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扑朔。”
软剑锋利,刺在锦被上,棉絮飘了满地,落在了王中立的肩膀上,更加衬托出他那一双惊骇的眼神。
“你这是何意,蓉城之事,跟我并无关系,甚至在当初陛下要铲除你白家时,我还在求情。”
王中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他的话,若是陈震没将那些腌臜事交代之前,白锦书尚且还能信上两分。
但陈震为了保全陈鸿运,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是么,那不知王老还记不记得这只箭头。”
白锦书扯唇,笑了笑,随后,从怀中丢出一枚箭头。
看见那枚箭头,王中立像是见鬼一样,想躲,可却动不了。
“你以为我去江北是干什么去的,难道只是为了保全我四哥么,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白飞捷这个人了么,没错,我也确实是做到了,那不知王老可是记得陈博文?陈博文乃是王老的门生,难道王老也不记得了么!”
白锦书忽然大笑出声,用软剑将锦被给挑飞了出去。
满卧房的飞絮不断的飘散,散落一地,有一些落在白锦书肩膀上,就好似当初蓉城那场大雪,将蓉城将士们的尸骨都掩盖在地下一样。
“不,我不认识他。”
王中立的脸煞白,江北?
白锦书怎么可能会去江北呢,还有,她说白飞捷没死,这怎么
可能。
“王老一定很好奇吧,没关系,我今日有时间,全都告诉王老,江北战乱,是我主动挑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忽律邪对付我四哥,然后我替我四哥出征,让他明面上惨死,实则是让你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哈哈哈,果然,果然迷惑了王老你。”
白锦书笑的森森,笑的王中立猛的又喷出一口鲜血:
“你为何要如此做。”
“那你为何又要陷害我外祖父!为何要污蔑外祖父跟蓉城将士卖国!王中立,我外祖父生前与你交好,你怎么下的手,i当初你做决定的时候,可曾有想过未来有一日,我必然要你王家满门的命来祭奠我外祖父跟将士们!的的”
白锦书脸色忽然变的很残忍,她将软剑插在地面上,猛的伸手,扭断了王中立的脚!
“啊!”
王中立惨叫一声,冷汗森森:“我都是为了大胤,我都是为了萧家江山,要怪,就怪你白家权势太大,功高震主,我乃三朝元老,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白家威胁大胤江山,我要替先皇扫清一切危害大胤的障碍!”
“那我白家人有何错,大胤的江山,是用我白家多少将士的鲜血堆积起来的,王老你可是能数的清,没有我白家将士在前方奋勇杀敌,何来你们在这西京城中享受荣华富贵!”
白锦书笑了一
下,又将王中立的另一只腿折成了弯曲的形状。
王中立已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手死死的揪着床榻,恶狠狠的看着白锦书:“佞臣!陛下不听我的劝告,让你成为大都督,天要亡我大胤。”
“大胤就算有一日要亡,其中一份力,也是你王中立出的,大胤将亡,你王中立便是凶手!”
白锦书冷笑,眼神越发凌厉:“你王中立的门生遍布大胤,真要是说危害大胤,功高震主,你王中立舍我其谁,什么味了大胤的江山,什么为了效忠先皇,一切不过是你的欲望在趋势,就因为我外祖父不赞成你,时常反对你,你便要将我白家人除去,你敢说,你没有丝毫私心,你可敢说!”
白锦书揪着王中立的脖领子,恶鬼森森的眼神恨不得撕碎王中立。
“说啊,你说啊,你说你一点私心都没有,不是因为你的私心要我外祖父、要我白家人死,那你跟陈震一直以来联系做什么,明知道他还害我白家,还在暗中支持陈震,若你没有保藏祸心,谁信!你敢对着苍天起誓,说你王中立半分私心都没有,全都是为了苍生黎民么,你可是敢!”
白锦书将王中立丢到床榻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说了,我要这个世界上对不起白家的人都遭报应,陈震是一个,白子凯是一
个,你是一个,剩下的,我都会一个一个,用他们的血,祭奠我白家的钟鼓良将,我要这个世界上,埋在地上将士的白骨都得到慰藉,王中立,你对不起的,何曾是我白家,当初元帅明华之事,你可曾敢发誓,用王跃的命发誓,也跟你没有关系,你敢么。”
白锦书的眼泪落了下来。
就是为了个人的私欲,明家军,白家军,多少无辜的将士惨死。
三朝元老,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至极的人,若非王中立,白子凯的计划也不会那么成功。
“噗嗤。”
王中立面色死白,被白锦书质问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要他说,王跃的命立马就没了。
他已经失去了孙子,已经失去了王家的名声,王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全都是毁在了白锦书的手上。
“你想做什么,只要你放了我儿。”
王中立瘫倒在床榻上,双腿扭曲的盘桓着,白锦书低头,从袖子中拿出两张已经写好的信纸,丢在王中立身上:
“这两张纸上写着你的罪状,我不仅要你写罪己状,还要你将天元帝所做作为全都写下来,王跃能不能活命,就看王老要怎么写,能写多少了,少写一个字,我便剁掉王跃一根手指,少些一行话,我便将王子昂的尸体大卸八块,王老是个聪明人,且看着办吧。”
白锦书转身,提着软剑重新坐到椅子上,王中立的手不断颤抖,他浑身上下,只有手能动,可见白锦书早就算计好了。
“齐王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早就知道陛下想要立齐王为继承人?”
所以,白锦书让人暗中蛊惑了王若然,让她成为太子妃,而不是嫁给自己早就安排好了的人选,萧景辉。
“是又如何,现在的你,没资格问,你只需要知道,王跃的命,王子昂尸体的完好程度,在你手上就可以了。”
白锦书喝着茶水,王中立却低低的笑了,笑的越来越大声:
“我这一声自诩手段高,却不曾想败在你这个女娃娃的手上,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快要白泰清死,而是应该先让陈震杀了你。”
王中立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无比悔恨,这封罪己信一写,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写吧,好歹王家还有后,你该庆幸你做的那些事,王跃跟王子昂不知道。”
白锦书闭上眼睛,王中立抖着手,刷刷刷的在纸上上写着,写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白锦书拿着软剑,看着纸上的内容,挥起软剑,亲手挑断了王中立的手脚筋。
“日后王老便躺在床榻上,做个废人,做个哑巴,安享晚年吧。”
软剑染血,白锦书头也不回的出了卧房。
剑染血,祭奠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