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王爷!你若是现在丢下我离开,我就死在这里!今天是你我大婚之日,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把我留下,让我受尽耻笑!王爷……”
白玦拧了拧眉,冷声说了一句:“抱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若当真喜欢她,为什么要答应娶我!如今这样,你要我如何自处?你让我有何颜面留在这个世上!”
说完,她直接转身,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剪刀,冲了过去,但最后时刻,还是被下人拦住了。
“王妃!不可!”
白玦不管身后的人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抹身影,然后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宋挽风看着他,许久不见,白玦似乎也瘦了很多,她之前都没有仔细打量过,当初那个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比她高了整整一头,他低头看着自己,眸底只有她。
“风儿……”
“我还活着,白玦,我不愿你坐那个位置,也不想成为笼中鸟,我知道你志向高远,和我在一起,或许……只会拖累你。”
“不,不会。”白玦有些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从不觉得宋挽风是拖累。
她若喜欢清风明月,他便在城外为她建一个行宫,她若不想当笼中鸟,他便陪着她到处游玩,总而言之……从第一次见她,之后他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眼前的人。
若坐上的那个位置的代价是失去她,那他宁可当一个被人耻笑的无能之辈!
“可我不愿担这个骂名,白玦,你看看你周围,这些大臣,你的手下,都希望你坐上那个位置,我相信,你未来必定可以做得很好,甚至超乎所有人的期望。可我就是这么自私,我不喜欢日日应付其他女人,我不喜欢三跪九叩,我不喜欢那些所谓的礼法,我不喜欢……”
“好,你想要如何都可以。”
“那她怎么办?你们已经……在世人眼中,她入了你玦王府的大门。”
“那我便不当这个玦王。”
“玦儿!”
皇贵妃闻言,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若不是宫女搀扶着,估计就要晕过去了。
宋挽风嘴角微微一勾,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很疼,河水很冷,很黑……”
白玦紧紧抱着她,一想到这几日,她所经历的一切,白玦恨得不行,可偏偏那人是自己的母妃。
宋家大闹白玦婚宴,玦王毅然决然丢下新婚妻子跟宋挽风离开,此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越国。
贵妃因为这事儿,被气得一病不起。
宁家虽然气恨,但第二天宋家就让人送上十几份宁府贪污受贿的证据,根本就不敢为女儿说一句话。
墨衣跪在院子里三天三夜,白玦始终没有说原谅他的话。
此时,宋挽风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一边赏着河边的风景,一边吃着茶点。
那日之后,文帝亲自召见了宋萧然,无人知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只是第二天,宋府就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并赏无数珍宝。
半月之后,文帝驾崩,白玦这些日子很忙,无暇管理后院之事。
他打算在登基之日,一起迎娶宋挽风。
宁家大小姐自从婚礼之后,就有些疯疯癫癫,她无脸面回宁府,又不愿离开玦王府,所以就日日守着婚房,守着她的婚服,期待白玦回来的那一天。
“小姐,你何苦呢,王爷马上就要登基了,到时候,他肯定不会再回王府,夫人说了,接你去别院小住一段日子,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接你回来。”
“呵呵呵,接我回来?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女儿!宋挽风受欺负,宋萧然那个莽夫还知道为女儿讨公道,可他们呢!一遇到事情,就把我往外推,什么为我好,不过就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我没用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休想!”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老爷和夫人?而且……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那位可是未来的帝后。”
“帝后!呸!明明我才是正妃,我才是啊!”
宋府。
宋挽风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男人,撇了撇嘴,嫌弃道:“白玦,你都已经赖在我家好几天了,还不回宫?”
“不回。”
“你这样,要是让史官知道,还以为我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姬呢……”
“谁敢!”
白玦嘴角微微一勾,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她很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他眸色微微一沉,哑声道,“抱歉。”
“为什么道歉?因为西太后?我不喜欢她,但我依旧会尊她一声太后。不过,她以后若是管我,限制我的行为,那就不要怪我不给面子了。”
“好。不会的,我已经让人吩咐下去,在北苑那边造一个行宫,到时候她会住到那边,不会打扰你。还有,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半个月后,我想在登基大典上,迎娶你。”
“白玦,我……”
“你不用做任何改变和准备,你若不喜欢皇宫,可以住在这里,大不了,我日日出宫陪你。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我登基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昭告天下,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后,若有违此誓,天打雷……”
宋挽风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闪烁了一下,轻声道:“我信你。有件事情,我也想跟你坦白。”
“之前你问的事情,我有我不能说的原因,但你能不能信我,我没有将你当成替身。”
“好。”
白玦嘴角微微一勾,他早已将这件事情放下,就算她真的只是将自己当成替身,未来一辈子那么长,那人既然已经死了,总有一天,他会替代那个人,将小风儿的心填满。
“白玦,我想见见宁小姐。”
宋挽风忽然开口道。
她想起来了,若不是她出现,原剧情中,这位宁小姐就是未来的皇后,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婚后三年无所出,宁氏在某个冬天的夜里,忽然疯了似的跳进了皇宫的那条河中,一直到两天后才被人发现尸身。
白玦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让人安排。”
“不用,明日我去你王府,我有些话跟她说,你别派人跟着,她伤不了我。”
她如今虽然病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她。有些话,她也不希望白玦听到。
“依你。不过我让墨风在院外候着,你有事情,就喊他。”
“好。”
知道他不放心,宋挽风也没有太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