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她关到后面去!”
申玉芝一声令下,她身后立刻多出了两个满脸凶相,膀大腰圆的嬷嬷,虎视眈眈朝姜穗宁走来。
“小娘子,得罪了。”一个嬷嬷没什么感情地开口,下一秒就用力拧住姜穗宁的胳膊。
她微微蹙了下眉,却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还有几分乖顺的配合。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不敢拖延,押着姜穗宁去了后面的房间,将她一把推进去,锁住房门。
姜穗宁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刚才她感觉到有个嬷嬷在她头上胡噜了一下,抬手一摸,发现似乎少了根发簪。
她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拿她簪子做什么?
打量了一圈房间,面积不大,有床有榻,除了门窗紧锁,条件倒还不错。
姜穗宁凑近窗边,试探着往外喊了几声:“玄七,玄七你在吗?”
无人应答。
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垂眸凝思。
玄七没能跟着进宫,商渡又不在京城,现在这情况有点棘手啊。
申玉芝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难道六皇子经过上次百芳园一事,还对她贼心不死?
但,这里可是宫中啊。他还没当上太子呢,就敢这样胆大妄为,强掳臣妻?
多思无益,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姜穗宁定了定神,不但没有慌张哭闹,反而缩进了床头角落里,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却不知此时陆锦瑟和申玉芝已经凑到了一处,正议论着她。
陆锦瑟问:“姜穗宁在里面干什么呢?”
申玉芝摇头:“她没哭也没闹,进去之后就很安静。”
陆锦瑟咬牙冷哼,“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迷住了殿下,就无所畏惧了是吧?我早晚要扒了她的狐狸皮!”
她眉梢一挑,又嫌恶地看了申玉芝一眼,“还有你,别以为你给殿下出了几个狗屁主意,就能骑在我头上了。我永远都是殿下的嫡妻正室,你顶多就是个妾!”
申玉芝低头,语气柔顺,“婢妾明白,还请皇子妃娘娘以大局为重,姜穗宁现在还动不得。”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陆锦瑟不耐烦地一甩手,“这儿没你事儿了,回你自己房间待着去。也别想着霸占殿下,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是,婢妾告退。”
申玉芝低头弯腰慢慢退出了大殿,转过身,露出一丝冷笑。
蠢货,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的皇后了?
过了今晚,就是你们夫妇的死期……
卧底计划进展之顺利,连申玉芝自己都没想到。
六皇子也太好骗了,居然真的信了她,选在今晚派人去行刺太子。
她故意提议让韩延青去干这件抄家灭族的要命事,到时东窗事发,姜穗宁也别想跑!
而她,则会成为帮太子解决敌人的大功臣,再也不用嫁给什么刘大人了。
姜穗宁看似睡着了,实则有一半心神都清醒着,关注外面的动静。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六皇子志得意满地走进来,看到缩在床脚,惊慌如小鹿一般的姜穗宁,眼底更闪过一抹惊艳和垂涎。
他今天没喝酒,很清醒,这一次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六皇子搓了搓手,“好宁宁,我的心肝宝贝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姜穗宁拔下头上另一支簪子,一头乌发瞬间倾泻而下。
她用锋利的簪尖指着六皇子,声音发颤:“你别过来,我可是有夫之妇,你不能对我无礼!”
六皇子哈哈一笑,“那又如何?反正你很快就会变成小寡妇了,不如从了本殿下,我答应你的贵妃之位,依旧生效。”
姜穗宁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困惑:“为什么我会变成寡妇?我夫君呢,你把他带到哪儿去了?”
六皇子自觉胜利在望,对垂涎已久的美人儿也是颇有耐心,好言好语跟她解释:“韩延青被我骗去刺杀太子了,你说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姜穗宁瞳孔一缩。
原来六皇子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不可能!”
姜穗宁一口否定,“我听说太子殿下身边守卫森严,就连一只陌生的苍蝇都别想近身……”
“平时确实是这样,可今晚不一样啊。”
六皇子在桌边坐下来,发现桌上有姜穗宁吃剩的半块点心,拿起来欣赏了一番,故意对着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边吃边色眯眯地看着她。
姜穗宁都快恶心吐了,只能忍住,不动声色地引着他继续说:“为什么今晚不一样?”
六皇子轻嗤,“因为过了今晚子时,便是元后的忌辰。”
宫里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从来不过生辰,因为那是他生母的忌日。
顺康帝心疼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幼年时还被一些宫中的风言风语说太子是生而克母,气得杀了一大批宫人。
他们这些
六皇子也是从申玉芝口中得知,每年元后的忌辰,太子都会出城,去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别院,独自度过,第二天才会回宫。
申玉芝在她的预知梦里看得很清楚,这一天是太子身边防护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下手刺杀成功的时候。
所以才有了六皇子以姜穗宁的发簪要挟,逼韩延青出城去行刺。
六皇子得意洋洋地向姜穗宁炫耀自己的计划,期待从她脸上看到钦佩仰慕的目光。
“过了今晚,太子一死,皇位迟早是本殿下的。”
六皇子起身步步向床边逼近,看姜穗宁的眼神里写着志在必得。
“上一次被你逃了……这回我劝你识相一点,乖乖的,从了本殿下,你说好不好啊?”
姜穗宁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