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个月没吃饱?”
白霆远眯着黑眸,眼底锋芒暗动,低声问道。
宋挽风拿着一旁的茶杯,漱了漱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转头看向男人,“我在你管辖的地牢,我吃没吃饱,你还不清楚吗?不过也是,堂堂白少帅,又怎么会关注我一个阶下囚的死活。”
白霆远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质问道:“密道在哪?”
哼,有求于人,还有这种上位者的命令口吻,宋挽风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宋挽风,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宋家的势力已经尽数被我掌握,找出这条密道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哦。那你慢慢找,我看是你找得快,还是沈楠拿到那批军火的速度快。”
她才不惯着这个男人的臭毛病呢!
求她,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况且,她现在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密道的消息,傻子才会这么轻易的透露。
白霆远没有微微一拧,他之前倒是没发现,宋挽风小计谋挺多的,脑子也够机灵,只可惜她是宋北宣的女儿。
“宋挽风,你现在没有跟我谈判的筹码,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送回地牢。我手底下都是粗人,像今天的事情或许还会发生……”
“白霆远,你要不要脸,威胁我一个小姑娘?但凡今天真的出了事情,你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作为宿主,或许不会因为失身而自杀,但原主宋挽风是大家闺秀,骨子里对女儿家的清白尤其看重,若真失了身,她肯定没法活下去。
一句话,白霆远忽然沉了眸。
两人沉默了半晌后,白霆远忽然起身离开了卧房,只留下一句:“大夫说了,你近段时间好好休养,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把密道的图纸绘制出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保你的命。”
宋挽风对着空荡荡的卧室,撇了撇嘴。
说得比唱得好听,宋家当年打仗,路过白霆远的老家,抢走了村子里所有的吃食,导致村里上百口人全部死于饥荒,白霆远对宋家的仇那么深,这么可能放过她?
说是保她的命,大概也是把她关在地牢那种地方,生不如死的折磨吧?
自打那天见过白霆远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他,每天吃喝都在房间,专人送药,大夫隔一天就过来把脉,日子过得十分清闲。
【宿主,白霆远突击军工厂,受伤了,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受伤?那我还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宿主,别冲动!】
宋挽风不顾重明在识海的提醒,直接推门想要去找白霆远,但她的门口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两个士兵守着,根本就是把她当成囚犯。
“宋小姐,少帅交代,您不能出这个屋子。”
“我要见白霆远,你们让开。”
“宋小姐,别让我们难做。”
宋挽风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对方,摔门回到房间。
到了晚饭的时候,士兵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宋挽风开门,觉得有些蹊跷。
开门进到里屋的时候,直接被躲在门口的宋挽风给砸晕了,她拍了拍手,小声抱怨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她直接拿走了对方腰间的手枪。
另一个守门的士兵察觉到异常,刚要进屋,就直接被宋挽风用手枪顶住了脑门,吓得脸都白了。
“走吧,你们少帅在哪?我要见他!”
“宋小姐,你别乱来,少帅交代过……”
宋挽风翻了个白眼,提醒道:“我没想逃走,所以你们放心,顶多就治你们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我说最后一次,我要见白霆远!他是不是去探军工厂了?”
“宋小姐,你冷静,我……我真的不能带你去,要不你也把我打晕吧……”
带她去,他的小命估计就交代了,还不如被打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宋挽风抬手,直接用手枪把人给敲晕了之后,在自家后院里面乱转。
好几次险些被巡逻的士兵给发现了。
“重明,你赶紧指路。”
【白霆远在西厢房。】
“西厢房?东南西北,这边?”
【宿主,这是你刚刚来的方向,前面直走左拐,过了花园,在右转,就到了。】
宋挽风悄悄溜到西厢房,刚要进屋,就听到里面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霆远,我听月儿说,你把宋挽风从地牢里放出来了,还找人专门照顾她?”
“义父,流言不可信。”
“我知道,但义父年纪大了,这得宋家女者得天下,这话看着荒谬,但……你这两年确实势如破竹,看样子,有些算命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
“义父,这是对我不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霆远啊,月儿对你的心思,我都看出来了,你不会一点没发现吧?丫头长大了,也是时候成家了,之前我提过一次,你推说月儿年纪小,你要先立业,如今,你看你这白府,都快赶超我沈家了,不会是,瞧不上义父这个宝贝女儿了吧?至于那宋小姐,你若是想让义父放心,不如把她交给我。”
说话的人,正是沈楠。
昨夜有人夜探军工厂,虽然没有抓到人,但他最后那一枪击中了为首的黑衣人。
他今天来找白霆远,一来是为了宝贝女儿,二来是想确认一下白霆远是否就是昨夜的人。
白霆远沉默不语。
沈楠眯了眯眸,忽然起身上前,然后一掌重重地拍在白霆远的肩上,笑着道:“霆远,当年我把你救回沈家,你是几岁呀?”
“12岁,义父救命之恩,霆远此生不忘。”
白霆远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露,但他脸上却十分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这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义父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看样子,这天下啊,是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义父,我对月岚,只有兄妹之情。至于其他,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我是沙场之人,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何必耽误月岚。”
话音一落,沈楠脸色微变,但嘴角依然挂着微笑,说道:“霆远,你这是要拒绝义父了?”
“义父,我对宋挽风并无男女之情,留着不过是个玩意儿。既然义父不放心,过两日,我让副官把她送到沈府便是了。”
“既然如此,那也好,省得那丫头一天到晚过来烦我。你放心,宋小姐在我那边,我保证她的安全。我们父辈之间的仇怨,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