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你别太过分了!”
贵妃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她在后宫里说一不二惯了,何时受过这种气,还是被姜穗宁这个小丫头逼到这份上,终于爆发了。
“别以为你当初在南越使团面前出过一次风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本宫可是陛下的贵妃!”
姜穗宁假装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贵妃娘娘,臣女不敢冒犯您,可是齐大公子口口声声说您是他的姑母,不管他闯了什么祸,只要他姓齐,只要贵妃娘娘在宫里一天,就没人敢动他半根毫毛……
陛下,臣女实在没有法子了,若是不来求您,臣女这样无权无势的小商人,怎么敢和齐家对上啊?”
贵妃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去看顺康帝的脸色,“陛下,你千万别听这小丫头的疯话,我哥哥,我们齐家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啊!”
“齐家的忠心,朕自然都看在眼里。”
顺康帝的语气听不出息怒,“但若是打着忠心的旗号,就能欺男霸女,横行无忌,怎么,是打算把这些罪过都推到朕的头上吗?”
“臣妾万万不敢!”贵妃连忙跪下请罪,瞪了姜穗宁一眼,恨恨道:“臣妾,臣妾愿意赔偿姜娘子店里的损失,让元武去负荆请罪,尽力挽回名声……”
“这还差不多。”
顺康帝说姜穗宁,“你把百雨金过去一个月的账本整理出来,让贵妃看着赔吧。”
“多谢陛下恩典!”
姜穗宁破涕为笑,又提醒贵妃:“娘娘,别忘了让齐大公子把我的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啊。”
贵妃咬着牙,“放心,我侄子才看不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姜穗宁带着一小箱金银首饰出了宫。
“这些都是贵妃赔给你的?”
曼娘和韩昭围着那一箱珠翠啧啧称奇,“她这下可真是大出血了。”
韩昭面带担忧:“我听说贵妃在宫里一向嚣张跋扈,被你告状她能甘心吗?”
曼娘也好奇地问:“是啊,她怎么会答应赔钱,还让齐元武来给咱们道歉呢?”
“陛下正愁找不到机会发作齐家呢,我这一状正好告到他心坎上了。”
自家人关起门说话,姜穗宁把庆功宴那晚,顺康帝撇下齐仲威和大皇子,跟太子走了的事说了一遍。
“贵妃要是能想明白,说不定还得感谢我呢。”
姜穗宁说:“齐元武这次犯的事儿说大不大,在上位者看来其实无伤大雅,没捅出什么大篓子。陛下就算生气,也不会真把他和齐家怎么样。”
若是贵妃和齐仲威聪明,就应该顺坡下驴,消停蛰伏一段时间,别惹了陛下的眼。
韩昭无情吐槽:“就怕贵妃没这个脑子,想不到这么深远,反而记恨上你。”
姜穗宁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去揣摩蠢人的思路。”
“怕什么,反正穗宁有陛下撑腰呢。”
曼娘想得乐观,“等齐元武来百雨金道了歉,以后看谁还敢打咱们的主意。”
姜穗宁指着那一箱金银:“正好,这些就当是百雨金停业几天的补偿了。对了,还要统计一下今天被齐元武吓到的客人都有哪些,最好派人挨家上门探望一下,表示我们的歉意。”
韩昭和曼娘点头应下。
晚上,姜穗宁正要熄灯就寝,商渡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姜穗宁吓了一跳,连忙打发彩秀去门口守着,“警醒点,别让人听见了。”
商渡随手解下大氅往旁边榻上一抛,然后就坐到了她床边,眉头微拧着,“齐元武去百雨金闹事,你怎么不来找我?”
姜穗宁微微瞪大眼睛,似有不解,“我已经解决了啊,找你做什么?”
“你的办法就是找李胤假扮封三手下,挑得齐元武和封三打起来?”
“他俩真打起来了?”姜穗宁惊讶,身子不由前倾,“你怎么知道的,快给我讲讲。”
商渡见她一脸状况外的模样,心中越发气闷,抬手掐住她的小脸,“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宁可找李胤帮忙,也不找我?”
他没怎么用力,只是轻捏着她脸上软肉,姜穗宁话都说不清楚了,哼唧道:“你不是有正事要忙嘛,我怕打扰你……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就解决了呗。”
商渡忽然松开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又强调了一遍。
“你找李胤都不找我。”
姜穗宁:……
你这醋是不是吃得太牵强了啊?
她明明是找萧颂宜帮忙,顺便借李胤用一下而已。
姜穗宁叹了口气,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似的,“我怕给你添麻烦啊,而且我也不想自己一遇到事情就找你解决,脑子不用会锈住的。”
商渡轻嗤,“以前你使唤起我来从不客气,怎么现在还反而扭捏起来了?”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用起来也不心疼啊。”
姜穗宁理直气壮地说着,果然看到商渡眼底漫上笑意,“油嘴滑舌。”
姜穗宁瞪他:“能不能换个词儿?我这明明是嘴甜……”
“甜吗?让我尝尝。”
“……”
商渡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亲到姜穗宁快喘不上气才放开她,“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让玄七来找我,否则我就……”
姜穗宁没力气了,瞪他都是软绵绵的,“否则你想怎么样?”
“否则就对你不客气。”
商渡笑了下,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老实地往上探去。
“……别闹,一会儿把我家里人吵醒了。”姜穗宁严防死守按住某人的魔爪,“说正事,齐元武和封三真打起来了?”
她当时也是灵机一动,想起封明德这个三孙子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干脆就让李胤借了他的名头,祸水东引。
“齐元武把封三套麻袋揍了一顿。”商渡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这招太冒险了,万一他们俩互相对口供呢?”
姜穗宁眨巴着眼,“反正我今天已经去御前告过状了,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吧。”
她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遇到事情只会找长辈撑腰,怎么会下黑手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