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来,两腿一蹬,飞进来呗。
云温莞印象中没见过这么刺激的袭击场面,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遇上天狼群攻。
那时,天狼争先恐后逼近,跟那晚刺客发射出的暗器一样惊险,让人躲之不及。
“知道不知道有用吗,我又没有一兵一卒可以对抗。”
慕容墨宸看着她,话出话中的不甘,大有一副认命的颓然。
“本王看你不像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慕容墨宸一脸平静,就是这样子让人窝火,于是,云温莞下手的力道不禁重了点。
“人不可貌相。”
宸王殿下,“……”
慕容墨宸也不说了,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直到水冷却。
不等他开口,云温莞像是等到黎明的曙光,终于松一口气,毛巾用力往水里丢,溅起飘飘水花。
“您自己穿衣,我先出去了。”
无辜的毛巾,“……”
云温莞把盘在衣架上的衣服拿到水盆旁便仓皇出逃,背影又飒又爽。
这就不管了?呵,慕容墨宸起身,出了浴桶,把浑身上下擦干,穿好洁白里衣,对照长身镜,满意了才举步出来。
直到那熟悉的纤瘦身影还在,心里霎然松口气。
由于云温莞脾气一直飘
忽不定,宸王殿下又不懂女人,至少不懂云温莞这类清冷的孤傲美人,就不太拿捏得准云温莞的脾气,相处起来自带几分屈尊降贵的讨好。
他走路有声,云温莞是听见了的,却没有回头,背对他站着,也没有坐下。
慕容墨宸暗暗叹了口气,把一根方条盒子拿过来,横在云温莞面前。
“看看。”
“这是什么?”
云温莞目光盯着盒子外形,纸盒子上纹了凤凰齐飞图案,金灿耀眼,跟盒子本身的碧色区分开,格外好看。
这木讷的动作让宸王殿下很不满,直接塞她手里。
“打开看看。”
“你不嫌我玷污你东西了?”
“本王未曾说过,栽赃本王,罪名可不小。”
云温莞,“……”
慕容墨宸固执道,“叫你打开就打开。”
“……”
云温莞开了锁,翻开,是一根玉笛,正是那晚那支。
云温莞拿着不是,放也不是,“你把这烫手山芋给我看作什么?”
据说这是蓉贵妃的遗物,那必定要妥善保管。
云温莞从下人嘴里知道的关于蓉贵妃的事迹就这么多,所以也觉得当晚冒犯了,如果不是慕容墨宸那绝情的眼神一直闪烁脑海,她会说声对不
起表达歉意。
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难以启齿。
要在慕容墨宸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好好温温你那冰冷的心。”
啊?
云温莞一听这口气不对劲了。
“你内涵我。”
感情还怀恨在心呢。
慕容墨宸盯着她,“本王是在提醒你。”
而后把笛子取出,率先往二楼阳台走去,这意思是要云温莞也跟着。
这晚,没有繁星满天,没有风花月夜,更不是良辰。
云温莞知道他有话要说,夹着不快,“王爷有什么非得上来说,我困了。”
“今晚风大,正好帮你醒神。”
云温莞,“……”
她就近占领秋千的位置,慕容墨宸站在身后,低沉的嗓音划过耳膜。
“此笛名唤灵犀笛,只要对方中了蛊,便会闻声而来。”
“……”
云温莞对笛认识不多,反复观赏,在笛口处果然看到细小的两个字:灵犀。
灵犀笛名扬天下,据说能混乱人的记忆,云温莞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关于灵犀笛的记载。
笛材是运用上好的通灵玉制作而成,吹奏时会自带一种微妙的气味散发。
而有人便养出相应的蛊虫,种在人体当中,当笛音一起,方圆百丈内便能唤醒蛊
虫,进行杀戮。
也就是说云温莞当日吹笛正好为杀手提供了方向。
“……看来还是我错了。”
云温莞虚虚地别过脸,不敢正视慕容墨宸那森冷的瞳光。
慕容墨宸观看天色的目光转回到她身上,洞悉她眼中的愧疚,只是不晓得这份愧疚是指连累他受伤还是误会他见死不救。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死士目标冲向云温莞。
他盯着云温莞头顶那根簪子良久,看得云温莞浑身不舒服。
“怎么了?”
慕容墨宸眨眼,“能否跟本王说说你在何处救的皇帝?”
云温莞后背颤了颤,目光瞬间闪躲。
不会是慕容墨宸发现她不是原主吧。
云温莞回想了下原主记忆,“荆州陕甘。”
陕甘距离云家庄最近,是有名的游玩圣地,云温莞当日出门正好遇上杀手朝皇帝逼近,沧菱帝乔装出行,身边随从不多,但是杀手凶悍敏捷,几个随从根本不是对手。
原主从没见到这么厉害的杀手,隔空便能把一个人的尸体劈成两半。
当时皇帝被逼后退,原主虽害怕,却还是朝那名杀手撒了一包药粉,这才将皇帝救下。
随后又将皇帝的错位骨骼移正。
这便有了皇帝后面名
正言顺赐婚的理由。
说完这些云温莞无奈发笑,笑容里有心酸,“当时皇上问我个人基本信息,然后便带我进宫,那时候我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只能匆匆写一封信告诉家里,就这样被赐婚了。”
想来那个时候如果云温莞是个有地位的女人,也不可能有跟慕容墨宸这段姻缘。
当云温莞把这段往事详细告诉慕容墨宸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其中有一部分是原主的情绪。
算是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否以单凭推慕容念霖落水慕容墨宸不可能直接想置她于死地,怎么也会先收押,找到证据再说。
云温莞说了一堆,拍他肩膀,“哎,怎么突然问这事?”
云温莞记得慕容墨宸一点都不想听到跟沧菱帝有关的任何消息。
这也能理解,一个从小被冷落的皇子,只能看父亲对别的兄弟姐妹好,如何能甘心?恨意与日俱增,便造成今日局面。
慕容墨宸眼里一团迷雾,看不明里面蕴含着什么。
他总是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然后,取出梅花银铛箭头,“其实那晚的杀手不是冠军侯跟韵儿派去的人,是……”
“王爷,大事不好了!”
风扬风呼呼过来,眉头拧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