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要林书颜死

“你自己?前几天不还是‘我们’吗”

他声音没有起伏,但林书颜就是敏感得察觉到,他在生气。

什么我们,你们……

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两人面容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贺章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情绪一向稳定,怎么能被这女人轻易就弄得烦躁。

然而部队待久的人,一时失控也会迅速收回。

他深吸一口气,已然压下情绪。

重新出去洗菌子了。

林书颜脸色发烫,眨眨眼才回过神。

她叹气,怎么自己都变得很奇怪。

肉沫剁得差不多,用大盆装着,加了米酒、酱油稍微腌上。

林书颜又去高婆婆家换了一篮子大葱和辣椒,顺便把福宝带了回来。

福宝坐在小床上玩自己的小布偶,是林书颜用做被子剩的布和棉花给缝的。

丑的看不出是只小兔子,但福宝特别喜欢。

“福宝玩着哦,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咿呀……”

福宝点着小脑袋答应,又抱着碎花小布偶在床上拱。

林书颜回到厨房,把辣椒剁成碎沫。

这种时候分外想念搅肉机……

等东西都准备完毕,她开始处理菌子。

这些菌子她想全都做成菌菇肉酱。

两个口味,一个原味,一个辣味。

菌菇肉酱方便存放,也别有风味,最重要的是方便,拌饭、拌面随便挖两勺就能对付一顿。

上班的人可以带一罐去单位,上学的孩子老师也可以带一罐去学校。

还有那些没有条件去饭店吃新鲜菌菇的人,买罐菌菇肉酱也能解解馋。

况且里头还有肉呢。

林书颜把家里的大盆、大碗甚至连大茶缸和砂锅都用上,才把所有切成丁的菌菇装好。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家里的铁锅很大,一次可以做很多。

大概三到四锅就能搞定。

热油下锅,炸香大葱、花椒和姜片,等微微有点焦,从锅中捞出。

肉沫下锅,热油和米酒激发出香味,不一会儿就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切碎的菌子足足倒了两盆,过了油之后就缩水了。

林书颜又往里加了一盆,先把砂锅里的倒进去,把锅腾出来。

酱油和米酒一下用了大半,好在家里买的多。

这个年代调料简单,就油盐酱醋和米酒,加上大料。

不过这些不重要。

炖的时候加上灵泉水,比什么调料都有用。

林书颜有这个信心能卖出去,就是因为灵泉水,灵泉水带来的特殊效果,没有人能拒绝。

香味从厨房里飘出,贺章都闻到了,这么多菌子,想来也不可能只是家里吃。

他算是发现,林书颜是个小财迷,一心想要赚钱。

但在家里做些吃的,总比上山采菌子安全。

菌子洗完,贺章回去厨房,自觉帮她烧火。

因为刚刚的事,林书颜看到他有点不自在。

两人都没吭声。

林书颜把腾出来的砂锅用上,在铁锅里炒得差不多,就放到砂锅上炖着,两个锅一起做,效率高不少。

外头雨还在下,厨房里热火朝天。

林书颜想着明天还要进城一趟,买些玻璃瓶子回来,上次在国营百货看到不少,也不贵。

不过贺章有车,要是能帮自己买回来就更好了。

她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眼灶台后。

贺章刚添了柴,靠着墙闭目养神,手搭在膝盖上,他眉头微微拧着,跟平时睡觉都板正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林书颜又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

她迟疑片刻,“贺章,你去隔壁看着福宝吧,休息会儿。”

阖着的眼睛睁开,清明冷淡,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对视片刻,贺章起身回了屋子。

做任务时留下的老毛病了,左右熬一熬也过去了。

没必要让人操心。

……

砂锅里第一锅菌菇肉酱炖好,林书颜换了小锅煮面。

面条煮好,捞在碗里,翠绿的青菜一起捞出,再挖几大勺菌菇肉酱在上面,端去隔壁。

浅褐色的菌菇肉酱泛着油光,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好吃。

洒上一点葱花,林书颜端着面去隔壁屋子。

屋子里很安静,福宝坐在床的里侧跟小布偶玩她的过家家游戏。

贺章倚着床头,竟是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温和,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点阴影,眉宇之间也没那般疏离。

但仍是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林书颜抿唇,把面放在桌上,又回去隔壁拿了两个碟子想盖上,等他醒了再吃。

等再回来,贺章已经坐起来了。

“你醒了……先吃面。”

贺章略略颔首,手若有似无得按了按腿,然后抱起福宝坐到桌边。

林书颜也跟着吃了一碗,肉酱炖得久,口感细腻,拌着劲道的面条送人嘴里,香浓的酱汁味道瞬间弥漫开,令人食指大动。

果真是好吃,新鲜的菌菇加上灵泉水,味道好到难以形容。

而此时,刘秀梅家。

姚玲正坐在长凳上,一双眼睛通红,哭得梨花带雨。

外头下着雨,她深一脚浅一脚地从田埂上出来,鞋子脏得惨不忍睹,人也不小心跌到了田埂里,新裙子沾满烂泥。

她没有伞,身上又这模样,就想起了贺艳艳家,一路问着找了过来说要借住一晚。

表明身份和来意后,姚玲从布包里拿了一串手链,说是送给贺艳艳的,刘秀梅一下就接了过去。

现在她眼里,只要贺章媳妇不是林书颜,是谁都行!!

何况这姚玲是个会来事的,出手就是不凡啊,前头还听贺小雨提起过,姚玲家里父母都是干部。

“刘婶婶,让你看笑话了,我真是……心里很难过,实在忍不住。”

刘秀梅一脸殷勤,“嗐,别哭了,婶子给你说,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林书颜,肯定是她在贺章旁边吹枕边风。

我就说这杀千刀的林书颜有问题,先是让贺章来把我们的钱都拿走,现在又挑拨你和贺章的关系。”

姚玲眼珠一转,顺着刘秀梅的话故作惊讶,“怎么会?你们可是贺章的叔叔婶婶啊,贺章以前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几百块钱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刘秀梅一听来劲了,“我就说是林书颜吧,不然贺章不能把钱拿走,还有自行车,都拿走了。”

“如果是我跟贺章结婚,一定好好孝敬叔婶,把你们都接去城里住,给艳艳找个好婆家,可惜现在贺章已经不见我了,”姚玲擦擦眼睛,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拿捏着刘秀梅的七寸。

刘秀梅一听,真是后悔啊,当初就不该找林书颜的,如果姚玲才是侄媳妇,那自己一家的日子该多舒坦。

“诶,说来也奇怪,我都不知道那个林书颜怎么回事,你说说,她在林家村傻了十几年,从小就烧坏脑子,怎么会突然就好了呢。”

说到这里,刘秀梅又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不是婶子农村人迷信,这里头还真怪,这才两个月,我瞧着那林书颜长得越来越白,你看看咱村子的人,哪个有她那白嫩嫩的皮肤。”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刘秀梅只是吐槽,说些林书颜的坏话讨她高兴。

但姚玲却一下警醒起来。

是啊……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