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黛和周斯年没有再早起出门,而是吃完早饭,和黄嫂子打了招呼后,朝着附近的山上走去。
砍了些柴后,他们进去了空间。
昨晚,明黛把活着的小羊关在了一起,死的全部放进了仓库内,今天要把它们全部处理好。
活着的大都是母羊和小羊,周斯年和明黛依旧拿玫瑰味道的沐浴露给它们洗了一遍澡,然后把它们和之前的羊群关在一起。
在给了它们鲜嫩的青草后,这些羊很快就适应了,边吃边晒毛。
别墅外,明黛把剩下的七只被杀死的羊从仓库拿出来,放到了院子里,周斯年把它们吊在杀羊的架子上,手法娴熟的放血剥皮。
明黛帮着处理,把肉分类封存放好,羊血、羊杂他们也没有丢掉,上次的羊杂汤让周斯年很是惊艳,他不嫌臭的把所有能吃的羊杂全部处理了,明黛则是把羊皮重新放回到仓库,有时间在硝制。
明黛挑了一个大羊腿腌渍上,等着有时间来个炭烤羊腿,上一个烤羊腿两人啃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
全部弄好后,两人洗了个热水澡,特意交代不要用玫瑰味道的沐浴露,要不然太香了容易引起怀疑。
出来后带上柴火回去,正好来的及做午饭。
明黛中午特意多炒了晚上的菜,这样他们可以在外面待到明天中午再回来。
黄嫂子依旧没有多言,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
其他人更没有意见,要不是小明知青,他们还吃不到这么多花样的菜!
更何况人家是去采药的,黄嫂子说明年他们村里就有自己的医生啦!
这对距离公社卫生所最远的柳家湾来说,至关重要!
有个婶子抹抹眼泪,她的小儿子就是发烧烧死的,医生说要是早来一会也就能留的住了。
因此大家都默认了两人经常进山的举动,甚至还帮着翻晒她带回来的药材。
就只有新知青有意见,尤其是柳燕,话里话外的撺掇新知青去举报明黛。
不用黄嫂子出马,其他人就主动帮忙怼了回去,骂的柳燕哭的呜呜响。
明黛也投桃报李,每周都给大家熬点预防的药汤喝。
所以这一次的修水库任务,柳家湾没有一个人感冒发烧的,其他村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倒下了,柳家湾的人则是越干越起劲。
这让大家更敬佩和感激小明知青了。
吃完饭,明黛和周斯年再次出发,朝着昨天他们去过的大山奔去。
明黛的首要目标还是人参,只是这次她开启了药物鉴宝目标,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珍稀药材。
尤其是何首乌和灵芝,这两样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中药材,明黛也找到了几处。
更可贵的是她找到了几处寄生灵芝的木桩,连着木桩也一起带进了空间。
这一路收获满满,周斯年却不太满意,这些都不是他能吃的,而且味道也很难闻。
看着他兴致不佳,明黛问他想要什么,周斯年脱口而出:“傻狍子!”
明黛:为啥你只对吃的这么敏感!
于是他们又在山里选择了一群傻狍子,准备发展第二养殖业。
傻狍子不亏是傻狍子,这次明黛都不用躲起来,跟着在后面追就行。
就是她没有追上,傻狍子都会回头来找她,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问:你怎么没跟上来哪?
明黛能怎么办?只能上去把它收进空间了!
一共23只傻狍子,没费多少力气就收进了空间。
洗刷刷的时候,周斯年颇为担忧的询问明黛:“它们这么傻,吃了会和它们一样吗?”
明黛给予否定回答后,他刷毛的动作都欢快了很多。
于是羊群旁边又多了傻狍子群,吃上鲜嫩的草叶后,全部乖乖的在圈里待着了。
周斯年观察着狍子群,势必要选出最好吃的一只。
明黛:我得好好翻翻我的厨艺大全。
心满意足回家的两人不知道,山里没多久就传来阵阵气急败坏的虎啸。
老虎:“谁?!是谁?!是哪个混蛋又抢了老子的备用粮仓!!!”
之后的几天,明黛有时间就往山里跑,收集了大批的药材堆在仓库内,等着她冬天没事的时候再处理。
周斯年也欢乐的收集各种能吃的东西。
两人甚至还挖了不少的果树,种在了空间内。
幸好空间的地形受她控制,能够在局限空间内随意变更大小,要不然还真的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为了养活羊群和傻狍子们,明黛在空间空地上种了一大片的草,形成了一片小草原,后面直接做了两个移动的羊圈,让它们自己去啃草地,吃完一片再换另外一片。
等到他们把附近的山都浪的差不多后,第一场雪来了,他们修水库的时间也接近了尾声。
雪是夜里下的。
第二天明黛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外面特别的亮,走出去一看,是下雪了。
这里的冬天很直接,第一场雪就下的很大,淹没了半截腿。
明黛听着外面依旧响起的上工铃,有些担心,这样的天气最容易出现意外了。
很快有人扫着雪过来,明黛仔细看了看是柳国强。
“柳会计,别扫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柳会计吞吐着白雾:“马上干完了,扫出来你们进出方便。”
明黛没有多说什么,升起火来烧热水,今天大家肯定更需要喝点热乎乎的东西了。
烧着火,明黛忽然想起了什么,怎么没看到周斯年,以往只要她起来了,周斯年必定跟着的。
她绕过柴火堆,看到周斯年还躺在被窝里,没有出来,人倒是醒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棚顶。
“周斯年,你怎么不起床?”
周斯年的头发已经长长了,根根直立,像他一样很是坚毅。
红头巾叠的整齐,放在枕头边上,和打着补丁的青灰色被面很是不搭。
“下雪了,不起床。”
明黛好笑的摇头:“下雪了咋就不起床了?!快起来,不能找理由赖床。”
周斯年干净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下雪了,不起床。”
明黛被他清澈的眼睛看得一愣,怔怔的问了句:“为什么?”
周斯年看着黑黢黢的窝棚顶,轻声说:“下雪了,没东西吃,不起床,睡着了,就不饿了。”
他说的声音很轻,明黛的心却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砸的她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黑省的冬天啊,连绵的大雪,周斯年在这里三年了啊!
每个下雪天,他是不是都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炕上,感受着饥饿和寒冷慢慢的侵蚀掉自己?
所以他才对食物这么看重,时刻不忘记护食?
吃起东西来也都是尽量一次性吃到肚子里?
他严重的胃炎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生生饿出来的吧?
明黛不敢想象,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