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古代人对“售后”一词都没概念。
林初渔还特地解释了一番，大概就是卖货之前，花容阁的店员都会告诉客人那些人不适用店里的东西，会提醒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
在无人为干扰的情况下，通过店里直接卖到客人手里的货如果在限定的时间里出现质量问题，可以和店里协商处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包售后的。
比如三天之内不满意包退换什么的，比起其他店都要通情达理许多。
这些规矩，一般在店里卖出之物所配的“说明书”上都有写。
至于林初渔为何会发现有一批是经别人二手卖出去的货。
她打开了出货本，翻开了其中一页。
上面有记录。
上个月初十的时候，现在所在的这家花容阁里，有一位姓张的女客人买了一百多块的香皂。
纸上都记录着编码，正好剩下一批出问题的香皂编码都能在这里找到。
“这些香皂不是你们直接在店里买的吧？大概连说明书都没有？”林初渔看向那些姑娘们。
在此之前，她们都一口咬定了是从花容阁店里买的东西。
林初渔有证据拆穿出来，但是为了把背后之人引诱出来，她才没有太早去打草惊蛇。
闻言，她们都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厉严明见此，沉着脸厉声说道，“都老实交代！”
“皇上说了要严查此事。”
“你们可想好了说话。要是敢撒谎，可是得掉脑袋的！”
果然，一听说要掉脑袋，就有人坐不住了，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慌乱。
和那点赔偿相比，显然是他们的项上人头更为重要！
有几人更是吓得跪地。
厉严明随意指着一人询问，“你说，你的香皂究竟是在谁的手上买的？”
女人缩着肩头，颤颤巍巍地回答：“回府尹大人，香皂是……是我在花容阁店门口，一个自称是花容阁店员的女人卖给我的……”
厉严明寻到了真相的味道。
“为何你不去店里买？”
“因为花容阁的香皂太受欢迎，我去店里跑了好几趟都没货。出店门时有个蒙面的女人找上我，说她是花容阁的店员，可以低价卖我……”
“其他人呢？”
厉严明按着顺序盘问剩下的人。
其他人回答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店里缺货人所以找的其他地方买的。
还有一些是嫌弃店里卖的东西太贵，贪图便宜，听人介绍的找的便宜价买的。
卖他们货的都是一个掩面的女人，平时没有固定摊位，也没有固定的活动的地方。
当他们一出了事，第一时间去找的那个卖货的女人。
可惜到了这个时候，那女人就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似的，跑的无影无踪，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能找到她。
本着他们的损失总得要让人赔偿的心态。
所以一听说定国公府的千金因为花容阁的东西而出了事之后，他们便一起找上花容阁算账。
之前怕花容阁不赔偿，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把那个女人的存在说出来过。
“现在事情的原委大概清楚了。”厉严明开口。
“那人为何在花容阁以高价买花容阁的东西，后来又低价卖出去。这么亏本的买卖，如果不是傻的，那就是因为她本就打算用着花容阁的名头做坏事。”
“花容阁的东西应该是没毒的，是那人在花容阁买了之后，又在里面下毒再卖出去。”
“至于为何还有一批粗劣的仿照品，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没银子了吧。”
说话时，厉严明看向刚才被抓的那个人。
宋鸿宇和王宸羽的面容上是克制不了的激动。
不愧是府尹大人！这几点推断和他们查出来的一样！
“你们好好认认，可否是本官抓的这个人卖你们的货？”厉严明命令道。
闻声，十多个姑娘上下打量着被抓的那个女人。
但大多都是茫然的。
因为当初的那个女人一直戴着面纱，除了身形外，穿着和发髻都和她们现在所看的这个人不一样，所以一时间她们也没办法确认。
只有一个姑娘，靠近了那女人身边，躬身查看起她的手，随后激动中又带着肯定说：“回禀大人，这人就是卖我假货的那人！我这人喜欢观察每个人的手。我记得她小拇指侧有颗小痣！”
旁边的官兵也去看了一下，随后拱手说话：“回大人，这人的手上确实有颗痣。”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女子一人的时候，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止不住地摇头。
“你们在说什么……真的不是我……我一个普通百姓和福恭人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陷害福恭人。”
“明明就是这个人，看了我的手，才说我手上有痣。要是指认犯人都是这样的话！这天下岂不是每个人都能是罪犯！”
“罢了！终究是我人微言轻，又是个孤儿。活该被诰命夫人当作替罪羊！”
“要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康蝶儿可以以死明志！证明我的清白！”
康蝶儿被抓到了人群前面，正好离墙近。
说完这一通话之后，她就趁着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空隙，猛地站起身，顶着脑袋撞向前面的墙。
“砰！”
一个闷声，康蝶儿的脑袋与坚硬的墙面碰撞，随后她朝后倒地。
大片鲜红的血液顺着头顶落下。
周围的百姓大惊失色。
死了？
出人命了？！
官兵连忙过去检查，探鼻息。
“大人，她还有口气。”
厉严明黑着脸，“还不去找大夫！她还没认罪，还不能现在死！”
“你们几个吃闲饭的，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人撞上了！”厉严明接着教训下属。
其他百姓随着事情的走向，原本已经更偏向着相信林初渔这边，现在见到那人竟然以死证明清白，又懵了。
竟完全都不知道该相信那边的说法。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人马出现。
程韶走在最前面，眸色冰冷，直直地盯着林初渔。
“福恭人好大的威风！之前说是让本世子七天后来这里，给本世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曾想，是来让本世子看着你如何找替罪羊！然后如何又害上一个无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