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的脸颊瞬间涨红,言女郎又在说令他羞耻的情话。
见将人逗得差不多,木言也不再得寸进尺。
“掌柜的,这些全部包起来,送到木府。”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掌柜立即从角落里爬出来利落的收下银子。
次日一早,木府热闹非凡,听到木言要提亲的消息,孟大恒送了许多奇珍异宝过来。
这一年来,孟大恒的生意快速发展,现在她也是府城里崭露头角的商人了。
院子里摆满了东西,苏吉山持着笔清点提亲的物品。
就连媒官也早早的被请到了府中等待。
木言特意穿上了阮瑜帮她挑选的衣服,神清气爽的站在一旁问清楚提亲的注意事项。
媒官看到最前排一对活着的大雁时,心中一阵诧异。
提亲送大雁就意味着只与一人白头偕老,从一始终,断然是不能再娶。
正因如此,许多人提亲都特意忽视大雁这一提亲礼。
他都不确定这位鸿胪寺右少卿是否知道其中的含义。
媒官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一问。
“少卿大人,这大雁是否也在提亲礼中?”
木言看向那对活蹦乱跳的大雁,她昨夜去抓的,难道有何问题?
“有何不妥?”
被木言面无表情的模样吓了一跳,媒官以为自己惹少卿不快。
连忙结结巴巴的回话,“并、并无不妥。”
想来少卿大人是知道大雁的含义,他还是不要多嘴了。
同时心里又暗自羡慕起相国府的小公子。
此生能与一人相守何其有幸,这样幸运是他们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大人,时辰已到。”
苏吉山点好物品,扯着一口白牙笑呵呵的在一旁提醒。
她见证了大人和小公子的爱情,两人结为连理,她比谁都高兴。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孟大安也露出一丝笑容。
准备好一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相国府。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媒官特意让下人举着大雁走在最前头。
一路上围观的百姓,见到大雁时纷纷惊掉了下巴。
试问哪个女郎提起会送大雁。
这样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承诺,怕是长点脑子的女郎都不会那样做。
木言倒是高兴了,但暗处观察的发着怨气,不甘心的瞧着意气风发的女郎。
景温躲在暗处心中含着怒气无处发泄,眼中透露着浓浓的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阮瑜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
忽然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的毒怨转变成令人发寒的笑意。
相国府。
阮瑜还在想着言女郎今日给的惊喜是什么。
“公子,公子,喜事,大喜事。”
小竹雀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还在沉思苦想的阮瑜吓了一跳。
阮瑜板着小脸,“小竹,不可急言令色,被管家知道,你的屁股又得开。”
小竹现在才不管这些,连忙拉起阮瑜就往屋外跑,口中还兴奋的大喊。
“公子,快走,木少卿来提亲了,还提着一对大雁。”
提亲!
大雁!
阮瑜愣了两秒,随后眼中迸发出跃动的光芒。
根本不用小竹拉,他急忙跑了出去。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言女郎来提亲了,还带着万千哥儿梦寐以求的大雁。
阮府的人早早就听说木言来提亲,一家人正襟危坐,整整齐齐的坐在正厅。
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阮家二女也罕见的出现在家中。
这严肃的气息,仿佛三堂会审。
阮瑜鬼鬼祟祟的躲在正厅外,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正厅内诡异的气氛,令还在夸夸其谈的媒官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说过最难的一次媒。
而木言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动作,相国就这样晾着她,也不搭理她。
阮爹看看自己妻主又看看木言,这僵局在不打破,这提亲之事也不知道何时能完成。
他悄悄的朝自家大女郎、二女郎使眼色。
却不想阮靖别过脸去假装看不到,事不关己的故作风流的扇扇子。
阮家二女郎与相国倒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她虽然古板,但会变通,在家中也特别有分量。
阮靖不在家的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阮故做主。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右少卿,有什么资格娶阮家哥儿。”
阮故说的不是相国府的哥儿,而是阮家,表明了她们虽然不能抗旨,但不代表阮家接受了这门亲事。
说着她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雁,和二十多箱聘礼。
开口隐约讽刺,“你真以为只凭这对大雁就能娶走阮家的人,要知道即使做出承诺也会反悔的可能。”
木言收起鞠躬的姿势站起身,要说一开始她是紧张,但现在也只剩下平静。
她知道阮故要的不是什么海誓山盟的承诺,而是要看她有没有护住小公子的能力。
她淡然处之的回答,“我木言娶夫,一生只娶一人,不会纳侍。
况且你们应该不希望小公子嫁给大皇女,我既敢抢人,便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阮故眼中冷然,凝视着想要娶她们家宝贝哥儿的女郎。
“你在威胁我们。”
木言摇头,“我在陈情事实,你们也清楚除了我,没人在敢上门提亲。”
有了大皇女挡在前头,量谁也不敢得罪皇家。
听到这里,阮爹眼中止不住的担忧。
言女郎说得对,他们为了阮瑜的婚事已经想过无数的法子也无济于事。
现在有人敢开罪皇家,而且求得了圣旨,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将自家哥儿嫁给人家。
相国的脸上也有一丝动容,女皇已经视阮家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根本反抗不了。
阮故握紧拳头在压抑自己的愤怒,随后似乎是认命一般长叹一口气。
阮家已经不是盛极一时的存在,他们心知肚明。
“交换更贴。”
几字一出口,在场众人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
特别是苏吉山,见到阮家的态度,她真以为婚事要黄了。
她悄悄的瞧了自家大人一眼,心中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家大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厉害了。
阮故起身走到木言面前,“跟我来。”
木言虽然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阮靖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要知道她家二妹的性子就连她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