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班子说这两人上茅厕现在还没回来。
那两人云温莞印象最深刻,就是他们擅自主张给患者开药的。
被训斥一顿也是表面敷衍知错就改,实则心里还是不满。
很快,军头过来,说这两人刚刚也感染上红眼病,现过不来。
慕容墨宸闻言,心思立刻转移到在场的军医身上。
这种审讯现场云温莞都不太感兴趣,反正已经让绮罗传达给慕容墨宸,喝了她改良药方的老鼠精神抖擞,喝了经过军医之手的药老鼠死了,军医意图昭然若揭,剩下的让他自己定夺。
云温莞选择出来。
孟惠心从后边扯住她。
“你有没有觉得王爷很骇人,那眼神烦躁又瘆冷。”
“他不是一贯对属下如此吗?”云温莞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要冷冰冰的样子不是对她就好,不过慕容墨宸那样子确实有点可怕。
但可疑这一点没感觉出来。
孟惠心这个单身狗表示很心酸。
“王妃娘娘,你这样很招人恨啊。”
别强调您是特别的那个了行不。
云温莞耸肩,这回,绮罗也帮孟惠心说话。
说是王爷确实跟寻常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云温莞再次认真反思一下:“该奖的奖,该罚的罚,确实没什么不同啊。”
具体的绮罗也不确定,“应该是刚才提起那个蟾蜍印章的时候。”
“什么蟾蜍印章?”
云温莞说那是云坤的私章,做生意需要用的。
可就是一枚私章而已。
云家被大火吞噬之后,家里的财富要么被烧毁,要么被洗劫一空,这私章是玉质的,兜兜转转,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就算在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要是找到的话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云墨白。
这些云温莞根本不敢奢
望,而另一边,慕容墨宸手握蟾蜍私章,似有千斤重,心,跟着一分分下沉。
雕刻的纹路清晰光滑,白里透绿,屁股处轻微龟裂,寒凉的质感透过掌心经脉,传遍周身。
风林好几次抬头,又默默垂下。
帐内寂静无声。
半晌,慕容墨宸忽然起身,放下那私章。
“当真是梅博店铺里发现的?”
“君陌所言千真万确,王爷,这东西应该不会是……”
蓉贵妃赠予的吧……
蓉贵妃曾经在昏迷期间说过,她造了孽,刻了个蟾蜍玉章,以此掩人耳目,杀掉害她失宠的人。
联想那个时间段,是……是先帝糟蹋林琳之后,蓉贵妃宠爱由盛转衰之时……
如果这场大火跟蓉贵妃有关,那王爷跟王妃……
风林不敢想下去,这一点慕容墨宸已经想到了。
所以害怕……
他捏紧眉心,寒光冷沉地把蟾蜍私章丢进抽屉里层,锁上。
“马上派人去查这件事,事无巨细,本王都要知道,记住,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王妃知道。”
风林明白。
“属下明白。”
风林离开后,慕容墨宸陡然失去重心,瘫软在座榻上,默默泪流……
这边,云温莞忙着搬药材,起身间,哈契尔·孟奇行色匆匆从她身边经过,往外走。
侍卫没有经过慕容墨宸命令自然不敢放人,云温莞把手里东西交给下人,过去问什么情况。
“你这急匆匆地要去哪啊?”
哈契尔·孟奇见到云温莞燃起一缕希望之光,过来把云温莞带到一边,“阿奇他们出事了……”
……
慕容墨宸得知云温莞把哈契尔·孟奇放走后相当震惊,本来就心情郁闷,结果差点掀了帐篷。
云温莞知道他会不高兴,解释了一下。
说是
哈契尔·孟奇的人也中了变异蛔虫跟红眼病,二者皆致命,不去处理情况很严重。
“毕竟是人命,不能因为对方是敌人,就放任他们等死,病毒这种东西能通过空气传染,迟早会再流入我军,迫于形势,我只能自作主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云温莞做好受罚的准备,她并非仗着自己是宸王妃才胆大妄为的。
要知道,红眼病以及变异蛔虫一旦爆发,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混乱中。
等了半天,慕容墨宸才出声,“你真不是因为跟他的交情才帮他的?”
