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闪电直击云温莞天灵盖。
脑子转不动了。
他果然好好的活着。
可,他怎么来了?
是来找她的吗?
云温莞激动地想要上前。
可……
眼前的男人冷冰冰看着她,目光一路往下。
定格在交握的手上。
云温莞惊觉,下意识抽手。
先一步被哈契尔·孟奇察觉。
没挣脱开。
云温莞不解地看向哈契尔·孟奇侧脸。
见他坦坦荡荡跟慕容墨宸对视,云温莞就是没有看对面的男人,也感受到那双冰霜的刀眼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样。
心好痛。
想走近他。
云温莞挣扎:“你放开我。”
哈契尔·孟奇不为所动。
“想想他如何对你的,他都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缠绵悱恻了,你难道不怨恨吗。”
两人低声交谈,在外人看来就是眉目传情,羡煞旁人。
听完,云温莞停止了挣扎。
是啊,慕容墨宸都不要她了,她干嘛还要舔着凑上前找不痛快。
云温莞抽回迈出的步子。
当看到她想向他走来,那一刻,慕容墨宸雀跃了下。
这一刻,他想,只要她坚定不移朝他走来,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可以,他只要她。
但是,高兴不过一眨眼。
云温莞迟疑了,甚至后退了。
还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这个女人……
慕容墨宸眼眸淬了冰,冷飕飕地过来,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感。
云温莞不得不鼓起勇气与他直视
。
“宸王殿下。”
她抽动嘴角,轻轻打招呼。
好一声宸王殿下,呵。
这一声宸王殿下,灌进慕容墨宸心里,像刀割般难受。
他眯眸,想看清这个女人的心,看到的却是她一脸的厌恶和疏离。
慕容墨宸不寒而栗的声线划过云温莞耳膜。
“恭喜啊,楼兰王子妃。”
云温莞大口吸气,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钳制她咽喉,难以呼吸。
亲口听到他这么绝情的声音,心好像撕裂了七八块。
哈契尔·孟奇徘徊在两人之间,索性当着慕容墨宸的面,拦住云温莞的敏感小腰。
好像是宣示主权,又好像是提醒宸王殿下。
无声的挑衅拉响战争的号角,硝烟弥漫整个王宫。
“王爷,这是小王的王妃莎莉,贵客远道而来,适逢小王大婚,回去时记得多带些喜糖。”
云温莞暗中拧了男人一把,眼神警告。
“你别乱搞事。”
男人故作不懂。
男人之间的战争拉开序幕。
慕容墨宸冷盯云温莞,“五王子似乎没搞清楚,即便你活着,也是我沧菱质子,按照规定,殿下一切皆须按照沧菱礼仪方有效。”
哈契尔·孟奇沉下脸。
果然,慕容墨宸不可小觑。
国王并不知道慕容墨宸跟云温莞之间的感情纠葛,笑着为慕容墨宸做介绍。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定要维护父亲的形象的。
慕容墨宸是人间的修罗,手段凌厉,往那轻轻一站
,气势颠倒众生,任凭国王统领一方天下,在这么大气场面前,也忌惮三分。
慕容墨宸之后再没看云温莞一眼,仿佛来这里单纯是为了政事。
歌舞上演,云温莞没那个欣赏的心情,也没有心思注意慕容墨宸跟国王还有哈契尔·孟奇讲了什么。
她默默低头顾影自怜。
想看慕容墨宸,又不敢。
害怕他恨意的目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见云温莞坐立难安,哈契尔·孟奇贴心问候,顺手把宫女的葵扇接过,为她纳凉。
云温莞不需要,刚要拒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脚步渐渐朝大殿靠近。
“陛下,五王妃跟五王子殿下果真如传闻般如胶似漆呢。”
这银铃般甜美清脆的声也只有顾知韵能够装出来。
云温莞胸口一沉。
总觉得顾知韵要搞事。
“爱妃来啦。”国王最近对顾知韵越发宠爱,不顾礼仪,允许顾知韵跟他同坐,明摆了向大家宣布顾知韵地位位同副后。
顾知韵先是跟慕容墨宸打了声招呼,好像两人之前不认识一样,笑靥,走到国王身边,被国王一把搂进怀里,把她放在大腿上。
云温莞下意识观察慕容墨宸的反应。
她在看他。
他却在看顾知韵,眼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冷若寒霜。
云温莞吸溜了口气。
“来,先坐下,昨晚累坏了吧。”
云温莞确实累坏了,满脑子都是跟慕容墨宸
的点点滴滴,却还要分出精力应付这场子虚乌有的婚事。
她没有多想,但这话落在宸王殿下的耳朵里又别有一番风味。
谁也没注意到慕容墨宸冷峻的脸庞下步步杀机。
他出声:“陛下既然不肯放人,接下来的场面可能就不太温馨了。”
国王胆子抖了抖。
朝侧面的屏风后看去,微微颤颤。
忽然,挺直腰杆。
“寡人这里没有王爷要找的人,王爷若不信尽管一搜,不过要是搜不到,可别怪寡人不尽地主之谊,跟王爷兵戎相见。”
有西凉赫鲁丹图在,国王气势猛增。
他可记得,赫鲁丹图对慕容墨宸而言,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什么放人?
云温莞忽然抬头。
慕容墨宸是来找人的!
是谁?她想插话。
然而,慕容墨宸明知道,就是不给她开口机会。
“既然如此,本王告退,同样,若本王发现此事跟您有关,本王一样不会手下留情,再见。”
慕容墨宸转而走到云温莞跟哈契尔·孟奇面前。
他是要羞辱她吗?
云温莞紧紧捏住宽大衣袖口。
不知所措。
头顶,传来慕容墨宸毫无温度的嗓音,仅仅三人能听到。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走!”
他给她机会,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他可以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责她,宽恕她。
这样的口气让云温莞本来按压下去的怒火一触即发。
云温莞想也没想挎上哈
契尔·孟奇。
“本宫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慕容墨宸压迫的气势散开,恨不得将这对男女的手砍断。
他朝哈契尔·孟奇冷哼。
说了句“这是你自找的”便扬长而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云温莞恼怒,威胁她吗!
看到云温莞这样气呼呼,哪怕有一点在乎哈契尔·孟奇,他也知足了。
心情不由大好。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倒是你,要保重自己,那个孩子跟你的管家还等着你去救呢。”
“嗯。”
云温莞回头,见国王面色痛苦捂着心脏。
“怎么了他?”
云温莞憎恶国王,可眼下,不得不做出关心他的假象来。
很快,国王被一对宫女侍卫包围,彻底隔绝云温莞,谁也没回答她。
哈契尔·孟奇拍了下她,小声透露。
“今日国王也学沧菱,请法师开坛做法祛病除灾,道士等会就过来告知解困之法。”
果然,一盏茶的时间,后殿走出一名灰袍道士。
那道士眉间尖细,看着像是个卑鄙小人。
“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解困之法。”
道士扯了扯拂尘,闭眼顺须,缓缓道。
“陛下忧思过度,王体受损严重,若以相同血型之心交心即可药到病除。”
“何为以心交心?”顾知韵追问。
“便是用一人心脏移到陛下身上即可,贫道算出西南方向地牢内的蚕蛹棺里就有适宜人选。”
什么,蚕蛹棺!
云温莞吓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