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陆锦瑶还恍若未觉,一边生拉硬拽着韩老夫人往前走,一边没话找话,“伯母,听说您前阵子生病了,现在好点了没有啊?我给您带了一颗百年人参,祝您长命百岁!”
“……疼!”
韩老夫人脸都白了,终于不顾形象地喊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摇摇晃晃地倒在韩佩芸身上。
韩佩芸连忙接住母亲,不满地瞪着陆锦瑶,“你谁啊你,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陆锦瑶气得瞪大眼睛,“我看你才是外人呢!我,我可是——”
她话说一半,连忙捂住嘴巴,不服气地跺了下脚。
姜穗宁“好心”提醒,“陆二小姐,她是侯府大小姐,我夫君的亲姐姐。”
陆锦瑶一愣,下一秒态度大转变,笑得无比灿烂,“原来是大姐啊!大姐对不住,我年纪小,以前也没听延青哥哥提起过你。”
韩佩芸这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就是陆家那个……”
那个从小就喜欢三郎,号称非他不嫁的陆二小姐?
这下轮到韩佩芸震惊了。
三郎和姜氏都成亲大半年了,陆锦瑶不会还没死心吧?
不然她干嘛上赶着来讨好自己?
而陆锦瑶嘴里那句暧昧十足的“延青哥哥”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女眷们的眼睛唰地就亮了,在陆锦瑶和姜穗宁之间来回打量。
谁不知道六皇子如今可是朝中新贵,帮陛下办了几件差事都极为漂亮,身边俨然聚起了一群追随者。
而六皇子妃陆锦瑟,正是这位陆二小姐的亲姐姐。
啧啧,该不会是陆锦瑶仗着姐姐姐夫的威风,特意选在今日上门挑衅,想和姜穗宁抢夫君吧?
夫人们面上看似端庄稳重,实则心里不知道多激动。
——这是什么鬼热闹,今天这趟没白来!
姜穗宁接收到众人的视线,却只是不慌不忙地勾起唇角,好言相劝,“陆二小姐,我婆母中风未愈,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要是真想当个孝顺女儿,不如回去多陪陪陆夫人?”
陆锦瑶没好气地哼哼,经过姜穗宁身边时,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延青哥哥只能是我的,我劝你识相一点,赶紧给我腾位子。”
“他是你的?”姜穗宁玩味地重复了一遍。
陆锦瑶趾高气昂地挺直身体,仿佛揣着一个姜穗宁不知道的秘密,对她露出胜利者般的嘲笑,“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抓不住男人的心,真是可怜啊。”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我夫君……到底是谁的。”
可是不论她怎么撩拨,姜穗宁脸上都不见任何失态的反应,那张明艳如牡丹盛放的姣好面容,哪怕在阴沉黯淡的天色下都不减半分光彩。
陆锦瑶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
当初韩延青答应娶姜穗宁,是不是因为她这张脸?
他迟迟不肯休了姜穗宁娶自己,是不是因为她不如姜穗宁漂亮?
陆锦瑶下意识地摸向腰侧,空的,才想起自己今天换了宽松衣裙,没带鞭子。
别说姜穗宁了,就连上次那个“卖身葬父”的草儿,也是一脸狐媚子相……
陆锦瑶摇了摇头,算了,她才不和那种卑微的女人计较,反正延青哥哥早就把她赶出京城了。
她使劲瞪姜穗宁,“今天是伯母的大好日子,我改日再来收拾你,哼!”
说完一甩袖子,气鼓鼓地往前走了。
姜母担忧地走过来,“宁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和姑爷感情很好吗?”
姜穗宁今天请姜母过来,就是想让她看清一些真相的。便低下头,语气苦涩,“她从前就一心仰慕三爷,六皇子是她姐夫,如今风头正盛,她现在大概日日盼着我被休回娘家呢。”
姜母闻言大惊失色,“凭什么?你可是侯府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又没犯‘七出’之罪,怎能无故休妻?”
姜穗宁见她担心得快要掉眼泪儿了,连忙拉着好一通哄,“就是,阿娘别生气,要休也是我休他!”
姜母破涕为笑,又无奈地拍了她一下,“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哪有女子休夫的?”
姜穗宁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十分郑重,“阿娘,今天不论你在侯府看见什么,都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你只要记住,女儿心里有成算,谁都别想伤害到我,行吗?”
姜母被她如此郑重的模样吓了一跳,想了想,也对她点头,“阿娘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年你爹爹生意赔本,差点连祖宅都抵押出去了,还不是我陪着他从头再来?”
为母则强,她今日来侯府赴宴,也代表了女儿的脸面。
她一定不会给宁宁拖后腿。
轰隆隆……
远方突然响起阵阵闷雷声,紧接着大雨瓢泼落下,来势汹汹,天与地几乎连成了一片。
下雨了!
姜穗宁连忙上前大声指挥,“各位请随我来。”
她刻意放缓了脚步,走在最前头领路,一边往左右两侧看去。
直到经过一座月亮门时,彩秀从拐角处探出半个头,冲她比了个手势。
姜穗宁心下稍安,微微加快脚步,不动声色地将宾客们引到了另一处相对偏僻的走廊上。
回头冲众人解释:“这条路虽然远一些,但全程都在回廊上,免得大家湿了衣裳。”
这样安排也合情合理,众人都没什么异议。
大部队乌央乌央地往前走,经过某个房间时,姜穗宁突然停下来,眉头紧皱,“什么声音?”
有男人有女人,似痛苦似欢愉的叫声,喘息声……
在她身后,离得最近的一位夫人已经红了脸,眼神却瞬间兴奋起来,捏着帕子装模作样道:“今天可是侯夫人的寿辰,是哪家的小辈如此狷狂,竟敢……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