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父亲曾告诉大长老,给我留了一封信跟图纸,你去找找,或许,当中能找出林家跟国师结仇的线索,也能知道念霖是不是我弟弟。”
“好,属下一定在第十八届选举大会上把事情弄清楚。”
……
对云温莞突然的冷漠,大家都不知所措,尤其是慕容念霖说笑话都引不起她兴趣,于是这一路格外安静。
云温莞总是懒懒地趴着,模样不大舒服,一贴安胎药吃下去都无济于事,她只是闭上眼,满脑子事晏真的话。
第一次,云温莞希望晏真是个挑拨离间的阴险小人,可内心深处,又无法全心全意信任慕容墨宸。
马车刚出雪山地界,前面有大把楼兰人在巡逻。
看到云温莞的华丽马车,凶神恶煞过来巡逻。
“什么人!”
云温莞一直昏昏沉沉,一点都不想开口,好在这点小事绮罗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她随即跳下马车,跟楼兰人说了什么听不清,可以肯定的是绮罗也会楼兰语。
云温莞挺意外的,等绮罗上马车才慵懒睁眼。
“没什么吧?”
绮罗笑着哎了声,坐到她身边,“没事,这是楼兰国王的部下,再次等候和亲王妃。”
云温莞一听来了精
神,“沧菱的和亲王妃?”
难道是因为楼兰王子去世,慕容璟琛心生歉意,以此保障两国短暂和平?
可……
云温莞这么一说慕容念霖就摇头,“沧菱哪有适龄公主和亲。”
慕容念霖疑惑的正是云温莞也困惑的,沧菱国目前只有十一位公主,已出嫁的有五位,剩下的最大才十岁,尚不到婚育年龄。
同时,云温莞吃惊地看着这孩子,虽说慕容念霖在宫里也生活了几天,但他对皇宫的人和事都不太感兴趣,这就知道有没有适龄公主了?
沧菱的皇子跟公主,到了年纪便要上书房,中午在学院吃,晚上放学才回各自寝宫,按理说,慕容念霖是没机会跟同龄皇子公主打交道的。
接着绮罗便打断云温莞思绪,“夫人有所不知,这次和亲人选是惠妃娘娘,还是楼兰老国王亲自指定的。”
什么!顾知韵!
认识顾知韵以来,她这个人顶多是充满心机,任性刁蛮,据说也没去过边境,没道理认识楼兰人物啊。
不过话说回来,顾知韵也算是命运多舛。
但是和亲队伍为何一定要绕远,走凉城雪山这条路线。
“从汝南到楼兰最近的路线应是走洛阳那条道吧,这是慕
容璟琛的意思?”
绮罗说这就不清楚了,“消息是千山阁传出来的,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红艳马上会跟咱们汇合,她应该比较清楚,咱们到时可以好好问问她。”
然后装模作样跟慕容念霖互动,“小少爷,你说是吧。”
此刻,慕容念霖哪里晓得这是个陷阱,附和道,“是,小姨母办事最靠谱了。”
正是因为这句话,彻底暴露他的身份,云温莞不清楚,阿成作为暗卫,深知王爷根本没告诉小殿下还有个小姨母,所以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阿成悄悄观察慕容念霖,隐约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中途休息,绮罗到一旁召唤信鸽给红艳送消息,阿成则带着慕容念霖煮东西,云温莞独自在马车内,拿出那封信和图纸。
信上的内容是突厥语,突厥语跟西凉语差不多,云温莞对外语不算精通,但基本交流还行。
信纸足足三张,从她愈发惊悚的脸色可以看出信上说了很严重的事。
云温莞几乎拿不稳,哆哆嗦嗦又去拆开图纸……
“为什么会这样……”
绮罗把热汤送过来,见云温莞正急急忙忙擦泪,哎呀了一声。
“夫人不舒服吗,奴婢给您灌输真气吧。”
云温莞摇头,手心冰冷冰冷的,难以适从。
怎么可能,父亲的头颅居然是他斩下的……
不,不可能……
为什么,所有对她好的人都是带有目的的,慕容墨宸是,晏真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温莞抓乱头上的发饰,猫下身子哽咽。
“绮罗,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绮罗不放心地出去了。
云温莞这一哭就睡过去了,等她醒来,队伍已经出发。
马车内就她一个人,慕容念霖跟侍卫骑马。
云温莞眼睛红肿,整个人虚脱坐着,单薄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卷走。
征兵日期结束,所过空旷之处,随处可见将军训练新兵,云温莞在马车,只能听到声音,也懒得出去看,气氛沉闷沉闷的,她忽然做了个决定。
……
到达凉城,正好赶上张发出船。
病好之后,他也知道要为家里分担了,开始接触生意,告别以往的狐朋狗友。
一扭头,见到云温莞身边的下人,乐呵呵过来打招呼。
“云大夫!”
云温莞下了马车,精神颓靡,强颜欢笑应付。
“看你精神多了,还好吧。”
“好着呢,多亏您。”在云温莞再三强调下,张发也不好意思一口一个
活菩萨惹笑话了,他伸出手臂,刚毅的嘿,青色血管凸起,有的是劲。
“我是挺好的,您怎么看上去如此憔悴,莫不是谁欺负您了,您告诉我,我帮您收拾去。”
哈哈。
云温莞忍俊不禁。
随后便有一伙计从岸边跑上来请示张发,一切准备妥当,是否开船。
云温莞见他干活有模有样,便也不耽搁他,只是张发有意让她等等。
张发把自己的私印给了伙计,让他代办,反正之前都清点过货,出不了大事。
俩人到了附近一家茶铺,张发便神神秘秘地问,“您这一趟去雪山可是发现了你家那小娃下落了?”
啊?
云温莞是去找慕容墨宸的,不是什么小娃。
小娃也只有慕容念霖一个,这不好好在身边嘛。
云温莞坐的这地方正好晒到慕容念霖,她吩咐绮罗把慕容念霖带回去,顺便把君辞叫过来。
“我有话要问,他醒了便让他过来。”
君辞已经醒了,之前云温莞留下的药都是好药,躺在床上这么多天,不说痊愈,下来行走肯定没问题,她都算准了的。
说完也不管绮罗他们几个,同样压低了声音。
“难不成你是说念宸?”
张发连连点头,说事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