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岚确实难缠,原本两个人的约会,变成了四个人的游戏。
宋挽风有些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对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原本的兴趣,她走到二楼的窗边,低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刚才买糖炒栗子的方向,见人已经离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方才的人是宋家的旧部,出现在江州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救她。
可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白霆远身边全是护卫,他自己也十分警惕,单凭宋家这几个旧部,根本就掀不起风浪。
况且,她的任务还没完成,还不能离开白府。
“宋小姐在看什么?”
“吓——”宋挽风被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眼秦妄川,说道,“秦副官走路都不带声音的,我随便看看,这江州还真是繁华。”
“宋小姐是心甘情愿留在少帅的身边?”
宋挽风闻言,笑了笑,“秦副官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自愿的,难不成还能有人逼我?”
“秦某知道宋小姐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若宋小姐想离开少帅,我可以帮你。”
宋挽风先是一愣,然后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秦妄川和白霆远的关系就好比是左手跟右手,虽说系统早就提醒过她,小心秦妄川,却也没想到他最后会选择背叛白霆远。
“秦副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小姐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我早年在宋城求生,承蒙宋家一饭之恩,如今不过是报恩。宋小姐好好考虑清楚,明天宴会之前,我都会帮你。”
又是明天宴会……
看样子,明天的宴会,有一出大戏要上演。
沈月岚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跑到白霆远面前转了一圈,“霆远哥,怎么样,这套好看吗?明天当你的舞伴,穿这件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你明天穿什么颜色的礼服呢?还是穿军装,服务员,再给我拿两套旗袍试试吧。”
见宋挽风被孤立在一旁,沈月岚的心情别提有多爽了,她可是沈家大小姐,这里所有的老板都认识她。
只要她一声令下,谁敢把衣服卖给宋挽风那个女人?
白霆远拧着眉,敷衍地点了点头,余光却不由地望向坐在角落的少女。
等沈月岚进了更衣室之后,男人然后忽然起身,随手从衣架上拿了一套衣服,走到她的身边,“试试这套。”
“啊?你不是在陪沈小姐吗?”
“生气了?”
“没有。”宋挽风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随意地绞弄她手上的帕子,小嘴撅着,明明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却还嘴硬不承认的样子,让人不由一笑。
“你笑什么?”
“生气便生气,何必忍着,你若是不高兴,我们不在这家店买就是了,月岚就是小孩子脾气,我只把她当妹妹。”
“小孩子脾气?少帅,你这个妹妹已经二十了,比我还虚长两岁呢!她是孩子,那我是什么?你欺负我,不就是欺负孩子?禽兽。”
白霆远睨着她,目光扫过她那诱人的红唇,低声道:“你叫我什么?”
“哼!”
宋挽风冷哼一声,从他手上接过衣服,然后气呼呼地进了更衣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是白霆远这个狗男人结账,她今天非把他逛破产不可!
狗男人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给她选衣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之前在白府的那几套成衣,媚而不俗,让人眼前一亮。
这套设计款的黑色蕾丝晚礼服也很适合她,明明不该露的地方一点没露,但就是有种……妖精的味道。
她换好衣服,然后直接用簪子随意地将长发挽起,掀开更衣间的帘子,慢慢走了出来。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叹于她的美色。
如果说宋挽风之前是绝色佳人,那现在称得上是祸国的妖妃。让人完全挪不开视线。
白霆远更是直接,直接伸手一把将宋挽风拽进自己的怀里,嘴角微微勾着,审视着她的小脸,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这条裙子。”
沈月岚刚换好类似的一条的旗袍出来,十分满意地抬头,刚要开口,就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白霆远的眼里也只有她。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调情,看得沈月岚怒从心起,恨得牙痒痒。
“沈小姐,您穿这套旗袍,果真是非常适合!若穿它参加宴会,定然会引起全场的瞩目,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闭嘴!我要她身上的那条裙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脱下来!不管多少钱,我买了!还有,这家店,这条街,所有衣服,你们要是敢卖给她,就是跟我沈月岚过不去!”
“这……沈小姐,那套礼服是前两天白少帅早就定下来的,还按照宋小姐的尺寸做了一些调整,您估计穿不了。”
服务员的话虽然说得有些隐晦,但谁都看得出来,宋挽风比沈月岚更适合穿旗袍。尤其是这种风格的,沈月岚的身材撑不起来。
“我让你扒下来就扒!你要是不照做,信不信我让我爹现在就把你们店砸了!”
“沈小姐,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
一边是沈家大小姐,一边是白少帅,他们得罪谁都是个死字啊!
“你们!”她气得跺了跺脚,然后提着裙子跑到白霆远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哭诉道:“霆远哥,你明明之前答应我的,要送我一套礼服,我就看上这条裙子了,你送给我好不好?”
“别的都行。”
“我不管,我就要这套!宋挽风,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你什么身份,敢跟我抢东西?”
宋挽风眨着眼,不说话,只是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默默地盯着白霆远。
“够了,你再闹,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回沈家。”
白霆远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然后转身跟秦副官吩咐了几句。
就这片刻的功夫,沈月岚气急,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宋挽风的头砸了过去,“你去死吧!”
白霆远听到动静,几乎是下意识的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用身体挡住了花瓶。
玻璃的花瓶落在地上,碎片四溅,划伤了他的手背,但他丝毫没察觉,只是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宋挽风摇了摇头,然后眼眶渐渐湿润,“幸好有你在。”
一句话,没有过多的抱怨,但白霆远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他不在白家的时候,到底是谁克扣了她的吃食,让她几个月吃不饱,穿不暖。
甚至刚刚从乱葬岗把人带回来,就差点被几个士兵侵犯,她身上的那些伤,她那样的情况,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逃出重重守卫的白家,又为什么会在乱葬岗?
陈大夫说过,她身上那些伤,足以致命!
这大半年,他不在的日子里,宋挽风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