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周采薇满意地笑了起来：“明天早上你早点过来，还要让你去剪个彩的。”
“剪彩？我特么又不是领导，剪什么彩啊？”
李茂想着早上肯定要先送柳云卉去医院，然后才能赶到春州商业广场去。
“你起码也是咖啡店的出资人，别废话，我是通知你，没跟你商量。”周采薇毫不犹豫地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嘟嘟嘟”的声音，李茂只好给柳云卉打了电话：“明天一大早我要赶到春州公司那边，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哦哦，不用不用，我今天晚上就在医院陪床的。”柳云卉赶紧说道。
李茂愣了愣，不高兴起来：“不是给你找了护工了吗？”
柳云卉被他这么一吼，小声怯怯解释：“我，我不放心别人。”
“我钱都出了，你让我打水漂？”
“就这一次，明天，明天让护工阿姨去。”
挂掉电话，李茂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孩，还真是截然不同，一个活泼新颖，有点小任性，一个温柔质朴，有些小倔强。
晚上李茂没有回去，直接喊褚平出来喝酒。
港口镇这边可以挑的大排档不多，但也有几家，特别是几个主打小龙虾的店，生意还算不错。
等两个人赶过去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位置，店主在外面摆了几张塑料桌椅，倒显得城镇多了一些烟火气。
两个人点了几斤龙虾，又要了油炸花生、盐水毛豆以及一碟拍黄瓜，一边喝着一边闲聊。
“柳云卉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褚平关心地问着，又打开一瓶啤酒。
“估计以后要坐轮椅了，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李茂感慨起来。
算起来这一家子人的确是苦命，好不容易支撑到女儿找了工作，儿子参加完高考，差不多到了可以稍微缓一口气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连个肇事者都找不到。
“那以后她弟弟去上了大学，就要她一个人照顾轮椅上的妈妈，可真够辛苦的。”褚平叹了口气，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李茂也喝了一口，放下酒杯，一边剥着龙虾壳一边说：“不过我都替她想好了，暂时先住学校宿舍，我的宿舍在她隔壁，反正我也不住了，就先腾给她，这样两间宿舍也够了，等里余镇上的房子装修好了之后，让她们娘俩搬过去，再请个保姆吧。”
“那你在她身上可是投入了不少啊。”褚平心里估算了一下，这可需要一大笔的钱。
李茂笑了笑没有回答，房子嘛本来就是为柳云卉盖的，当然，他将来偶尔也会住进去，帮着她孝顺母亲，花钱多少，都是应该的——爱情本来就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精神生活，没有物质基础，虚无缥缈的爱情也不稳固，不是自己倒塌，就是被人撬了墙角。
白天的时候，柳云卉支支吾吾地想见李继军李秀英，李茂就猜到了她是担心自家这个情况，得不到李家的认可。话说回来，李茂对自己老爹老妈还是了解的，他们并不是那种特势利的人，而且也比较有同情心，真是知道柳云卉家里这样的状况，只会更加心疼她。
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李茂是个欺负穷苦人家女孩的罪魁祸首，二老估计就不会有好脸色对他了。
褚平还在那絮絮叨叨：“这么一搞，倒让我在中间难做人了，周采薇是我的同学，对我也很不错，我本来肯定要向着她的，但跟柳云卉接触过几次之后，发现她真是个好女孩，现在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我不站她的队，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这孙子，这是给我出难题呵！”
李茂正在喝啤酒，差点一口被呛到，忍不住骂了起来：“关你屁事，你特么的分不清主角配角吗，难不成还想抢戏？”
褚平讪讪地挠挠头：“我这不是，这不是替你着急嘛，你看，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以后怎么摆平？别搞到最后，两个人一个都得不到。”
“滚，乌鸦嘴！”李茂扬起手来作势要揍他，“老子早就想好对策了，需要你在这操心？管家你的时候，你只要帮我做个合格的工具人就行，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当着她们的面绝对不能乱说，别特么动不动就自己乱加台词，说错了话那是要承担责任的。”
“那你的办法是什么呢？”褚平一点儿也不恼，反而感兴趣起来。
李茂嘻嘻一笑：“剧情能这样轻易地就透露给你？你给钱了吗？”
再过几年，看个电视剧不充个会员你都看不到。
“妈的，小气鬼！”褚平反骂一句。
李茂笑着给他倒满啤酒：“不过有个事情，这几天的确要你帮忙。”
“说！”褚平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这两天我要去春州市区，估计没什么时间照顾到这边，你家反正也住得近，空了的时候去医院看看，每天准备一些骨头汤之类的送过去，我给你一笔钱，你先花着，不够的话打电话给我。”
“滚你的蛋蛋！”褚平骂道，“我要你的钱？柳云卉也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帮助她是应该的。”
“不怕你们家康雪琪吃醋？”李茂笑着问道。
褚平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摇摇头：“她要是吃醋就好了。”
“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李茂看出有些不对劲。
褚平抬起头来：“她要是吃醋，说明心里还是有我的，但她看到我跟店里的一些年轻导购一起说话聊天的时候，平静得像是看一个外人，你说，她是不是心里还没有完全装下我？”
李茂忍住笑：“人真特么的贱！女朋友管得严，觉得痛苦，女朋友管得松，觉得不安，你是不是不被虐就难受？”
褚平一愣：“你是说，我不要太在意她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动不动就不自信！你虽然是个配角，但现在已经是我们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她区区一个小学老师，模样又一般般，配你算她高攀，你还这么畏畏缩缩的，简直丢我们公司的脸！”李茂直接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