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到她的话,唇边勾起一丝玩味的轻笑。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孤……很期待。”
六皇子站在旁边,眼看着太子和姜穗宁“有说有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姜穗宁挡在了身后,又对太子一伸手:“太子皇兄,这里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娘子,我们待久了也不方便,不如臣弟陪您去别处转转?”
“不必。”
太子高冷地掸开他的手,下巴微抬,语气散漫,“孤也不是第一次来百芳园了,认得路,孤自己随便转转就行。”
说完,就直接甩下了六皇子夫妇,带着一队护卫往园子深处走去。
六皇子站在原地,微低着头,脸色难看,压抑地紧绷着。
陆锦瑟上前握住他的手,语带担忧地轻唤:“殿下?”
“我没事。”
六皇子咬紧的后槽牙满满松了下来,忽然回头看了姜穗宁一眼。
眼神里带着志在必得的意味。
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绝对不能便宜了太子!
六皇子反握住陆锦瑟的手腕,稍稍加了几分力气,“瑟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陆锦瑟吃痛地皱了下眉,有心想酸几句,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睡女人。
可一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又不由打了个冷颤,点头说好,“妾身记下了。”
六皇子这才离开了。
他现在气不顺,需要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陆锦瑟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涌上几分不甘和哀怨。
她也回头看了姜穗宁一眼,唇角勾起古怪的笑意。
罢了,殿下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姜穗宁这样的美人儿落到他手里,只怕也要被折腾得掉一层皮。
那就让她好好“享受”吧。
敏锐如姜穗宁,自然也察觉到了六皇子和陆锦瑟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目光。
她没有读心术,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但也知道这两口子肯定没安好心。
姜穗宁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两个怪人。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太子为何会纡尊降贵来到六皇子主办的花宴上,又为何会对她说那些奇怪的话。
前世姜家就是被太子连累流放的,姜穗宁对这位储君可以说没有半点好感。
难不成这辈子他又盯上了姜家的钱袋子,在暗示她,暗示姜家主动投靠?
姜穗宁正苦思冥想,却不知她如今已经成了场上未婚小姐们的眼中钉。
“太子殿下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凭什么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呀?”
“奇怪,难道太子殿下没看到她梳着妇人发式,是有夫之妇吗?”
“啧,你没听说平远侯府最近接二连三出事,她夫君另娶陆家二小姐,已经抛弃她了吗?这不得赶紧给自己找个下家?”
“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啊,一介商户女,先是高攀了侯府,如今还妄想着进东宫呢……”
商户女?说谁呢?
姜穗宁听到熟悉的字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几个面生的小姐包围,正对着她毫不客气地指指点点。
原来刚才萧颂宜遇到了熟人,被拉到远处的树下说话去了。
这些人见她没了“靠山”,这才敢大胆凑上来。
姜穗宁微微抬起下巴,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眼波流转。
“你们是在说我吗?”
彩秀说过,她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最漂亮,整张脸上挑不出半点瑕疵。
一个打扮贵气,戴着八宝璎珞项圈,圆脸小眼睛,相貌平平的姑娘跺了下脚,哼道:“没错,我们说你怎么了?一个已婚妇人还这样到处抛头露面,山鸡进了凤凰堆,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山鸡?凤凰?”
姜穗宁好笑地重复这两个词,挑衅地扬眉,“这位妹妹,你出门没带镜子吗?要不去那边湖里照照,到底谁是山鸡,谁是凤凰啊?”
“你!”
圆脸姑娘气得脸更圆了,红通通的,抬手就要来抓姜穗宁的脸。
怎么每次都是这一套?
姜穗宁轻巧地闪身躲过,借着寸劲儿往她手肘某处一按一推。
圆脸姑娘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
幸好有几个小姐妹在后面托了她一下,才不至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圆脸姑娘大喊:“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祖父是谁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
姜穗宁双手抱臂,闲闲而立,神情悠然。
“但我父亲从小就教我,谁要是敢伤了我的脸,那就加倍还回去,打坏了他来赔。”
她从小被姜父当成假小子养,玩闹似的学过几招拳脚。虽然打不过男人,但要对付这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闺秀,还是绰绰有余。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回家找我祖父……”
圆脸姑娘哭着跑了。
萧颂宜刚和朋友说完话,一回头就发现姜穗宁被人团团围住,里面还传出闹哄哄的声音,连忙赶了过来。
在场人都认得她靖王世子妃的身份,很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出什么事儿了?”她拉着姜穗宁上下打量,“谁欺负你了?”
姜穗宁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人骂我是山鸡,结果被我打跑了。”
萧颂宜蹙了下眉,回头问其他人,“是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了半天,才有一个人被推出来,小声说:“是封老相爷的孙女,封家七小姐。”
萧颂宜轻轻吸了口气,回身扯了下姜穗宁,小声道:“你可真是……”
怎么就惹上她了呢?
姜穗宁听到封老相爷这四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还要装得镇定。
“封老相爷可是三朝老臣,大周肱骨,他怎么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找我一个小女子的麻烦?”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