蒑真亏得人家福恭人大气。我听说后来查清花容阁是被冤枉的后,福恭人还是带着神医,将那些长脓包的人给医治好了。要不然俞家那位容貌尽毁。咱们今个儿也不会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这么说来,俞家的那位当真是无耻。小门小户来的爱贪一些小便宜倒也正常。可恩将仇报,弄虚作假真是要不得。”
“唉,要是和这种小人交往,都是有辱门第。”
“……”
一众夫人千金皆是为俞家夫人的行为所不齿。
真亏得有了俞家夫人吸引仇恨值,林初渔在赏菊宴受到的针对反而轻了不少。
不过除了易夫人之外,其余人还是对她林初渔爱答不理的。
当然,林初渔也不是那种爱热脸贴冷屁股上,喜欢自己找罪受的。
她此次来,不是为了巴结谁。
纯纯是为了创造商机,再捞点大户人家的银子。
这么些优质客源,不把握住简直是浪费。
林初渔和易夫人聊了几句话的功夫,今日的第一门生意就主动找上门了。
易夫人得了那三盆名菊,生怕养不活,就一个劲地向林初渔打听养花的诀窍。
但林初渔在养花这一行都算是新手,哪有什么特殊的诀窍。
她也就实话实说,用土将种子或者花苗种下之后,每隔个几天浇一次水,然后偶尔施肥除草,完全没有技巧可言。
而且偶尔她忙碌起来,连续十天半个月不去管,任由自家院子里的那些花草自生自灭也是常有的事。
可能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林初渔自家调配的花肥。
易夫人以为林初渔是个养花能手,说这些只是自谦而已。
同时,她也被林初渔所说的花肥吸引。
听说花肥是林初渔自家调制的,配方保密,她也就没再多打听。
又听林初渔家的花肥多得用不完,她们那儿人的人好多也会在她那里买花肥。
易夫人眼睛一亮,便求了林初渔也想要买一些。
林初渔自然是答应的。
那些由荒地那边的家畜粪便发酵加上系统肥料调配出来的稀释肥料,她在系统里储存了好几吨。
她随时可以取出来。
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说的是来京都的时候,只带了几袋花肥。
可以明日将京都家里剩的那些送来易夫人府里免费试用,要是易夫人觉得好使,再买也不迟。
易夫人听得心花怒放,又是和林初渔交流起了养花的经验。
一直到赏菊宴快结束,林初渔要回去的时候,易夫人还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送别了林初渔。
林初渔刚走不久,府里的客人也大多都走完之后,府里的老嬷嬷走进易夫人身边劝说。
“夫人,奴婢还是觉得咱们府上和这位福恭人少交往得好。”
“夫人初来京都,前阵子又忙着打理府上,可能不知道外面出了那档子事。这位福恭人不仅是惹了定国公府,而且像是今日俞家那位那样,记恨着福恭人的也不在少数。”
“夫人莫怪奴婢说话难听,夫人终究还是年轻了一些,应当得多考虑考虑。若和她长久交往,怕是咱们家老爷也得受影响。”
闻言,易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放下茶杯,抬起头看了那老嬷嬷一眼,目光冷冽。
“周娘,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还不会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这是要仗着自己是老爷奶娘的身份?教训到我的头上?是不是我还得跟你敬杯茶,再道个歉?”
“奴婢不敢!”那老嬷嬷赶紧低头。
易夫人面对府里的下人,一向都是好说话的。
可她要是话语里透着生气的情绪,那便是真生气了,责罚起人来也属实也不轻。
易夫人一只手捂着太阳穴的位置按揉,一只手轻轻挥了一下,“下去吧。若还有下次,便回老家那边养老去吧。”
“是。”周娘得了易夫人的这句话,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似的,匆忙离去。
等人离开之后,易夫人的旁边,她的大女儿易清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娘,我今日听到有人说福恭人就是一滩祸水,谁家沾上谁倒霉。”
“当然,我也不是怀疑娘亲决策的意思,只是……”
易清漪抬起头,用一双亮锃锃的眸子看着易夫人。
古代的孩子普遍要少年早成。
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对为人处世之道,已有了粗浅的了解。
她作为易府里的小姐,今日也是参加了赏菊宴的。
只是当客人们窃窃私语,还有易夫人拉着林初聊得起劲之时,她都在边上默默待着。
易夫人皱起眉头。
不过她毕竟是极宠这个亲生的宝贝姑娘的,并没有和对待周娘时那样生气,要和颜悦色许多。
她招手,让易清漪凑近她一点之后,她握着小姑娘的手耐心解释,“你还小,有些东西还看不透。”
“邀请福恭人来咱家的赏菊宴,确实是娘的失误。”
“但你真以为,你娘我就是爱花如痴,什么都不顾的肤浅之人。通过今日所见所闻,你当真觉得福恭人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吗?”
易清漪思忖了片刻,随即摇头回答,“娘说得对,我听传闻说她是农妇,相貌难看,行为粗鄙。可我觉得她比我见过的许多夫人都要贵气,谈吐也不差。容貌也只比娘差上一丢丢。”
听到自家女儿在夸赞林初渔的时候,顺便着还抬高了自己,易夫人露出宠溺的笑,“你啊你。家里几个姊妹里,就属你这丫头嘴最甜,也不知跟谁学的,你爹就是一整个不开窍的呆木头。”
之后,易夫人接着说道:“之前在没和福恭人接触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确实是如传闻中的那样。”
“但后面我又想了想。福恭人虽然在京都树敌众多。但咱们也别忘了,福恭人可是有能耐到,不靠夫家,便得了皇上还有贵妃青睐的人。皇上亲自派京都府尹帮她查案,贵妃亲自护她。瞧这两边,孰轻孰重?”
“现在有些人对她是避而不及,说不准之后想上去巴结了,人家都不带瞧她一眼的。”
听到易夫人这么一分析,易清漪顿时恍然大悟,“娘,这么一说,福恭人也是值得咱们结交之人。”
易夫人再次纠正:“不说结交多深,但至少咱们绝不能与之为敌。不过这事还得容你爹今日回来,我再和他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