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唇边含笑,心情颇佳的样子,“花姨娘在侯府住得还好?我可听说你们府上最近热闹极了。”
“别提了,我都怀疑大花是不是成精了。”
姜穗宁坐下来灌了口茶水,兴致勃勃地八卦,“我本来想给它单独辟个猪圈,结果它那小鼻子灵的哟,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前院韩延青的书房。”
“第一天早上他猝不及防被拱开了门,差点没被大花一屁股压死!”
“后来他不敢在书房住了,每晚都随机选一间空房。”
“可是不管怎么躲,大花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然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头哼哼。”
“我就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猪!”
“韩延青快被逼疯了,偏偏大花又是陛下御赐,他不敢打也不敢骂,差点把自己憋吐血,恨不得在树上做个窝不下来了。”
姜穗宁边讲边拍桌子,讲到好笑的地方自己先乐个不停,房间里都是她清脆叽喳的声音,像是养了只上好的百灵鸟。
商渡看着她眉飞色舞,活泼灵动的模样,眼底也渐渐染上笑意。
这才应该是姜穗宁本来的模样,而不是那个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侯府小媳妇。
等她笑够了,他抬手给她又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开口:“要怪只能怪韩延青运气不好。那天大朝会上,大皇子党和太子党互相攻讦,争辩不休,惹得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
而他作为玄衣卫首领,陛下最信任的心腹宠臣,自然要想法子博龙颜一笑了。
姜穗宁一点就通,“是你跟陛下说,韩延青喜欢搂猪睡觉,陛下干脆就把大花赐给他做妾了?”
商渡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茶杯,叮的一声,悠远空灵。
“就当是替你出气了。”
姓韩的狗胆包天,竟然敢给她下药,手段龌龊。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
商渡眸中有杀机一闪而过,被他飞快掩去,只淡淡叮嘱:“以后你少和他单独相处,当心再着了道。”
姜穗宁不在乎地摆摆手,“我才不怕呢,他早就被我一包药药倒了,休想让我给他生孩子。”
商渡想起莫神医,心下了然,但还是不满意,“太轻了。玄衣卫有一百种法子帮他一劳永逸。”
姜穗宁没过脑子地来了一句,“就跟你一样?”
房间内有一瞬的沉默。
商渡眸光幽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嗓音冰凉,“姜穗宁,你知不知道男人就算没了那里,也有的是手段玩弄女子?”
姜穗宁被他的眼神吓住了,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阴冷的毒蛇盯上,她干笑了两声,“督主大人别开玩笑了,人家还,还是个孩子呢,可听不得这些话……”
“孩子?我看你也不小了。”
商渡忽然欺身过来,稍一用力就将她桎梏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
他的视线如同品鉴珠宝古董一般,从她身上缓缓划过,又在她胸前停留了一瞬,“那晚的事……你全都忘了吗?”
姜穗宁一怔,随即双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爆红。
其实……还是有点印象的。
她被韩延青下了药,虽然只喝了一小杯,药量不深,但迷迷糊糊间也能记起,是商渡为她穿好衣裳。
更记得自己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的囧样。
思考了两秒钟,姜穗宁果断摇头,“不记得了。”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商渡轻笑,忽然起身放开了她。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左右本督对你这种黄毛丫头没什么兴趣。”
商渡负手立在窗边,语气悠然,似乎方才只是随手逗了逗路边的小猫。
姜穗宁翻了好几个白眼,又下意识地挺直腰板
她怎么就黄毛丫头了?
彩秀每次给她洗澡,都夸她长得好,要流鼻血了呢。
死太监,一点也不懂欣赏女人,活该你一辈子没老婆!
姜穗宁冲着他的背影挥拳头做鬼脸。
商渡突然转过身,她又立马乖乖坐好,露出无可挑剔的微笑,“商大人有事吗?”
门外忽然有人敲了两下,低声道:“大人,六皇子来了,说要见您。”
商渡讶异地挑了下眉,思虑片刻后对姜穗宁道:“你从屏风后面那条暗道出去。”
又补充:“别怕,里面有我的人接应,很安全。”
姜穗宁看他表情严肃,应该是有正事,点头应下。
商渡替她打开了暗道,看着她的身影没入其中,才叫人把六皇子带上来。
六皇子一进门就夸张地吸了吸鼻子,“香气袭人啊,我不会打扰了商督主和美人幽会吧?”
商渡神色矜持,“六皇子说笑了,你找本督所为何事?”
姜穗宁在暗道里七拐八绕,最后从一座民宅的卧房里走了出来。
她出门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离听风楼也就几百米,并不算远。
坐车回了侯府,不出意外地又和白氏遇上了。
姜穗宁在心中感慨她真是虔诚,对白氏笑着寒暄:“二嫂又去上香了啊?”
往日白氏听到这话都会淡淡一笑回应,可今天的她神思不属,眼神闪躲,像个惊弓之鸟。
听到姜穗宁的话,她转过头定定看着她,下一秒忽然扑过来,狠狠推了姜穗宁一下。
“你也想看我的笑话?”
姜穗宁猝不及防,差点摔到地上,幸好有彩秀扶了一把。
彩秀忍不住瞪白氏,“二夫人你有病吧?你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怪我家小姐?”
白氏推完人自己也吓了一跳,呆呆地愣了几秒钟,忽然掩面哭着跑了。
彩秀看得目瞪口呆,“小姐,她真是求子求魔怔了吧?”
又问姜穗宁有没有伤到哪里。
姜穗宁摆摆手,不想与白氏多计较,“算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另一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