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仙君进士
“真的?估计那时全京都要热闹好些天了!如此英明神武的殿下,不得夹道欢迎?”
沈老太爷对齐王殿下的印象非常好。
不仅仅是因为他帮了沈家好些忙,更重要的是他让大盛子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想想就热血沸腾。
自打南迁后,那伪盛仗着有辽人撑腰,基本上是把大盛这边按在地上摩擦。
从太上皇那会儿起两盛间就大小纷争不断,即便将士们舍命苦撑,依旧被蚕食了不少城池地界,还赔了许多金帛珍宝。
这次的胜仗实在是来得太是时候了。
前几年的时候,北边儿的几个州府不少传言说大盛要被伪盛打过来灭国,许多当地人家都逃到其他国去,弄得人心惶惶的,就连他们家的庄子铺子也抛售了不少。
如今灭了那么多敌军,边界往北推了一大截,对方还主动来求和说不打了,怎能叫人不安心喜悦?
沈云松笑:“那可不是要好好热闹吗?不仅老圣人,圣上要开宴赏功,齐王府那边也免不了庆贺,少说也得排开一个多月去。”
沈云柏道:“听说大哥你那亲家和齐王府关系不错,到时候会不会连带沾光,着把你也邀过去喝酒?”
沈云松赶紧摆手:“可别折煞我了,我算那根葱,哪里挤得进齐王府?”
虽说在外头也是个官老爷,可五品官儿在京城压根不算什么,更何况是齐王府那样赫赫扬扬的地方。
李氏叹气:“若是没有先前那些烂舌根人搅出来的事,怕是还有几分想头,如今……”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沉默了。
其余人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先前的谣言。
就算事情不是真的,那齐王妃听了心里头岂不膈应?
即便齐王妃大度,为了名声那齐王也不会邀请沈家人去的,省得被人背后编排。
太可惜了,先前有过恩情那么好的殿下,就这样被迫生分。
沈老太爷挥挥手,大声道:“别想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等过一两年芝儿成了亲,谣言不攻自破,自然没人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氏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咱们府隔壁的宅子换了新主人,是最近名气不小的新科进士,好些人都抢着上门拜访走动,那叫一个门庭若市。那家主人倒是客气,搬来第一天就打发了人过来问安,说是改日亲自上门拜访呢。”
父子仨全都来了精神:“什么?快详细说说。”
虽沈家如今有个爵位,可他们骨子里还是有些自卑的,觉得自家不过是走了歪运,和外头那些官宦世家以及靠自己能力发达的科举新贵是不能比。
沈家的子孙们大都很伶俐可爱,可偏偏会读书的少,喜欢拨算盘的多,从根儿上就不是那块料。
因此,他们对这样会读书的人十分钦佩。
不止他们,整个大盛也十分尊重崇拜读书人,觉得书香人家清贵无比。
尤其是进士,那可是读书人中的顶尖佼佼者,说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主动说要上门来拜访,实在是太有体面太令人激动了。
李氏笑着道:“听说姓裴,是河东大族之人,中举后带仆从进京,又高高儿的中了。外头都在传这个裴老爷不但年轻,样貌还生得极其好,难得出趟门都要被街上女子抛的鲜花鲜果塞满车子。但凡看过他面容的,都说像那天上的仙君呢。”
沈老太爷和两个儿子都直倒吸气,羡慕得说不出话来。
出身好,年轻中进士,懂礼不倨傲,还长得那么好,这不是十全十美吗?
这样的配置,他们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邓氏问:“真长得那么好?难不成比咱们小妹还美?”
李氏笑:“等过些时他亲自上门来拜访,咱们就知道了。不过再怎么样,我心里头也是小妹最美。”
邓氏深有同感。
沈老太爷顿时有些紧张:“你们赶紧多打听一些这位裴进士的底细,再问问那些读书人家的规矩,免得到时候人家斯文人上了门,尽看我们这些粗人闹笑话。”
沈云柏道:“咱们家是个什么底子谁不知道,他肯定也心中有数。若是那等尖酸刻薄之人,也没什么来往的必要。鸿渐他不也是个斯文人,何时嫌弃过我们了?”
沈老太爷松了口气:“那倒也是。说到这,你们记得到时候把鸿渐也请来,让他陪个东,省得咱们只会喝酒吃菜,瞪着眼睛说不出像样的东西。两个读书人有话聊,还能互相认识扩个人脉。对了,把源儿也叫上!得进士老爷几句教导,那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机会啊!”
众人笑着答应了。
自回京第一天与沈琼芝相见后,裴玉朝就再没有去过观音庵。
他派人时不时送些打发时间的有趣小玩意过来,并告诉她筹备成亲之事的进展。
沈琼芝知道他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不功亏一篑,所以丝毫没有孤寂失落,相反,心中满是安心。
走到这一步,纷纷扰扰已尘埃落定。
每一天,距离期盼更近一步。
明明是躺在凉簟上吹着凉爽的夜风,一颗心却是徐徐升温,滚热悸动。
两只猫儿都长大了许多,少了淘气,多了优雅从容。此时它们都伏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或眯眼,或炯炯,时不时看一眼她。
春棠和夏莲一边给她打扇儿,一边谈着从小尼姑那里听来的八卦。
“听说齐王殿下要回京了,这次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应该有很多赏赐吧?”
“可是,他都是亲王了,什么都不缺,还能赏什么呢?总不能赏他一个太子的位置吧。”
原本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只听她们聊天的沈琼芝忽然开了口。
“夏莲,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去,咱们仨都有杀头之祸。”
夏莲慌忙拍了一下自己嘴:“奴婢错了,就是随口无心乱说,看着这里没其他人……”
沈琼芝道:“你平时乱讲话我不怎么管你,越发惯的你无法无天起来。自己人关上门胡嚼也就算了,这院子里外有耳朵的不少,不是各个都是万无一失的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晏煜廷神不知鬼不觉到这个庵里来的事,她记忆犹新,尚有余惊。
夏莲越发后悔了,重重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含泪道:“小姐说得是,奴婢再不说这样话了。”
沈琼芝坐起身来,轻轻摸了摸夏莲的脸颊:“疼不疼?”
夏莲老实点头:“疼。”
“疼就好,长个记性。去拿点药给自己涂一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