云温莞愕然抬头,怎么说,对面的人也不像是质问,就是单纯不理解。
于是她就实话实说了下:“不是。”
“那是为何,他不是大夫,难不成回去就能解决问题?焉知这不是国王设下的毒计,把他骗回去再一网打尽。”
云温莞还真没想到这层可能,不过应该不至于。
“他确实能救这批人。”
利用紫蚕。
关押紫蚕的院子只有他一人有钥匙,他回去才能救自己的部下。
云温莞把紫蚕的来龙去脉也说了下。
“你倒是慷慨。”慕容墨宸始终介意这两人前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话里总是含酸拈醋。
“我是觉得我们不需要,您要相信我的医术。”
云温莞说完没待多久就出来了,得医治那些将士们。
她出去后,君陌带着一封信过来。
“王爷,这是孟奇王子留下给您的,说是让您亲自过目。”
慕容墨宸三两下倒出信。
里面的内容令他大惊失色,久久没回过神来……
由于所有军医都被慕容墨宸扣下了,云温莞被迫独挑大梁,好在研制出新药方,接下来只需要分批熬药就好,军医有没有都无所谓。
这回,君辞可不敢掉
以轻心了,全部让宸王这边亲信盯着。
“记住,从水桶到取水到熬药,每个细节都要谨慎,别让人有可乘之机。”云温莞再三叮嘱。
“是,明白。”
孟惠心跟李舒承一组,君辞绮罗一组,君陌跟她一组,用三个大锅,半个时辰后,把药挨个分下去。
这玩意儿也不是喝一次就能行的,云温莞计算了下,配备每人两天的剂量。
她问绮罗:“从各地搜罗来的黄连有多少?”
“差不多有这里的三分之一,剩下的还没收集过来。”
绮罗摆弄手指头算计。
不过现有的已经能解决过半数患者了。
云温莞见侍卫们喝完,又叮嘱他们饮食上的一些禁忌,这才回去。
翟溪白最近总失眠,小孩子有什么就说什么,藏不住事。
云温莞知道他想念翟卿羽了。
抱着他去找慕容墨宸。
慕容墨宸现在心情有点复杂,又喝上酒了,老远就能闻到酒味。
云温莞本来还想问他能不能联系上翟卿羽,现在怕熏着孩子,没进去。
对面,君辞跟绮罗并肩走来,画面和谐。
见到云温莞双双过来拜见。
云温莞打趣他们:“夜里黑,君辞怎么也不知道牵着我们绮罗。”
别看绮罗是个铁铮铮女侠,到底是女孩,经不住脸红。
“王妃,要不奴婢抱着小公子吧。”
“不用,这孩子不重。”云温莞抱着他就不舍得撒手,“对了,君辞,你可知如何联系翟卿羽?”
君辞跟在慕容墨宸身边,很多事情都知道,包括联系朔月阁主。
严格来说,是联系朔月阁主的左膀右臂陈亦承。
君辞点头,“您找阁主有事?”
云温莞就说了下翟溪白的事。
“这孩子从小没了娘,父亲又经常不在身边,怪
可怜的,再忙也该让他们见上一面。”
君辞说现在战争四起,君辞也不确定能不能联系上人,只说愿意一试。
他把孩子抱过来。
小家伙一开始不太情愿,但听说眼前的叔叔能带他见老父亲,顿时心甘情愿扑进君辞怀里。
这孩子当真是可爱极了。
绮罗心想,要是王爷跟王妃的孩子还在,一定也这么乖巧可爱。
她不敢表现太明显,怕王妃触景生情,可云温莞私下无数次想过,她的孩子若还活着,一定乖巧惹人疼。
“对了,这次战争结束,也该考虑你跟君辞的婚事了。”
绮罗的年龄实际上二十二了,不是登记上的二十,女子哪有这个年纪还不成婚的,再等下去改成老姑娘了。
云温莞说等回去索性让小桃跟他们同一天办婚礼。
“这样还省事了。”
绮罗嘴上说不急,可眼里眉飞色舞,藏都藏不住。
“王妃快别打趣奴婢了,不过说起小桃,奴婢刚得到消息,说是两个人好像出了问题。”
绮罗过来就是想告诉云温莞这件事的,接过刚才话题一岔开,就差点忘了。
云温莞顿时不淡定了:“怎么回事?小桃被欺负了?”
云温莞没猜错,小桃就是被欺负了,那男的一开始对小桃也是真的好,不知怎的就哄骗了小桃发生关系,小桃那人没啥心眼,说点甜言蜜语就沦陷了。
可事后,那股新鲜劲过去,男方提上裤子不认人。
小桃自然不敢张扬出去,这些都是绮罗派人暗中打听的。
云温莞气不过,“那男人到底是谁!”
宸王妃身边的婢女,那地位自然非同一般,什么男人,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云温莞雄赳赳气昂昂要去开撕那表情,绮罗不禁替那人渣败类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