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洞房花烛夜,隔壁的周斯年和白老爷子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直挺挺的躺在炕上,望着棚顶发呆。
周斯年:什么声音,锤锤怎么哭了?小舅舅打她了?!!
想到这,周斯年蹭的坐直身体,刚要下去,又瞬间想起了明黛的交代。
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和动静,都不能出去房间。
他拧眉看着小舅舅房间的方向,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重新躺了回去。
还是听明黛的话吧。
他刚躺下,隔壁被窝的白老爷子蹭的坐直身体,把刚躺下的周斯年吓了一跳。
看着外公下炕,周斯年赶紧拉住他:“外公,你干吗去?”
白老爷子奇怪的看了周斯年一眼:“我去尿尿,你去吗?”
说完,老爷子还嘘嘘了两声。
周斯年眨眨眼睛,不自觉的把腿夹紧,摇摇头:“我不去,明黛不让我去。”
白老爷子哦了一声就要下炕。
周斯年想了下,明黛说了不让他晚上出房间,但是没说外公啊!
憋尿的感觉他懂啊!
孝顺的年年不能让外公也体会憋尿的痛苦,去,必须得去!
于是他贴心的给外公穿好衣服,打开手电筒,嘱咐他小心不要掉坑里了。
外公答应的好好的,打开门出去了。
厕所上的倒是很顺利,就是回房间的时候,外公习惯性的往小舅舅的房间走,之前他们都一起住的。
老爷子迷迷瞪瞪的推门,推了一下,没开,再推,还是不开。
最后,他开始撞门,越撞越着急,声音也越来越大。
屋里,炕上,小夜曲在关键时刻吓得卡壳了!!
小舅舅一脸羞耻的趴在锤锤身上,喘着粗气,半天没抬头。
出师未捷身先死!
完了!
他还怎么在锤锤面前大展雄风啊!!!
武锤锤刚开始也被吓了一跳,继而莫名想笑,尤其是白联华在她身上呼哧带喘的样子,最后忍不住笑起来,只是顾忌白联华的面子没有出声。
白联华感受着身下柔软身躯的颤动,十分无奈的开口:“媳妇,给我留点脸吧!”
武锤锤扑哧一声,终究是没有憋住。
在白联华哀怨的目光中,她催促着他点灯下炕去看看。
白联华自觉是大外甥搞的鬼,气哼哼的穿衣服下炕,唰的一声拉开门,还没开口就被老爹撞了个满怀。
老爹不满意的拿手电筒照他:“联华你睡觉锁门干啥,我进不来了!”
白联华没想到搞事情的是老爹,火气又咽了回去,好声好气的哄着他。
“老爹,今天是儿子的重大日子,你可不能拖后腿啊!你乖,去那个屋找年年一起睡觉,明天我给你颜料让你画画。”
提到画画,白老爷子立刻不困了,很是配合的被他扶着往周斯年那屋走。
“真的?明天让我画画?”
白联华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明天不给你画画,我是你儿子!”
单纯的老爷子就这样被哄走,并答应直到天亮都不会出来了。
来到对面,周斯年正站在门里,探头往这看。
看到小舅舅扶着外公过来,周斯年指了指脚下解释:“我没出去啊!不准给明黛告状!”
白联华无语,是的,你没出去,但是你放了个,没比你好多少的出去啊!
心累的他把两人重新塞进被窝后,还是不放心,又找出锁,把门锁上了,拿着钥匙回到屋里。
炕上,武锤锤披着衣服等他。
“老爹睡下了?”
白联华点头,重新上炕,搂住媳妇。
“锤锤,对不起啊,老爹他。。。”
武锤锤捂住他的嘴:“没事,我要是介意就不嫁给你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老爹的情况啊。”
白联华听完把人搂的更紧了。
曾经,他因为下放的事情,恨上这里;
现在,他感激这里,让他遇到了这么好的锤锤!
“媳妇,时间还早,咱们再试试吧?”
“嗯,那你把灯吹了?”
“哎!!”
光线暗下,黑夜里的小夜莺开始继续歌唱。。。。。。
嗯?
