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入局

木言惊醒,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穿越大军里还有像她被坑得那么惨的人吗?

若不是坑人的系统给她加了什么奇怪的技能,她现在也不至于头痛欲裂。

想到今后对敌时,控制不住狂化一次就要头疼一次,她就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坑系统一次。

木言喝了一口凉水缓解疼痛,幸好头痛持续时间不长,十几分钟后慢慢缓解。

经过这么一遭,木言彻底睡不下去了。

想当初她能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现在却是天没亮就醒,这都怪那坑人的系统。

木言帮一大一小掖了掖被子,才慢慢走出房门。

屋外寒风呼呼作响,朔风争先恐后的奔流每个角落,似有不吹散一切就誓不罢休的姿态。

看了看四周,木言沉声开口,“出来吧。”

自她去洗衣服时,他们的身边就一直跟着一群人。

这群人隐蔽的非常完美,如果不仔细观察还发现不了她们。

暗处的人相对而视,半响黑夜中走出来一个穿着蓝衣的女郎。

她恭敬的朝木言行了个礼,“言女郎,大人有请。”

木言看了屋子一眼没有动作。

女郎瞬间了然,“言女郎放心,大人已经派人保护小公子。”

木言沉默点头,示意女郎带路。

女郎带着她走向对面的屋子,一进去就看到衣着红色劲装的女郎。

和木言猜想的不错,一直跟着他们的人是东陇郡王。

阮靖似笑非笑,似乎是料定了她们还会再见面。

她指了指对面的席位,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木言。

木言从善如流,接过热茶开饮。

“东陇郡王真是好算计,为了拉我入局,不惜将自己的弟弟作为棋子。”

阮靖依旧笑意盈盈,似乎算计弟弟也不是什么大事。

“论算计我的确胜言女郎一筹,但论装傻的能力我不及你。”

故意暴露行踪,不就是为了将她引出来。

木言将热茶喝完,又将茶杯递了过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阮靖眼里闪过一丝兴致,她再次到了杯热茶。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定是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地里干活的农人。”

阮靖嗤笑出声,“我就说言女郎装傻的本事一流,我不及你。”

“君子之德,不可不高尚。以高山之苔,以岭之润,以麓之厚,以嶓之节。可不是一个农人能说出的话。”

木言看了东陇郡王一眼,镇定自若继续喝着手中的热茶。

“若是我不愿呢?”

阮靖眉眼都带着笑意,眼中却是冰冷至极。

“踏入棋局,哪里有愿与不愿的道理,言女郎可别忘了,长留村的村长可还等着你回去呢?”

她笃定木言在乎长留村,她也吃定木言一定会同意。

木言的确在乎长留村,或者说是她已经将长留村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这一棋局,木言不入也得入。

茶杯再次空了,这一次木言并没有将茶杯递出去,她在思考,也在沉思。

踏上这条路,她今后别想有安生的日子。

说实话让一个医学生搞权谋这真是要了她的命。

但是没办法,她没办法做到一走了之,没办法看到那些人因为她而受难。

从种种形式来看,东陇郡王心狠手辣之名不是空穴来风,她是真的会为难长留村,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仁善,只有输赢。

这样的人最擅长伪装,活脱脱的笑面虎。

“干活总有工钱吧,你打算给我多少。”

阮靖噗呲笑出了声。

若是别人有了与她合作的机会,一定会讨个加官进爵的封赏,没想到她只是要钱。

亏她还有些许紧张。

木言有些不悦,打工不给钱是要当蟹老板吗?

等阮靖笑够了终于端正自己的态度。

“言女郎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

得到保证,木言才再次将空茶杯递过去。

阮靖添满热茶,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三盏茶定,一约既成。

工作尘埃落定,也不用担心银子,她的石路也能铺上了。

这么一想,木言还是能接受的。

见对面的东陇郡王闲情逸致的摸样,木言慢悠悠开口。

“郡王还是想想怎么和小公子解释。”

她可清楚,小公子是不知道东陇郡王的算计,也不知道东陇郡王在利用他。

阮靖的笑容霎时僵住,“言女郎是品行高洁之人,一定不会在人后言人长短。”

木言充耳不闻,食指和大拇指一直摩擦,意思很明显,想要她闭口就得花钱。

阮靖不是傻子,自然看懂了她的暗示。

谁懂,招揽属下的第一天就要买封口费。

但是这笔封口费她是一定要出的,若是弟弟知道了这件事,家里一定会变得鸡飞狗跳。

阮靖咬牙切齿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几张递给木言。

木言假装没看见,敢算计她,她不让阮靖出血,她就不姓木。

阮靖认命的将手里的银票全部递给木言,她泪流满面。

这一叠银票,她要挣好久了。

早知道就不带那么多银票出来了。

木言心满意足的将银票收进怀里,不由感叹被迫赚钱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还望言女郎信守承诺。”

木言微微挑眉,正色道:“我不参与小公子与你的事情。”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小公子知道真相,她一定会落井下石,看阮靖的好戏。

见阮靖努不可言的摸样,木言连忙转移话题。

“郡王来此不止是为了这件事吧。”

谈到正事阮靖立刻恢复以往的平静。

“此次来有清缴太黄山山匪的打算,太黄山山匪猖獗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山匪那么猖狂,为什么以前不来围剿,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山匪手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东陇郡王想要的。

见木言怀疑的眼光,阮靖忙开口,“围剿山匪是其一,其二是要查清山匪与那些人有什么联系。”

和聪明人交流也是有烦恼,什么东西都逃不过聪明人的眼睛,这也是头痛的一点。

“喔。”

更深露重,忽然一阵困意袭来,木言已经不想再交谈。

她发现一个问题,好像这些拥有权势的人,都不会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达到,即使伤害她人性命。

也不是木言圣母心泛滥,而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她改变不了这些的思想,也改变不了她们的想法。

她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