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论整活,小爷是你祖宗!

“姓乌的,本太子这一联,对得如何?”

赵衡展开折扇,冷笑看着对方。

对面的乌岐山眼睛瞪圆,满头黑线。

“你,你居然敢骂我是畜生?岂有此理!”

“骂你?”赵衡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是对对子而已,愚蠢畜生如何出蹄,难道不工整?”

“还是说,你这上联就是在暗骂本太子?啧啧,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你!我……”

乌岐山嘴巴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

的确,两人身份毕竟不同。

赵衡骂他畜生可以,可他要是敢承认自己暗讽赵衡是猴子。

侮辱一国太子,那就真的摊上事了。

这个哑巴亏,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好好好,好一个大炎太子,既如此,你我的比试,现在正式开始!”

赵衡笑着摊手:“出题吧,老……不对,小畜生!不管你比什么,本太子都接下了。”

话音一落,气氛再次压抑起来。

元武帝和林安泰等大臣目光凝重,真正的比试,现在才开始呢。

赵衍咬着牙,心头不忿:“赵衡,对上一副对联又如何?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高台上,乌岐山脸色阴沉,见宇文墨对他点头致意,这才冷静下来。

“好!”

“既要比试,那便以诗词为先!”

“这第一轮,便以情字为题,作诗词一首,再让现场之人评判高下,你可敢?”

赵衡挑了挑眉毛:“有什么不敢的?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情字为题,这不是撞枪口上了?

你当小爷我前世上大学时追校花的情诗是白抄的?

“哼,你且听着便是!”

乌岐山拂袖,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宇文墨的方向,随即赋诗一首:

“别梦依依到孰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应是闲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不出七步,一首情诗既成。

城楼上,一众大臣略微琢磨,不禁赞叹连连。

“此四句浑然天成,不但对仗工整,而且愁情感人,实乃情之一字上好之作啊。”

“唉,这乌岐山果然有两下子!单是这一句,太子殿下只怕就……”

元武帝和林安泰皱着眉头,望着赵衡一言不发。

倒是赵衡听得不住咂嘴,看不出来,这姓乌的居然还是个情种?

还没等他说话,乌岐山手中折扇再次一挥。

“莫急,这只是其一,还有第二首!”

还有第二首?

众人面面相觑间,就见他昂首挺胸,傲然俯视着大炎的文武群臣。

“十载同窗两情同,无奈身薄藏情衷,一朝踏遍炎国地,百里春风送情浓!”

轰!

此四句一出,城楼上直接炸了。

“好一个乌岐山,不但写情也就罢了,还想将我大炎踩在脚下?简直岂有此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才华呢?现在可就看太子殿下的了。”

“一连两首啊!瞧这模样,别说太子殿下,就是文曲星来了也比不过啊。”

“完了完了,今日我大炎,只怕要颜面扫地了!”

元武帝脸色更沉几分,就连林安泰也急得直跺脚。

乌岐山,一开口就是两首诗。

辞藻意境俱是上佳。

这让太子殿下如何应对?

群臣中,唯有燕王目露得意。

乌岐山,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赵衡,这次看你如何应对。

“两首小诗而已,献丑了!”

“大炎太子,该你了!”

乌岐山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居高临下看着赵衡。

“若是认输也不是不可,只需脱光衣服跑一圈,再杀一个将士罢了,这对太子殿下来说不是大事吧?”

闻言,林安泰脸色难看至极。

感情杀的不是你北狄的将士,太子殿下要是真的点头,可就要自绝于百姓了。

乌岐山,这分明是要杀人诛心。

可赵衡就跟没听出来一样,嫌弃道:“你还知道自己献丑了?不得不说,你这两首诗,还真不怎么样,跟你师娘学的吧?”

“你……”

乌岐山气得眼睛一瞪,我就谦虚一下,你还真顺着往上爬?

“哼,那就请太子殿下写一首吧,也让我等瞻仰瞻仰!”

话落,所有人都朝赵衡看了过来。

不止是大炎百官,就连宇文墨也是如此。

在她看来,乌岐山已是必胜。

她只是在想,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大炎文坛永远也抬不起头。

“行,那本太子就小刀剌屁眼,给你露两手!”

众目睽睽之下,赵衡清了清嗓子。

“不就是情诗吗?还不是张嘴就来?听好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好诗!”

才出半句,林安泰和元武帝纷纷眼前一亮。

就连魏箴,呆了片刻后也只能咬牙道:“此句辞藻华丽,想象丰富,仿佛有一位绝世美女,在眼前翩翩起舞,妙哉妙哉!”

“只是……这下半句呢?”

听他这一说,众人才回神。

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向赵衡,更有史官和翰林院的学士急忙拿起笔墨,准备记录这即将出世的千古名句!

可再看赵衡,念了一句后,便笑着站在那也不说话,也不继续往下念。

似乎根本没有念出下半句的打算。

嗯?

这是要闹哪样?

吊人胃口?

这种感觉,就像是尿尿尿到一半,忽然被人打断一样。

一时间,那些爱好诗词的大儒,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别提有多刺挠了。

就连宇文墨,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她也算是喜欢诗词之人,如今只听了半句,难免心里痒痒。

“大炎太子,这下半句呢?莫非只此一联?那可胜不了我。”

乌岐山咬着牙,心里也在打鼓。

这赵衡,居然真有两下子,一开口便是此等金句。

这要是成诗,自己这一局岂不是要败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挺想知道下半句的。

眼看胃口吊得差不多了,赵衡才神秘一笑:“嗯!其实本太子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下半句,只是忽然对这首诗不太满意,所以就不要了,决定重作一首!”

什么玩意?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那些大儒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

单听这一句,若是下句能接上,绝对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再说了,就算你不满意,至少也念出来给我们听听啊!

这不是故意膈应人吗?

宇文墨和乌岐山目瞪口呆,一口气差点没呛到。

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如此千古名句还不满意,说不要就不要,你难道想上天?

赵衡把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心里只想笑!

小小乌岐山,还敢在小爷面前整活?

论整活,小爷是你祖宗好吗?

小爷我就不说下句,我就吊着你们的胃口,膈应不死你们。

一时间,气氛忽然诡异起来。

两国之人反应各不相同,不屑一顾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咬牙切齿者也有之……

赵衡这一整活,算是把所有人都弄了个心痒痒。

好一会,还是乌岐山咬着牙,打破了平静。

“大炎太子,既然要重写一首,那就赶紧念吧,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等着吧。”

“这一炷香,可就要烧完了!”

赵衡瞥他一眼:“皇帝都不急,你一个太监……呃,你一个外来的急什么?”

“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输,那今天本太子就让你开开眼界,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情诗!”

赵衡啪地收起折扇,挺胸抬头:“各位,都把耳朵竖直了,准备好接受来自二十一世纪五千年璀璨文明的洗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