第376章 做最坏的打算

章吾长老的树屋里,秦姝趴在案几旁,看着章吾长老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才拧着眉头沉吟着抬起头来。

“小友,你这上边写得……我怎么有些看不大明白呢?”

秦姝看着章吾长老一脸迷茫的样子,也诧异地看向了那张写着答案的纸张。

“长老您何处看不懂?”她分明写得很清楚。

虽然字略微丑了那么一点丢丢,但她也用了修仙界通用的繁体字,不至于不认识吧?

章吾摇了摇头,“哪里都看不懂,这上边的字没一个认识的。”

秦姝一愣,“你们妖族有自己的文字?”

章吾再次摇头,“没有啊。”

秦姝又接着道:“这不就是……”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姝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章吾看不懂纸上的字,原来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此时的她无比庆幸方才没让岁寒看这纸上的东西,他八成是能看到的。

若是真看到了,估摸着这阵子修复的经脉也都白修了。

章吾期待地看着她,却见秦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眉头也紧紧地拧了起来。

秦姝叹了口气,手中凭空出现一团火焰,对着章吾说道:“前辈,天机不可泄露,我也没办法。”

章吾急了,“那怎么办?不然再让我们的人求一求星尘真人?”

秦姝摇头,“前辈,此事涉及甚广,即便是星尘真人算出来了,估计也跟我一样还是说不出来。依我看,不然你们还是考虑搬个家?”

章吾顿时神色郑重了起来,“搬家?可是我族传承在此处啊!”

他们火灵鸟一族携带了一丝火凤血脉,若是后辈中有人能成功觉醒,那么他们火灵鸟一族在如今颓败的修仙界将会处于不败之地。

他们的传承之地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丢下的。

他们一族本体没有其他妖族强横,若是失了传承,那不是任人欺压了?

秦姝摇头,“章吾长老,传承就在此处,又不会跑。你们离开北洲,每过一阵子可以带族内子弟回来接受传承,不也挺好?”

至于他们这么多人要去何处落脚,秦姝倒是没考虑,不过想来火灵鸟一族至少也存在了上万年了。他们上万年累积下来的财富肯定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他们在修仙界的任何一个洲落脚了。

章吾好声好气地将秦姝送出了门,表示此时还得跟族长以及其他长老们商议过后才能决定。

秦姝点头,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长老,我修为低,有些话可能说了你们也不怎么信。若是你们实在不信,倒是也可以再找别人起一卦看看。”

章吾应了下来,将秦姝送走之后,他就直接去了族长的巢穴。

他到的时候,青秧长老也在。

族长见他来了,立刻招呼道:“章吾,你来得正好。青秧方才回来说,玄龟家里有个小辈觉醒了玄武血脉,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如今那个小辈的命牌碎了。”

章吾脸色一变,他突然也意识到了某些秦姝说不出口的事。

一抬头,就见到族长和青秧长老都看着他。

章吾也叹了口气,将自己让秦姝帮忙起卦的事告诉了他们。

“原本我也以为那孩子是乱七八糟画了些符号来糊弄我的,她说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情无法对人言。最终,她也只是建议我们搬家。”

他这样一说,青秧和族长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章吾又道:“如今玄龟家小辈出事,我大致也能想到了,恐怕有人不愿意看到妖族有上古神兽出现。”

族长闻言也道:“她让我们搬家?我家族传承在此处,怎么能轻易离开?”

青秧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突然出声说道:“若是她算出来赤羽会出事,大可以让我们将赤羽送去玄天门避祸,但她却建议我们举族搬迁,莫非是我族要遭受些什么……”

族长冷哼一声,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我火灵鸟一族也不是吃素的!”

章吾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族长,我们真的是吃素的。”

族长一时语塞,瞪了他一眼。

章吾又道:“族长,这些年我族一直在休养生息,对上任何一族也不是全无抵抗力。但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总没错,依我看,咱们不然还是将族中一些有潜力的子侄们送出去一半?以防万一。”

族长听了他这话,又转头看向了青秧。

青秧也微微颔首,赞同了章吾的话。

“弟以为章吾兄说得极是。”

族长想了想,也同意了,“事不宜迟,既然做了决定,今日便去安排。”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外的远方,感慨道:“赤羽那丫头,应当也快出来。她出来之后,便立刻将她和她那位师妹送往玄天门。”

“是。”章吾应了下来。

此时的秦姝还不知道火灵鸟一族做下的决定,她机缘巧合之间发现了火灵鸟一族的演武场。

看着他们在此处切磋,秦姝顿时又有些手痒了。

“道友们,你们学得这是什么身法?能否切磋一二?”她腆着脸凑了上去。

众人知道秦姝是赤羽的师妹,对她也还算亲切。

“我族的秘法,不外传的。”说话的这只小鸟看起来年纪也不大。

秦姝假意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不知我能否有幸跟诸位切磋一二?”

大家面面相觑了半天,才有一只小鸟站了出来,“我来。”

火灵鸟一族本体很小,相对也较弱,但他们全身的羽毛坚硬,是天生剑修。

既然是切磋,秦姝便将她的木剑掏了出来。

“还请道友多多指教!”

秦姝跟赤羽打过几次架,但是赤羽的剑法跟这只小鸟的还不太一样。

赤羽的剑法有些像她的性子,有一种大开大合的凌厉。

而这只小鸟的剑法,则有些飘忽不定。

她无法预测到,他的剑下一瞬会从哪里冒出来。

她拧着眉头,察觉到耳边有些微动,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那把剑险险地擦着她的头皮而过。

发出一声刺耳金石划过的声音,就连秦姝刚长出来的头发都擦掉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