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
李海擦了嘴角冒出的鲜血,眼神毒怨的盯着木言。
木言坐在椅子上淡然的看着她。
“你继续。”
反正骂两句又不会少一块肉。
李海顿时哑口无言,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求骂的。
这时一人疾步走来停在木言身侧。
“言女郎,除了正厅内的几人,山匪尽数清缴完毕。”
正厅也不过六七人,刚才木言一脚把李海踢飞,她们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说起也不过一群趋利避害之辈,对待主子哪里有什么忠心可言。
见有人带着一群人闯入正厅早就跪地求饶。
“苏吉山,做得好。”
苏吉山是东陇郡王给她小队的小组长,这一次上山围剿,也是她配合木言的行动。
此人武功中上,脑子也灵光,也是阮靖得力的手下之一。
苏吉山并没有退下去处理其它事情,有些为难的看着木言。
“言女郎,有一处还得您亲自去瞧瞧。”
山寨还有苏吉山为难的事情?
木言微微点头,示意她在面前带路。
太黄山山匪也就听起来声势浩大,真正走在里面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寨子。
建筑混乱,空气中还有一些难以表达的臭味。
苏吉山走到一处停下打开房门。
木言细细打量,这里像关押犯人的牢房。
走进去立刻感觉到不适应,牢房里阴暗潮湿,里面还关押着一些男子。
这些男子有已婚的夫郎,还有未婚的小公子,他们都表情呆滞蜷缩在一起,地上还躺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夫郎。
木言走过去探了探他们的呼吸,已经没了气息。
其余的二十几人看到木言的靠近,都纷纷惊恐的向后缩。
凄凉!
悲哀!
原来人命在她们眼里真是不值得一提。
木言忍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吩咐。
“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安顿好他们,请大夫为他们治伤。”
说着看向躺在地上早已没了生命气息的夫郎。
“至于他们令人好生安葬,其余的等郡王来了之后再行处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这里的,也许有些是被强行掳来、有的是被送来的。
这一刻木言也忍不住猜想人性本恶这四个字。
苏吉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有想到木言会这样平静的处理。
按道理来说,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普通人,见到这样的情形早就双腿发软恶心作呕了。
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言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就是故意试探她。
她们一开始发现这些人时,就可以自行好生安顿,却偏偏要让她来看等她下令。
不用猜,这肯定也是东陇郡王授意的。
苏吉山领命下去安顿好这些男子,木言折回正厅。
她围绕了李海转了两圈,又寻了一个椅子坐下。
“说说,牢房里的人是怎么来的。”
李海本来被一脚踢得肋骨都断了两根,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问话,她愤怒的瞪着木言。
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木言朝站在身旁的两名属下下令。
那两人相对而视片刻后,拿起棍子狠狠地朝李海打下去。
一时间正厅里充斥痛苦的哀嚎。
木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只是这样的殴打并不能抵消她的罪行。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李海就连忙求饶,她爬到木言脚边,努力哀求木言放过她。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饶过小的,那些夫郎是大当家下令去村子里抓的,有的是路上劫的。”
说到这李海想停下歇一口气,见骇人的眼神盯着自己又急忙开口。
“有些小公子是他们家里人送来的,祈求山寨的庇护。”
祈求山寨的庇护。
这当真是木言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平民祈求山匪的庇护。
但她很清楚,这些并不是笑话。
“将她衣服扒干净,捆在山寨门前。”
现在木言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
木言的双眸中透出冷漠,毫无温度,“拉下去。”
两人被看了一眼只觉得心生压抑,再也不敢磨蹭,赶紧将李海拉下去捆好。
这样的惩罚算轻的,要不是阮靖留着她还有用,她不会留手。
“是谁惹我们言女郎不高兴了,生了这般大的气。”
早就收到消息的阮靖刚好在门口看了这场好戏。
木言一开始是如何攻山寨的和最后的处理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得不说木言的做法真是让她满意。
有勇有谋、愤怒而不失理智。
“郡王可满意。”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做的事情会一一传到东陇郡王的耳里,看她现在的表情,是满意自己的行事。
说实话被这样的人认可也是倒霉。
现在木言就像是被小说主角盯上的炮灰,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阮靖笑意不减,“言女郎说的哪里话,你这等谋略,我还有何不满意的。”
现在阮靖才是真正的打算重用木言。
木言皮笑肉不笑,“那真是木某的荣幸。”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递给阮靖。
阮靖接过信查看里面的内容,露出满意的表情。
上面的消息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多谢言女郎的礼物。”
见木言又伸出手,阮靖有些不解。
“小公子说的谢礼。”
她可还一直记得还没有到手的银子。
阮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被追债了。
“言女郎,我们今后都要共同处事,不能为了一些银子伤了和气。”
对于银子这方面,阮瑜和木言很像,两人都只想焐热。
木言就这样默默地的看着她,大有不给她,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阮靖没想到她如此执着,她难道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她的上司,她难道就不能给她个面子。
半斤在一旁努力憋笑,她还从未见过郡王如此憋屈的摸样。
怎么表达这样的感觉呢?
有些暗爽。
平日里都是她们受气,现在终于能有人让郡王憋屈了。
见郡王瞥了自己一眼,半斤紧忙收起憋笑的表情。
她不能笑,不能被郡王惦记。
“答应过小公子的事,郡王不可言而无信。”
一句小公子就把阮靖堵得哑口无言,她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拿出唯一的几张银票递给木言。
要知道这几张银票还是她从华方那里收刮来的,现在还没焐热就到别人手里。
木言心满意足的把银票放进自己怀里,要知道这年头挣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