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音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是李睿先遇到了那个云姑娘?那她为何说提携之恩?”
海莲也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自从那云姑娘到了您二人身边后,就想和王爷牵扯不清,只是最初王爷一心只有你,根本不在意她。”
“她就和我接触起来?”
“是的。”海莲点头:“原本,你也是不喜欢她的,想着把人送走的。可不知为何,您忽然就和她接触起来了。宫宴的时候,还带她进了宫。宫宴到底发生什么,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
“我没带你?”杜诗音奇怪。
海莲委屈的点头:“是的,您没带我,你带了冬月和夏琴!冬月和夏琴,是您后提拔上来的丫鬟。”
“她们两个呢?”
再次醒来后,杜诗音身边一直守着只有海莲,还有其他下人,只是那些人是不往她身边凑的。
海莲说:“死了。”
杜诗音:“怎么回事?”
海莲轻声说:“冬月是宫宴后不久落水而亡。夏琴是二月时候,想刺杀您,被发现后当场死了。”
杜诗音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场刺杀有问题!”
海莲支吾了声,说:“那云姑娘救了您。”
杜诗音:“……所以说,在明面上,那位云姑娘对我们夫妇都有恩情!”
“是这样的,可是您对奴婢说过,那个云姑娘很不对,很危险,得尽快让她离开。可过后不久,她就成了侧妃了。”
杜诗音想到刚刚和那云侧妃的对话,忍不住低声说:“确实很危险。”
她自认为是个比较冷静的人,可在云侧妃和她说话时候,她却有种想要为对方赴汤蹈火的冲动。
这简直荒谬。
如果是之前那几个月里,有那种种铺垫在里面,她很感激对方,还算说得过去。
可现在,她失忆了,根本没有这些记忆。
可为何对方一说让她帮忙,她就同意了,还一副她如果完不成的话就以死谢罪的心态。
简直莫名其妙。
“咚咚咚!”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杜诗音对海莲点了下头,让海莲去开门,随后先将那几块小石头给收起来。
在她拿到这小石头后,在弄明白这小石头的运作原理后,就顺势调整了一番,确保外面听不到里面声音,可里面人却能听得到外面声音。
与此同时,海莲开门,来人是店小二,是来送菜。
海莲扫了一眼,眉头微皱:“等等,这八宝鸡不是我们点的。”
店小二笑着说:“姑娘,八宝鸡是三号包间送的。那位说,八宝鸡寓意吉祥,正好适合贵客食用。”
“三号包间?”
杜诗音心头一动:“我知道了,你去和三号包间的人说,多谢,我会好好品尝的。”
等店小二离开,杜诗音对八宝鸡愣了下神,拿起筷子拨了拨,在看到里面被切开却又没分开的鸡心后,就明白这八宝鸡是李睿点给她的。
是真正的李睿。
难怪她今天没感觉到熟悉气息,那人是暂时回去王府去了。
这会儿应该和云侧妃在一起吧。
杜诗音:“……”
她心底有点酸,却很快被她压下去了。
那个云侧妃来历似乎没多大问题,可处处透着古怪,居然能影响人的心智和决心。
李睿把她送到庄子上去,应该也是避其锋芒。
甚至她之所以失忆,肯定和这件事也有关联。
只是瞧着,云侧妃显然不想让她这个好棋子就此离开。
想到这,她立刻说:“海莲,你去给瑾公主下个帖子,说我明日去拜访她。”
海莲闻言,立刻关心询问,是否有什么不太舒服的。
杜诗音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但想到那敌我不明的云侧妃,她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透露太多。
海莲不敢多问,只是将这件事记下了。
吃完饭后,她准备离开,只是走出包间门,就遇到了李睿。
他和云侧妃二人走在一起,也不知云侧妃说了什么,一贯冷着脸的李睿神色柔和,两个人很是亲密。
似乎察觉到她这边的视线,他抬起头来往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男人的视线很随意的从她身上略过去,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随后,李睿就带着云侧妃从走廊另一边走了。
杜诗音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只是她这趟离开,似乎并不怎么顺利。
旁边的包间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李旻。
李旻容貌俊美,面冠如玉,依然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可杜诗音却感觉到对方眼底的一丝颓然烦躁。
他看到杜诗音时候,也是一愣,随后眼底的烦躁一扫而空,只剩下惊喜。
“音音,好巧,你也来第一楼吃饭啊。”他上前两步,含笑:“本王今天出门,就看到喜鹊飞,原来印证在这啊。”
杜诗音只点头应了声:“三弟,好巧。”
再次见到这人,她明显感觉到,心底的厌恶似乎少了不少。
李旻目光专注而灼热,看着面前的人,仔仔细细,似乎想要将她映入自己的心底。
杜诗音没什么好跟对方说的,只会打了个招呼后,就想走了。
至于云侧妃要她办的事情,至少得等她把事情都弄清楚再说。
反正现在她是绝对不可能折腾这个的。
“府中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等等。”
李旻往前走了一步,拦住了杜诗音。
杜诗音眸色漠然:“三弟还有事?”
李旻神色纠结,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低头看向杜诗音的肚子:“这些天,孩子还好吗?”
杜诗音差点没暴走。
这种问题是对方能随便问的吗?
对上杜诗音喷火的眸子,李旻反而笑了起来:“看到你这般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莫名其妙。”
丢下这句话,杜诗音猛地用力,将人往旁边推开点,直接走了。
那边的李旻也没阻拦,只是用痴痴地眼神看着已经走远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后,一个柔弱的声音传来。
“爷,她已经走了。”
李旻闻言,转过头去,满是杀意的瞪了眼提醒他的人,随后转身就走。
带着面纱的女子,楚楚可怜的眸子满是委屈,却又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