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淅沥沥,屋里却热意攀升。
不知道哪来的邪火烧了上来,贺章的喉咙滚了两下,手不自觉在那腰肢上箍紧。
林书颜凝着她,两人身体紧贴,脸近在咫尺。
她的唇红润润的像娇艳欲滴的花瓣,连上头浅淡的纹理贺章都能看见,他可以想象有多柔软。
前些日子,家里一个房间,两个孩子。
任谁都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
但如今,孤男寡女,还是扯了证的。
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人是保守的,谈情说爱都要悄悄进行,没人会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大街上看不到一对拉手的夫妻。
要在外人面前亲近一点,都能被说作风有问题,不正经耍流氓。
所以,贺章一时停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林书颜却是不一样,她上辈子没谈过,死过一次的人,身体里多少有股那种及时行乐的劲。
她会羞会脸红,但心里到底是不怕豁的出去的。
左右不过谈恋爱,上辈子没谈,这辈子难道还要畏首畏尾?
哦不,这辈子差点又死了一次!
要是那天自己死了,两辈子都没尝过爱情的滋味。
可太亏。
这么想着,心里一横,林书颜就把嘴凑了上去。
她没亲过,毫无章法。
只知道嘴唇碰在一起,然后,是不是要伸舌头。
可贺章闭着嘴她怎么伸……
腰上的手箍得她有点疼。
少女的娇躯窝在怀里,香味馥郁,唇上柔软的触感,向来冷静自持的贺章怔愣着,因为隐忍,手背青筋勃起。
他承认,他是喜欢林书颜的。
她聪明懂事、乖巧善良,偶尔有几分古灵精怪,连明媚的样子都是长在他的心上。
但她才十九岁,懂什么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知道现在是干嘛吗?
还有那些跟她身份不符的违和感,尚未弄清。
为什么突然清醒,为什么会算数,为什么会按摩…
生活里点滴都跟她前十九年的经历违和着。
男人的沉默让林书颜有点挫败,还未研究好下一步。
楼上的门‘吱呀’一声响动,林书颜立即从他怀里跳开,像受惊的小鹿蹦得老远。
福宝睡醒了,发现床边没人,想要嘘嘘。
“呜……啊。”
林书颜脸烧得通红,刚刚那点勇气早就散了干净,看都没敢看一眼贺章,小鸟似地跑上了楼。
“福宝,乖乖,舅妈在这。”
关门声音传来,贺章才猛然回神。
属于林书颜的香味淡去,唇上的触感却依然灼热。
只差一点,他就失控了。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在贺章二十七年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
他身子前倾,双手撑在腿上。
宽阔有力的肩背紧绷着,肌肉隐藏在皮肉之下血液沸腾。
强压在胸腹下的某种冲动。
久久才平息下来。
……
哄完福宝睡觉,林书颜睡不着了。
她发呆看着窗子,咂咂嘴巴,接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贺章没有感觉吗,不喜欢?
可刚刚明明快要把自己的腰勒断,她不自觉摸了一下腰。
贺章是喜欢自己。
书里的女配连他的衣袖都没碰到过,直到离婚,贺章对她也只有讨厌。
可现在,贺章会担心她的安全,会山上救她,忍耐着不适也把自己背下山,帮她擦药,帮她买玻璃罐子,给她夹菜,吃她剩的东西……
他箍紧腰肢的手滚烫灼热,微微发抖,还有某些难以言明的反应。
林书颜又不是木头。
只能说……他有钢铁般的意志!!
毕竟书里说了,贺章不近女色,为人冷漠。
林书颜哼哼两声。
又在床上滚了两下,才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书颜起来做早饭。
贺章不在家,贺小树说他出门了,晚上才回来。
也不知道躲出去了还是有事……
不过林书颜也松了口气,昨晚气氛到了,今天大白天要是面对面,她想起来就有点尴尬。
冰箱里有菜,林书颜炒了土豆丝和肉丝,又烙了几张白面饼,包着当卷饼吃。
给福宝煮了个面。
吃完饭,她让贺小树带妹妹玩,自己出门了。
惦记着贺章腿伤的事,雪莲花不能随意用,林书颜想找个中药铺子,弄点中药,然后把雪莲花混在里面。
自行车和老屋里的大件第二天就送到这,林书颜骑着自行车出门。
她穿了件衬衣,下身是白色的长裙,这装扮要是在夏桥村会很突兀,但在城里就还好,穿裙子的人不少。
林书颜很庆幸贺章这自行车是买给自己的,不是二八杠那大家伙,白色的前面还有个车篓子。
想起来之前他骑车去接贺小树,也是很好笑了。
梧桐树的叶子落了一地,还没有人来清理,车轮子滚过去,发出‘沙沙’声响,风凉凉的拂面而来。
她长发披散着,随风吹起。
偶尔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印象里,国营饭店附近就有中药铺,林书颜踩着自行车慢慢找去。
找了两条街,又问了人,终于在一个拐角看到铺子。
她将自行车一锁,拎着布袋子进去。
“同志要买点什么?”
柜台后面有人出声,林书颜看去,是个年轻的男人,她还以为中药铺里会是比较年长的老者。
果然电视剧害人。
“你好,我想拿几副药。”
那人推了下眼睛,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斯斯文文的,眉目青隽带着股书生气。
“看什么病的,症状如何?”
“唔,我丈夫腿疼,他之前在雪地里冻伤了,现在每逢雨天就膝盖疼,关节红肿僵硬,有什么外敷的药吗?”
这种病想根治很难,主要还是平时注意,所以林书颜没问能不能治好。
那老板听着她说话,倒是条理清晰,一下把原因和症状说出来,很多时候,生病的人自己来都说不清楚。
他抬眼,目光在林书颜身上顿了下,微微惊讶,这女同志倒是长的很好。
不是说好看不好看,而是她的脸色和气血,极为健康红润。
像是很懂调养之人。
见他没说话,林书颜又问了一句,“或者是用来泡脚的药也行。”
“哦,有的,稍等。”
“豆子,抓药。”
“好嘞,来了,”里头传来声音,一个理着平头的小年轻出来,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低头写了药方,给豆子拿去抓药。
“这药包拿回去,用热水泡开,浸了毛巾敷着,两天一次,多余的可以用来泡脚。”
“另外还有这盒药膏,疼的时候用手揉开,涂抹在膝盖关节处。”
林书颜一一记下,付了钱。
那边小年轻手脚麻利地把药包好了。
又问了点要注意的事情,林书颜离开了中药铺。
……
到家时候,贺小树在茶几上写字,福宝拿着短短的蜡笔在乱画。
蜡笔是林书颜买的,小小一盒就要一块五,但有颜色福宝很喜欢。
“福宝、小树,饿了吗?”
贺小树摇摇头,继续写字,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很像贺章,做什么都一心一意的。
昨晚那顿饭没白吃,杨少山他们几人都带了礼物。
只是走前放在车上,她没看到。
所以冰箱里有一只鸡还有不少肉。
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副字,两瓶红酒和京城有名的稻草香糕点。
甚至还有一束花。
看时间还早,林书颜先找了个玻璃瓶子,把花插上,放在客厅的桌子。
然后进了厨房处理买来药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