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赵春有一种被拆穿心思的恼怒,脸色瞬间充红,饶是一向好脾气的他都忍不住瞪了一眼张神农。
这不正经的小老头!
赵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张神农还在捂着嘴贱兮兮地笑,但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赵春回头看许寡妇那边,发现她已经走远到了屋子那边。
看她没有反应,想来应该是没听到张神农打趣他的话。
发现这点之后,赵春如释重负,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但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放在许寡妇那边。
赵春没娶过媳妇,以前也没遇上喜欢的姑娘。
所以一开始遇到许寡妇,就会脸红心跳的时候,他还以为他病了。
也就是在前几日才突然经人提醒,他的那些反应是因为喜欢那个人。
发觉这件事之后,赵春不知为何缘由,甚至不敢主动接近许寡妇。
赵春不知道的是,此时背对着他的许寡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张神农的说的话其实她都听到了。
被人喜欢的感觉不错。
但是一丝窃喜过后,她清醒了许多。
想了想,还是决定最近还是对赵春冷淡点,免得祸害他。
毕竟像她这种脏女人哪配得上赵春这样的好人。
“宋大嫂子,我今年种的豆角可好吃啦,给你送几把来。”许寡妇提了个竹篮子,说话时正从里面拿出几把嫩绿的长豆角。
林初渔笑着接过,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吃土豆豆角焖饭,那还不香惨。
和许寡妇唠了几句之后,林初渔被许寡妇的殷红的嘴唇所吸引。
许寡妇很细心,忽视下一秒就开口解释着,“我这几天睡得浅,脸上没血色,就涂了一点自己做的口脂。”
“自己做的?挺好看的。”林初渔赞赏道。
林初渔以前也是爱化妆打扮的,以前还有收集口红的爱好。
只是现如今不想因为外貌而招惹麻烦,所以故意不打扮。
她挺喜欢许寡妇口脂的颜色,艳而不俗,而且很适度许寡妇的肤色,衬得她唇红齿白,有一股年轻姑娘的娇态。
许寡妇虽然是当娘的人,但其实她才二十多岁。
放到现代,正是个如花似玉爱打扮的岁数。
“我家里还放了两罐没用过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回去拿给你。”听到夸赞,许寡妇大方着说道。
“不用了,我最近不怎么用口脂了。”林初渔拒绝。
“那好吧。”
“反正我也用不完,那两罐我先给你留给,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告诉我一声,我就给你带来。”说完,许寡妇眼巴巴地望着林初渔,“宋大嫂子,我想问问,治泥鳅病的药可有眉目了?”
“赵大夫正在研究呢,应该是快了。对了,泥鳅在家最近情况如何了?”
听说药快做好了,许寡妇隐隐有些激动。
看了赵春那边一眼后回答林初渔的话,“泥鳅天天咳嗽的情况跟以前差不多。这几天也请赵大夫把脉了,他说还算稳定呢。”
“哦,那还不错。”林初渔点头,“对了,你能告诉我你那口脂是怎么做的吗?”
“没问题。”
许寡妇和林初渔聊着聊着就进了屋子里细说。
院子外面,张神农正在捧腹无情嘲笑赵春。
“你看你小子没出息的样儿,被人勾得魂都快没了。人家只是看了你一眼而已,你这脸就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赵春皱起眉头,默默走出了院子。
张神农在他背后咂嘴。
赵春倒是个眼光好的,这村子他看到的妇人除了林初渔外,就属这许寡妇长得最俊。
要是他再年轻个二十岁,也会喜欢这款。
只是可惜了,赵春看上的这人是个寡妇。
……
林七答应和陈将军交易粮食的那天。
桃源镇渡口的路上,站了一长列的士兵和马车。
士兵们井然有序地从仓库里搬运粮食到马车上再陆续离开。
陈琅琳穿了一身比较日常的黑色祥云金纹的锦衣,正站在旁边看着。
在好不容易解决了件军中大事之后,他的眉眼带着由衷舒心的笑。
陈琅琳身高八尺,长得威风雄壮,壮硕的身躯衬得旁边其实并不算矮的林七出奇的小巧。
“林小兄弟,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陈琅琳拍了拍林七的肩膀,豪气地说。
本来他还担心给的买粮的价格低,林七给的粮食质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但他刚才检查过,林七卖给他的都是一等一的好粮,着实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小事一桩罢了,能帮上边关的将士们是林某的荣幸。”林七拱手谦虚地说道。
“我楚国有你这般慷慨的子民,着实也是个幸事。”陈琅琳赞赏着,又接着说道,“唉,要是其他人也如你这般有觉悟就好了。”
说这话时,陈琅琳凌厉的目光扫过了被他当成空气,晾了半天也没理会过的几个粮商身上。
这些人都是附近,乃至到锦州城那边也算是有名的粮商,今天正好也是过来给他送粮食的。
陈琅琳提前打听过这些人手上都握着一大批粮食,但却不愿意以低价卖给他。
就算是他亲自开口说是为国收粮,这些人也只是使了浑身的本事在他面前卖惨,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但最后却拿不出多少粮食。
一个个名声远扬的粮商,只做了个面子功夫,好不容易卖给他几百石的旧粮,就跟他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要他们的老命似的。
听到陈琅琳意有所指,粮商们继续埋头当透明人。
见此,陈琅琳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吃百姓人血馒头,趁着灾事就靠涨粮赚钱的粮商。
像这种人,真是活该粮仓被灾民抢!
和他们不同,陈琅琳是越看林七越顺眼,最后直接把手放到了林七的肩上,和他称兄道弟。
等送粮的队伍一走,陈琅琳唇边绽开一抹笑容,“走!林小兄弟,哥请你喝酒去!”
见着两人离开,站在原地,旁边还有士兵守着的粮商们望眼欲穿。
陈将军和林七走了,那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