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周斯年!醒醒!”
明黛一边喊他,一边迅速给他把脉。
探完脉后,被他的身体情况震惊了,周斯年体内的所有免疫系统都在鸣叫警报。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斯年的身体失控了。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努力维系的平衡,一夜之间崩塌了,周斯年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整个人崩溃成这样?
明黛顺着周斯年的方向,看到了货架上的箱子。
此刻,她万分后悔,把虎骨带了回来。
周斯年半眯着眼睛,眼神涣散,明显还是没有恢复意识。
明黛不敢耽搁,借助空间的能力,带着周斯年回到他的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明黛把自己的药箱拿过来,火速消毒后,想要先把针扎上,把流失的气止住。
刚把周斯年的上衣脱掉,大片的伤痕让明黛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抓痕,贯穿了周斯年整个胸膛。
疤痕纠结和肿胀的程度,预示着这是一处致命伤。
联合周斯年的异常,制造这个伤口的主人,是他害怕的老虎无疑了!
明黛的心揪了起来,更加后悔收下这具虎骨了。
她继续给床上昏睡的周斯年脱衣裳,一道道伤痕逐步显现,刀伤、枪伤和一些不知名的伤口,布满了这具刚刚丰盈起来的身体。
明黛努力稳住心神,把针扎了下去。
半小时后,周斯年赤裸着身体,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全身都是冷汗,脸颊通红,嘴里嗫嚅着什么,明黛凑近,只听清楚了快跑,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看惯了往日没心没肺的周斯年,习惯了他的强大,忽然病倒,变成这样一副样子,明黛的心里无比的难受。
虽然提前知道他上一世的结局,但是周斯年身上的伤口,还是震惊了她,多疼啊!
她不能接受,这么样鲜活的周斯年会孤零零的死在山里,甚至有可能尸骨无存。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周斯年!
把周斯年房间的温度升高,明黛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到仓库抓了药,给周斯年熬药。
在她离开不久后,床上的人眼微微睁开,涣散的无法聚焦,嘴里低喃着:明黛,明黛,我疼。。。。。。
熬好药,明黛放凉后端进周斯年的房间。
床上的人依旧昏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明黛先把他身上的针拔掉了,把脉后松了口气,生机是留住了,剩下的就靠养了。
周斯年现在就像是一件布满裂纹的精美瓷器,经不起折腾了,更是切忌大悲大喜,要不然,即使明黛把他救回来,他也会寿元大减,有早夭之相。
看着他身上和身下的床铺都被冷汗浸湿了,明黛把他漂浮在啊半空中,小心擦拭干净,换了新的睡衣和床单。
明黛庆幸,空间在这个时候能帮她一把,要不就她这副小身子骨,是如何也抗不动周斯年的。
或许是换了睡衣和床单,周斯年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明黛把药碗端起,给他喂药。
好不容易撬开牙齿喂了进去,周斯年又拿舌头顶了出来,哼哼唧唧的,明显是嫌弃太苦了。
几下都没有喂进去,明黛叹气,但是不喝不行,她捏着周斯年的鼻子,硬给他灌了进去。
她技术好,周斯年没有呛着,但是被苦的一直吐舌头,可怜又可爱的。
明黛冲了一碗蜂蜜水喂给他,他才安静下来,重新睡过去。
明黛静静地守了他一会,确定他没有对药物有不良反应,睡得很沉后,这才放心。
看着安静睡着的年轻脸庞,明黛有些出神,周斯年身上的矛盾点太多了。
有时候天真的让人忽略他的年龄与身高,觉得他只比狗蛋强上一点;
有时候表现出的强大与力量又让人觉得可靠,答应明黛的事情,他都能做到,有他在,明黛觉得很安心;
但是,今夜的周斯年身上萦绕着的沉重与痛苦,让明黛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明黛在,今晚,害怕与悔恨交织的沉重,真得可以带走周斯年。
明黛看着他的脸,轻声呢喃:你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哪?
确定他情况稳定后,明黛用背篓背着她之前做好的兽药,一个人去了大队长家。
看到她自己一个人过来,黄婶子还有点意外:“咋地,周知青没跟你过来?”
因为明黛的关系和周斯年的变化,大队长一家现在已经改了对周斯年的称呼。
明黛忙了一早上,还没吃饭,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感冒了,我没让他过来,正好也给婶子说下,最近别让铁蛋他们去找他玩了,避免传染给孩子们。”
黄婶子赶紧点头:“你也注意点,你脸色也不好看。”
明黛笑笑,没有解释,她把背篓递给黑老虎:“虎子大哥,这是兽药,我给分好了药包,你们放进透气的布袋子里,挂在树上就行,一般野兽都讨厌这个东西的,应该有用。”
黑老虎激动的接过来,连连道谢。
明黛牵挂着空间内的周斯年,不敢多停留,寒暄两句就回家了。
进了空间,先去周斯年的房间看了下,他依旧昏睡着,脸上烧出的红晕已经消退了,这会惨白着,比刚刚还要吓人。
明黛却知道这是邪火泄出去了,反而放心了些。
关好门出来,她给自己热了包子,泡了牛奶吃了。
周斯年估计一时半刻醒不了,明黛给他熬了些好吞咽的粥,放进仓库保温着,自己坐在了周斯年床边守着,以防他醒来找不到人。
等的有点久,她也忍不住趴在了床前睡着了。
周斯年睡了一整天,最后是被自己肚子里火辣辣的灼烧感唤醒的。
他努力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天花板,认出是自己的房间。
想要起身,发现全身酸痛,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他怎么了?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咂吧了下嘴巴,甜滋滋的,不是印象中的苦涩。
身边有浅浅的呼吸,他歪头去看,是睡得香甜的明黛。
动了动嘴唇,嗓子仿佛被黏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他努力伸出手,蹭了蹭明黛的脸。
明黛被冰凉的触感惊醒,猛地坐起来,看到的就是周斯年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周斯年动动嘴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明黛示意他等一下,去外面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周斯年看到水,眼睛一亮,挣扎着要坐起来。
明黛把碗放好,扶他起来,往他后背塞了两个枕头。
“你手没力气,我喂你喝。”
闻言他不再挣扎,乖乖等着。
明黛把碗凑到他嘴边,听着他咕嘟咕嘟的喝完一大碗,知道他是真的渴了。
一碗蜂蜜水下肚,周斯年火辣辣的胃和黏在一起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他咂吧着回味着嘴里的甜味,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可怜兮兮的开口:“明黛我饿了,想吃烤鱼和红烧傻狍子。”
明黛叹气,什么情况都阻挡不了一个吃货对美食的向往。
“烤鱼和傻狍子你别想了,我给你煮了粥,你现在只能喝粥。”
周斯年有些不开心,把下巴缩到被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她:“粥啊?可以放肉吗?”
明黛有些心软:“现在不行,等明天给你做,你今天只能喝白粥。”
闻言,周斯年可怜兮兮的恳求:“明黛,我要加糖。”
这个倒是可以,明黛给他的粥里放了蜂蜜。
周斯年喝到的时候,甜滋滋的,总算满意了,要不是明黛拦着,他仰头就倒进肚子里了。
喝完一碗,他还要,明黛拒绝了,刚醒来不能喝太多。
周斯年要了两次都无果后,老实躺下了。
明黛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
周斯年这会看着很正常,丝毫没有清晨见到的痛苦,仿佛又恢复到了往日无忧无虑的样子。
但是聊到仓库相关的话题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回避。
明黛有些担心,他的情况会再次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