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待在宸王府是最佳的选择。
事情看似已得解决,云温莞却并没有多喜悦,承了慕容墨宸的帮助,意味着又要签下一个人情,钱债易还,情债难还。
云温莞答应住在宸王府,并告诉云青,云青是难以理解的。
四下无人,便没那么多顾虑。
“晚儿,你说实话,是不是他威逼你的,晚儿别怕,只要你不愿意,爹就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你,爹已经问过晏公子了……”
云青让云温莞别怕,还把晏初辞的分析解释出来,晏初辞是绝对信得过的。
可他不知道她心里的苦啊。
云温莞有苦说不出。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云温莞发现云青对养女胜似亲生女儿,若是知道养女死了,铁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她摇头,“爹,我已经决定了,咱们都暂时住在宸王府吧,安全一些。”
云青当即甩开女儿,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晚儿,你不想离开,莫非,莫非是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
……
云青费尽唇舌,还是说服不了云温莞,只好离开。
云温莞不怪云青会有那样的想法,她只是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跟云青阐述这个残忍的事实。
云青执意要住外面,云温莞只好拜托晏初辞帮
忙照看一下。
别的云温莞什么也没有说。
“拜托你了,初辞。”
两人走在清冷大街上散步,晏真偏头,“怎么如此客气,倒让在下觉得你是怕给在下惹麻烦才故意疏离,温莞姑娘若是有难处尽管说,莫说我们之间的交情,就凭姑娘屡次相救,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云温莞抿嘴,什么也没说。
俩人去看赛事大会,后晏真把云温莞送到王府门口。
侍卫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这个叫晏真的男人对王妃那叫一个温柔体贴,也难怪王妃要和离,王爷虽然长得好看,但那个脾气吧,是真的不如晏真少主。
侍卫们默默装作看不见。
严格意义上来说,云温莞已经不是王妃了,但作为宸王府的客人,还是要礼遇对待。
云温莞依旧住在风吟院,这是王妃住所,云温莞觉得不合适,想换一间普通客房就好,慕容墨宸不让,说是客房没来得及打扫。
这有什么,让丫鬟稍微整理一下即可,又不用宸王殿下亲自动手。
不过云温莞现在作为客人,客随主便,慕容墨宸说什么就什么吧。
大家都没说什么,心里却明明白白的。
“王爷放不下王妃呢。”
“是啊,我从没见过王爷这个样子,就连顾小姐都没这待
遇呢。”
……
云温莞摒弃窗外的纷杂,静心歇息,心想,国师一定跟云家那场火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会不会是他知道是我让顾知韵给他下药,害他奇痒无比,所以才撕破脸皮,故意把我的身份急于告诉皇上?”
“可他又怎么知道我是云温莞,而非云温晚呢?”
难道当国师的真有这么神吗……
云温莞慵懒在贵妃榻上翻身,越接触越发觉,国师,比慕容墨宸还阴险可怕。
幸好,慕容墨宸把密函拦截了。
云温莞有免死金牌,能救自己,却不能救下云青一家,所以,重生的秘密一定不能让皇帝发现。
只要咬死不承认,国师也没辙。
虽然住在宸王府,不过开药铺的计划并没有因此发生变化。
这天,云温莞把金身虎带下山的草药都整理好,只要再经过加工包装,就可以售卖。
期间,关于汝南城疯狗咬人事件再次传开来。
有个人跟上回那孩子一样,被同一条狗给咬了,三天过后便开始发病,非常疯狂,家里的锅铲被砸得稀巴烂,家里人已经把他关进屋里,至今还癫狂着。
而被云温莞救下的那个孩子,至今过去七天了,并没有发病迹象,云温莞开始往孩子体内第二次注入药水。
这件事被
孩子父亲传开了,紧接着许多被狗咬过的人纷纷寻医,好不容易找到云温莞。
云温莞问清情况后表示无能为力。
“我的药水只有在一开始被狗咬后就采取措施才有效,而若是中了犬毒并且发作了,那我无能为力了。”
不过云温莞在上古医书上看到过,即便不能完全医治发作者,也可以降低发作者癫狂次数,并减轻痛苦。
“我需要根据患者受伤程度配药,但是这药相当苦,吃完药后一天内不能吃甜食,否则会产生副作用,损坏心脉,肝脏等器官,更重要的一点是药材相当昂贵……”
免费为一两个人配药没问题,长期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家境好的百姓当然不愁,家境不好的便难了。
这天,晏真听说有人能够治疗犬毒,深感新鲜,过来凑热闹。
结果看到是云温莞,便不觉得奇怪了。
对于云温莞的担忧,晏真倒有一个可行办法。
“温莞姑娘可以给那些富裕家庭治疗犬毒,再命人多家宣传,成立一个慈善堂,让有钱人捐款,把所有款项透明化,这样一来,既能利用慈善款额帮助困难家庭,也可以让财主们切实得知自己的钱用在正途上,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捐款。”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
我并不懂经营。”
“经营的事交给本王。”
得知晏真去找云温莞,慕容墨宸赶紧放下军政要务,匆匆赶过来。
云温莞听到声音,跟晏真齐齐回头。
看见慕容墨宸风尘仆仆,额头冒着虚汗,不由得一惊。
这个时候,慕容墨宸应该在调兵遣将才对。
“王爷。”晏真愕然,随即拱手施礼。
慕容墨宸往云温莞边上靠,冷笑,“晏公子。”
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一触即发,全晕在眼里,谁也不甘示弱。
云温莞堪堪往后退,开始写治疗犬毒的药方。
“王爷怎么过来了?”
当初云温莞答应住下是有条件的,就是慕容墨宸不能干涉自己的私事。
云温莞一直有自己的想法,早在她要考行医令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慕容墨宸深知自己要是不同意俩人肯定要完,只能答应。
不过这不代表他允许云温莞跟晏真走得太近。
“晏公子似乎很清闲,正好本王对兵书有不懂之处,不知晏公子能否到营帐下指点一二。”
云温莞一听,颇有些不可思议,晏真居然也会打仗!
常年打仗之人,皮肤多少会晒黑,可晏真身上,根本没有军人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少爷。
晏真拧眉。
看不懂慕容墨宸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