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忺止住哭声后,许祯敲了敲车窗。
警察要带颜忺回去做笔录,戚仞跟她一起去了警局。
警局走廊,戚仞西装革履,直直站在询问室外,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人,总免不了看一眼这个气场强大,面容俊美的男人。
戚仞通过透明玻璃看着里面的颜忺,对身边的许祯说:“你让人去医院守着,出车祸的男人尽力救下来,救下来后派人守着,不要让身份不明的人靠近。”
“还有,肇事司机找到了吗?”
“没有,听说逃逸了。”
“逃逸?”戚仞声音冰冷,“把他找出来。”
“另外,把老人的尸检报告给我一份。”戚仞冷静异常,一件件吩咐,“老人的家庭背景仔细调查清楚。”
许祯斟酌,“您是怀疑,这件事是人为?”
戚仞冷笑一声,“短短两天,一个普通剧组能发生这么多事,也是稀奇。”
“我明白了。”
许祯转身走到外面一个一个打电话。
不一会儿,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警察局长王振匆匆赶来。
“哎哟,戚总,您怎么来了?刚才
戚仞见到来人,绅士又礼貌的一颔首,与之握手。
看一眼询问室里的人,王振眼睛一转,说:“怎么?里面的人戚总认识?”
戚仞点了点头,矜持说:“我夫人。碰巧目击了刚才的车祸,过来做笔录。”
“您夫人?”王振心中一惊,“戚总结婚了?”
“刚结。还没有对外公布。”
王振见此,说:“那我就先恭喜戚总了。戚总若是不嫌弃,去我办公室坐坐吧,我这两天刚好买了一盒上好的碧螺春,请戚总品鉴品鉴。”
“也好。麻烦王局了。”
“不麻烦不麻烦。”
离开前,王振对身边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转身进入询问室,对里面询问的人耳语了几句。
做完笔录出来,颜忺只看见许祯在外面站着,并没有看见戚仞。
许祯见颜忺“四处张望”,忙说:“戚总在楼上跟王局长喝茶。”
颜忺轻“嗯”了一声。
许祯问:“他们刚才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
“那就好。夫人不要太担心,戚总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颜忺没说话。
这时,戚仞从电梯里出来,身边跟着王振。
戚仞牵住颜忺,跟王振打了招呼后,走出警局。
王振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戚仞的车驶出警局,舒了一口气。
站在王振身边的警员见状,好奇问:“他是谁啊?这么大面子?”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京城李家被查,是因为得罪了他。”
“卧槽!那个...李家!!!”
王振哼了一声,“你说我敢得罪这尊大佛吗?”
“好在,”王振悻悻说:“这位戚总,看起来也不是不讲理的。”
“这个车祸案好好查。”王振吩咐一句,转身上了楼。
车里,戚仞欲把颜忺送回酒店,颜忺摇了摇头,说:“去趟医院吧。”
戚仞看她一眼。
“我想去看看老人的那个儿子。”
戚仞对司机说:“去医院。”
老人的儿子还在抢救,听医生说,就算抢救回来,苏醒的机会也不大。
颜忺听得心越发沉重。
推开医院的门,颜忺突然被记者围住,颜忺下意识把戚仞推进门内。
“颜小姐,请问这次车祸跟你有关系吗?”
“颜小姐,听说当时你身边还死了一名老人,你能说说细节吗?老人是怎么死的?”
“听说出车祸的是老人的儿子,他们又为什么一死一伤?是你害的吗?”
“是你害的吗?是因为你身上天煞孤星的传闻吗?”
“听说你小时候就害死了好几个人,你为什么从道观出来?安的什么心呢?”
......
颜忺静静看着他们,不发一言,眼中都是讽刺。
什么时候做新闻的也可以这样断章取义了。
这是询问还是问罪呢?
铁门开了一半,戚仞把颜忺拉了进去。
戚仞拉着颜忺往医院另外一边走,边走边说:“我已经让许祯把车开到后门了。”
“阿忺,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戚仞突然转身,把颜忺拉进了一些,抚摸她通红的眉眼,说:“你只需要记住,你很好,非常好。”
戚仞轻轻吻了一下颜忺的额头。
颜忺有些发怔,直到额头中央印上一方柔软,她才猛地惊醒,往后退了半步。
“走吧。我没有在意。”颜忺声音平直如线,不带一丝情绪。
戚仞眉峰压了压,不安的攥紧了颜忺的手。
坐上车后,颜忺一直看着窗外发呆,戚仞看着她,眉头越皱越深。
伸手把颜忺拉到身边,戚仞一只手蒙住她的眼,说:“睡一会儿。”
没有丝毫反抗,颜忺闭上眼睛,头枕在戚仞腿上,一动不动。
戚仞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发沉重。
过了一会儿,颜忺蓦地说:“我要回剧组。”
“你需要休息。”
“就算你把我送到酒店,我也要去剧组。”
戚仞无法,只能把颜忺送到剧组。
车一停,颜忺直接下了车,对身边的戚仞说,“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径直往剧组走去。
许祯走到戚仞身边,说:“昨天威亚事故的凶手找到了,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是临时混进剧组的。您要不要现在去问问?”
“在哪?”
“就在剧组一个废旧的库房里。”
“带我过去。”
哗啦!一声。
破旧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刺目的光照到蜷缩在地的男人身上。
伸手挡住太耀眼的光,张耀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踏着光一步步向他走来,男人双腿修长,西装革履,看着贵气的很。
就是一脸阴沉。
男人修长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仿佛地狱的魔爪。
张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点头答应办那件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他不能不做。
“谁指使你干的?”戚仞双手插兜走到张耀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没有人指使,年久失修,绳索难免会断。”
“我再最后问你一句,那人的目的是颜忺吗?”戚仞声音阴沉的能滴下水。
“这我哪知道——”
“不不,你反应错了。”戚仞轻轻出声打断了他,他一张脸似笑非笑,仿佛地狱的魔鬼。
提了一下西装裤,戚仞半蹲在张耀身边,在张耀耳边说:“你应该立刻回答,‘跟颜忺有什么关系?’,然后再让你脸上疑惑的表情更加可信一点。”
“这样,我或许会信你一分。”戚仞往后撤了撤身体。
一瞬间,张耀的心跌进冰窖。
魔鬼,这个男人是魔鬼!
张耀身体止不住颤抖。
“就是意外而已——”
张耀还未说完,头发突然被人狠狠揪住,力度仿佛要把他的头皮撕个稀巴烂,下一秒,男人扯着他的头发,狠狠往地下砸。
咚咚咚!!!
让人毛骨悚然的骨肉砸地的声音,一下,一下,回荡在空旷破旧的库房。
张耀被砸的头破血流,鼻梁骨断裂,尘土遍布的地上,零落掉着几颗牙齿。
眼前铮亮皮鞋上反射的光,仿佛最冷酷的冰刃,张耀虚弱的抬起一只手,片刻的功夫,身强力壮的男人气若游丝,多说几个字都不能。
“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