咋不唱了?!
白联华从锤锤身上下来,咬着被子默默流泪,呜呜!
小夜莺,它!哑巴了!!呜呜呜!!!
武锤锤躺在另外一侧,沉默了一会,斟酌着开口:“没事的,可能是累着了。”
白联华一听,直接哭出了声。
武锤锤心疼的揽着他:“没事没事,咱们再试试,再试试,你肯定可以的。”
于是,哭够了的小夜莺重新展翅,于黑夜里开嗓歌唱。
幸好这一次小夜莺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歌声宛转悠扬,听得两人心花怒放。
隔壁房间,白老爷子已经酣然入睡,周斯年则一脸担忧的睡不着。
小舅舅和锤锤没事吧,咋这个哭完另外一个又哭了,难道两人互殴了?!
听着越来越别扭的声音,周斯年叹气。
明天得好好说说他们,好孩子不能打架!
半夜,武家,明黛忽然从梦中惊醒。
不是?
她这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越来越强烈了!
第二天,窗外的太阳穿透玻璃,照射在红色的喜被上,映出微红的一圈光晕。
床上的两人悠然转醒,看着光线的位置吓了一跳。
“哎呀!起晚了!老爹和年年肯定起来了!”
武锤锤忍着酸痛就要起身,又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到怀里。
温香软玉在抱的白联华满足的叹息出声:“媳妇,放心吧,我把他们俩锁房间了,咱们不起床,他们出不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砰的砸门声:“小土豆!快起来,我们去接明黛吧,我饿了!”
小舅舅吓得噌的一下坐起身,看着门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出来的?!”
武锤锤无奈摊手:“你锁的门,我怎么知道?”
等两人穿戴整齐开门后,发现,不仅周斯年出来了,就连老爹也出来,跟着周斯年喊着小土豆,快起床!
来不及纠结称呼,白联华朝着对面的屋子走去,依旧是铁将军把门啊!
“你们怎么出来的?”
白联华一脸不可思议的打开了门。
周斯年跟着进去,指了窗户:“从窗户出去的啊1”
白联华一脸不相信,他家的窗户可是装了铁护栏的!
等到他走到跟前,彻底傻眼,护栏被拆了个干净,整整齐齐的摆在窗台上。
周斯年过来补刀:“这不太结实,你换个吧?”
白老爷子拿起手指粗的铁护栏,相互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结实,你换个吧,哈哈哈!”
白联华:。。。。。。
老爹!
一个晚上你就学坏了!!
武锤锤在门口看着,笑的弯了腰,这一老一少太招笑了!
赶着郁闷的白联华带着周斯年去接明黛,她带着老爹洗漱,准备早饭。
等到两人到了武家的时候,武家人刚吃完早饭。
进了门,周斯年没等白联华开口,直接对着明黛告状:“明黛!昨晚上小土豆子打锤锤了!锤锤都哭了!”
明黛:!!!!!
可不敢瞎说!!人家爹妈还在这呢!
武爷爷正在喝茶,听到这么一句,直接喷了出来。
武奶奶一愣,继而笑出声,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笑了。
没等明黛和白联华阻止,周斯年的小嘴又开始叭叭了。
“不过后面锤锤也打回去了,小土豆子也哭了挺久的!”
说完,他还歪头回忆了一下:“嗯,哭的声音比锤锤还大,呜呜呜的!”
白联华整个人都要熟透了,和明黛一起,拉着周斯年就跑,连个招呼都没给老丈人打!
刚出门,武家人的笑声都能把房顶给掀开了。
周斯年出来了还不忘记告状,说这俩人不是好孩子,半夜打架。
他就不一样,他可听话了!
明黛不让他夜里出去,他真的一下都没有出去,
同时,根据他的嘚瑟,明黛也知道了白老爷子干得好事。
白联华简直要气疯了,看着周斯年不停叭叭的小嘴,眼里都是刀子。
明黛只能小声劝他:“这是你亲外甥,亲的!”
白联华:我有种说不出的委屈,谁懂啊!!
自此,小舅舅的洞房花烛夜成为他永远不想提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