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一回到家,便去了地窖。
地窖里几台制冰机还在运行着,冰块源源不断的产出,储冰槽中几乎快装满了。
姜未上前拔掉电源,挨个打开制冰机的储冰槽,将里面的冰块全部收进空间,最后才将几台制冰机一起收回空间。
姜晓晓算了算这几天制冰机夜以继日产生的冰块,数量是极多的,重量也是不可小觑!
玉河村距京城少说也有三千里,江喻要用什么法子将这么多冰淇淋和雪糕运去京城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姜未便起床了。
姜晓晓睁开迷糊的双眼,也跟着下床穿衣。
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简约的窄袖短襦,杏黄色的裙腰束至腋下,脚上踩着千层底布鞋就出了屋。
姜未再次下了地窖,将空间里的雪糕和冰淇淋放在昨晚提前铺好的油布上。
油布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堆满冰块,稻草保温,冰块在上面也不容易化,能起到很好的降温作用。
这次姜晓晓没有跟着下地窖,而是站在地窖周围看着时间,以防有外人来。
很快,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她踮起脚尖看,村口的大道上驶来一列车队,浩浩荡荡的队伍,前面骑马的人正是江喻,后面跟着几十辆的马车和骡车,车辆上堆满了箱子。
姜晓晓连忙喊她娘:“娘,江少爷带着车队来了。”
黎明时分的天空微微泛着白,玉河村里的村民已经早早起来,收拾妥当正要下地干活,不妨就见村里的大道上驶来的车队。
众人纷纷出门来看,一看就看到穿着华贵锦服的江喻,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看起来声势浩大。
“我的天啊!村里咋来了这么多马车?!”
“这一辆马车就值老多钱了,这是哪个富贵人家,竟然能买得起这么多马车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视线追随着马车来到了姜家。
车队在姜家院前停下,江喻下了马,周掌柜也从后面的马车跳下来。
姜晓晓已经提前打开院门,仰着小脸冲着江喻甜甜笑道:“江哥哥,来这么早啊。”
“晓晓,你娘呢?”江喻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便往空无一人的院内看去。
姜未从地窖出来,道:“货物都在
她话音刚落下,周掌柜便冲着身后的马车一招手,那十几辆马车上每辆跳下来两人年轻壮汉。
姜未便上前检查了下车辆上用来装运雪糕和冰淇淋的箱子,都是用实木打造,十分厚实,底部和四侧都铺着一层干净的稻草铺,稻草上面又铺了一层油布,这保温设置得挺用心的。
姜未看得十分满意,便带领着众人下地窖装运雪糕和冰淇淋。
很快,满满一箱子雪糕就被抬了出来。
江喻走上前看,一箱子雪糕,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是冰块。冰块大量掺杂在雪糕之间,使得雪糕不会那么容易化。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箱子被抬上来,里面同样塞着大量的冰块。
他忍不住瞧了眼那地窖,疑惑道:“你家这地窖里到底存了多少冰块?全部给我了不会亏本么?”
姜晓晓笑着摇头:“放心吧,江哥哥,去年冬天玉河村的水还没枯竭,我娘囤了不少冰块在地窖里呢。”
对于江喻问起冰块的来路,她和娘早就统一好了口供。
江喻一个来自京城的富贵人家少爷,应该不会刨根究底地找村里的村民求证这事的真实性。
江喻似对那能储存冰块的地窖抱着莫大的兴许,主动去了地窖。
周掌柜独自在外面指挥众人将装满的箱子搬上马车,用麻绳结结实实绑好。
村里的路都是泥土路,车轱辘滚在上面一晃一晃的,不绑紧箱子容易栽下去。
周掌柜就是老妈子性格,操心这操心那,恨不得事事上手亲自办妥,指挥了一会儿就口干舌燥起来。
姜晓晓便去自家灶房里端了几杯茶水出来,放在院子的桌上,一边扬声朝周掌柜喊道:“周伯,过来休息一下,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周掌柜闻声便跨步走进院子,一到树荫下,微凉的风拂过,吹走了身上的燥热。
他不由得看了看周围道:“晓晓你家这儿倒是不错,有山有水,后院还有片竹林,景色还挺美。”
姜晓晓挺起小胸膛,颇有些自豪地道:“那是自然,等到了秋天,秋阳斜照,层林尽染,漫山遍野的树叶金灿灿的,那才叫美呢!”
周掌柜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润了润喉间的燥热,听到姜晓晓这番话不由得笑道:“晓晓最近在读什么书,这般会说话?”
姜晓晓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刚学完《千字文》和《三字经》……”
她给了个很保守的回答。
周掌柜却满脸惊讶:“你才五岁吧,就已经看完了《千字文》和《三字经》?”
《三字经》和《千字文》虽属于孩童读书写字的启蒙之书,但大多孩子五岁开始学识字,学个一两半载都不一定全部学得完。
就连他家少爷,也是学了半年才堪堪学完这两本书。
“这都是我娘教我的……”姜晓晓不知道这个时代读书人的文化学历程度,只能将其归在姜未的功劳上,“我娘曾经是书香门第,父亲是教书先生,我能学的这么快都是娘教得好。”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几分稚嫩和天真。
周掌柜却听得满脸震惊:“姜小娘子竟如此厉害!”
镇上有学堂,老童生教书,教的便是《三字经》和《千字文》,这是每一个走上仕途的学子必须学的两本书。
他经常在酒楼里听到那些学子抱怨读书学字枯燥乏味难,抱怨先生严格死板……
却不知,这小小的山野之间,竟存在着这样一位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娘子。
但转眼看见面前这院落和破旧的土坯房,周掌柜便忍不住叹息道:“你娘这么有学问的人,竟也落魄至如此,真是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