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云青私下也问过她。
快乐吗。
每天要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见不喜欢见的人,应付不想应付的事,云温莞想起这些就头疼。
但一想到慕容墨宸,这些困难显得微不足道。
只要脑海中闪过慕容墨宸的脸,云温莞就很满足,瞳光的柔情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看到她这般沉浸其中,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晏真心狠狠疼着,比发病还要痛苦。
“阿真,我们之间已成为过去,就不要再提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以后再说。”
云温莞不太想说这些,更不希望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起波澜。
她说完便往宸王府那边过去了。
官兵包围,个个戒备心十足。
云温莞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慕容念霖在太后那的事告诉管家一声。
“本妃今日非要进去不可,谁若是阻拦,本妃定不轻饶,王爷也会记下今日之事。”
侍卫不为所动。
“宸王妃,请不要为难我等,皇上未禁你的足,已是皇恩浩荡,王妃何苦在这纠缠。”
为首的侍卫言辞恳切,恭恭敬敬听命办事。
这让云温莞也不好说什么,人家客客气气,她自然不会强加为难。
只是说到皇恩浩荡,那未免太可笑。
她深知,皇帝不过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林家矿山秘密而已。
“既然如此,你们把管家叫出来,本妃有话交代,这总可以吧。”
“这……”
云温莞要见管家势在必行,下定决心要耗着,实在没办法,只能让管家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管家驼背蹒跚而来。
云温莞在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
“可记住了。”
管家拱手,泪眼婆娑,“是,老奴记住了,王妃请放心,王爷一直派人守着王府,想必今日便能撤兵。”
云温莞这就放心了,狩猎的日子继续,不同的是,云温莞被叫去了猎场。
“难道是皇帝坐不住了?”
云温莞突然摸不清皇帝的套路。
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那片山林究竟在哪。
在这里,云温莞见到了孟惠心,还有钱县令。
孟惠心余光就发现云温莞了,只不过没有打招呼,笑着去了别处,仿佛没见到人一样,跟那些小姐们打招呼。
云温莞哽咽了下,去往钱县令那边,这里的地上长满带刺野草,走起来要小心避开。
她下巴指了指孟惠心的方向,“你们和好了?”
钱县令苦笑摇头。
“或许我们没那个缘分。”
本来钱县令也不敢高攀,如今这样挺好的。
云温莞却不觉得,“感情的事男人要主动点,你跟她接触那么久,她又多好不用我多说吧,这点小挫折怕什么,只要王爷这边多替你美言几句,那孟大人也就松口了。”
钱县令还是尴尬笑了笑。
他们之间的问题很多,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云温莞见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
问了案件的情况。
“砒霜一案可结案了?”
钱县令在见到云温莞过来的时候就猜到她要问什么。
这件事跟云温莞有关,肯定要过问的。
只是结果不如人意。
钱县令很是抱歉,“此事连皇上都介入了,花大人跟下官不敢轻举妄动,就目前来看,德妃是主谋,有动机,有指证之人,但德妃背后是皇贵妃,现在赫鲁丹图在汝南,若皇贵妃当真参与其中,若是处理不当,势必要引起两国纷争了。”
绮罗在一旁道,“此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且,德妃未必是真正的凶手,王爷眼下不在汝南,咱们更要谨慎。”
云温莞怀着身孕,想不了那么广,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急于求成。
她其实也担心结案了,“尚在调查就好,德妃那个脑子想不到这么狠毒的计划,可如今皇上龙体健康,赫鲁丹图为何还逗留沧菱?”
这是云温莞想不明白的。
这件事钱县令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说曹操曹操到。
赫鲁丹图大摇大摆地过来了,跟九皇子相谈甚欢。
从辈分上讲,九皇子还得管赫鲁丹图叫一声舅舅。
记着九皇子上次的提醒,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云温莞都诚心道了谢。
“多谢王爷了。”
俩人都没有点明,显然,九皇子心里也清楚。
“本王也没帮上什么忙,四嫂不必多礼。”
都是客套话,至于
有几分真云温莞不清楚,说句实话,九王跟其他皇子的确是不一样的,表面蓄意无害,难怪皇帝一心要把皇位传给他。
即便是太子,在九皇子面前,仍逊色了点。
云温莞不想欠人情,“王爷若是今后有需要帮忙的温莞一定义不容辞,只要不犯法,不违背良心道义,我一定全力相助。”
云温莞谦和有礼,全程表现出的气质压根不像是乡下来的。
在一旁的赫鲁丹图见到云温莞,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像,太像了。
赫鲁丹图跻身上前,这么近距离瞧着云温莞,仿佛像看到了林琳,当前的事一幕幕近在眼前。
云温莞也看出赫鲁丹图的异常,马上想到云启元这十年来,一直被他追杀,心里就有一股恨意。
她低着头,极力克制那股冲动,颤动的身子,连绮罗都察觉到了异样。
“这便是宸王妃啊。”
赫鲁丹图饶有兴趣笑了笑,那笑容像是舔着血腥,阴森恐怖,上下一扫,暗藏算计。
九王积极为赫鲁丹图介绍。
“这是宸王妃,想四皇兄性子孤僻,以前专宠顾大小姐,如今性子大变,都是当今四嫂的功劳,此外,四嫂的医术也是名声赫赫的。”
这些赫鲁丹图早就打听过了,今日不过是走个形式过场缓解气氛而已。
云温莞在绮罗手心攥了下之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谦虚一笑。
“九王爷过奖了,
若是我的医术当真如此高明,皇上想必也不会找其他大夫医治,事实上其他大夫的医术比温莞要好多了。”
当然,这是表面客套的说辞。
其实不然,皇帝表面上看精神抖擞,其实底子已经虚透,尤其是上次昏迷后,皇帝加强对灵丹妙药的依赖,那丹丸之内的主要成分是罂粟,若不是国师用内力一直巩固皇帝龙体,这会,皇帝早已归西。
云温莞再次提起这件事,倒是提醒了九皇子。
慕容璟珝把赫鲁丹图支开,随后跟上来。
他问云温莞皇帝身体究竟如何。
云温莞选了个地方坐下,她看着旁边的侍卫拎着猎物进进出出。
“王爷是真的关心皇上还是有意试探呢?”
慕容璟珝一愣,随即一笑。
“那要看皇嫂怎么看本王了。”
云温莞收回视线,目光瞥向慕容璟珝,有些深邃复杂。
看九王坦坦荡荡,刚正不阿,云温莞越难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王爷私下问太医实情即可,皇上病情复杂,温莞许久不给皇上把脉,光看是说不清楚的。”
这说辞原也没错,不过慕容璟珝是不信的。
他展示出自己的诚意。
“本王虽不知四皇兄去了哪,不过本王可以明白告诉四嫂,太后既然把十七弟留在身边,就没打算还回去,不信四嫂拭目以待,本王可以保证的是,在这期间,本王有办法保住十七弟,四嫂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