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名字,来自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放晴的时候,蓝天白云碧水,小船和万吨巨轮进出海港,互不干扰……到了晚上,就更加灯火璀璨,方沂,你来的是好时候……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全港地最美的景色,不用和观光客一样拥挤得像沙丁鱼,而是我们想呆多久呆多久,想多宽敞就多宽敞……”
“来,我们喝酒。”
大佬往往都有一种怪癖,就是给他们认为的青年才俊炫耀自己的成就。
杨收成谈兴大发,感慨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岁月,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讲完这一茬之后,又提到两人都有共鸣的电影。
“香港会展中心,维多利亚港的地标。大哥成曾经的片子《新警察故事》就是在这取景,好有面子!我们英黄投资制作的,从立项,到投钱,到最后的发行,我简直欲罢不能。”
“方沂,”杨收成指着港内的人、物,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离他们遥远,“你们都是要做导演的,我从来没有导过一部片子,可是,我觉得我也是导演,为什么这样讲,你听我说……”
“你看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在这座城市里面打拼,要博上位,却不知道,剧本已经被我写好了,我不导演片子,我导演的是旁人的人生……穿靓衫、驾靓车、吃好的东西,人需要享受生活,人生才有意义,你觉得呢?”
方沂微笑着看夜景,杨收成一直注意他的表情,就问他:“你难道不这么认为?”
“我确实不完全赞成。”
“为什么?”
“可能这些‘演员’也有自己的快乐吧。”
杨收成摇头,“那是你还没有感受过这上面的风光……我现在晚上做了一个梦,只要愿意讲出来,
方沂只能称是,不愿意和杨收成辩经,说“安知鱼之乐”的见解。杨收成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哂笑道,“其实我和一般老板不一样,我还是有几分文化的,喜欢和人讨论这种话题,我跟姜纹也讨论,他好像和你一样……看不起臭钱,不过你们都有才华,意气一点也正常,但世间大多数人,没有意气的资本。”
他最后意味深长道,“我听说刘姑娘在这里买了三个包,每个价值好几十万,她好喜欢shoppg啦,做男人,要养得起啊。”
不等方沂回话,杨收成拍了拍掌,来了仨嫩模,其中俩在杨收成那边,一个没地方去,软软贴方沂身上。
杨收成忽然生气道,“让你们去对面,方生哪里是一个人能满足的?他是贵客,伺候好他,就是伺候好我,今晚上不要客气,使出你们的功夫。”
这俩嫩模见到方沂的模样,也心甘情愿贴过来。
方沂觉得相当尴尬,又不好直接离开。
杨收成这一套可能对手底下的底层艺人屡试屡爽,对他不太起作用。
艺人从前是三教九流,是苦命人才做的行当。所以一赚到钱了,容易报复性的补偿自己。
大哥成在78年演《醉拳》爆红之后,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一直处于一种打桩机状态,一刻也不停歇,房车直接开进剧组,随时待命。
不过大哥成拍片子确实也拼,职业态度没什么好说的,当时不用搞不好以后就不能用了,当然要及时行乐。
他的丑闻爆了又爆,不影响观众看他电影。
游艇“goldentis”途经中信大厦,水上泛着粼粼波光,那是港口大厦的倒影。艇上其他人激动的站起来拍照,炫耀自己登上了游艇,价值不菲的香槟被打开四处喷涌,又像是不要钱一样倒入海中。
方沂趴在二层的护栏,他的头发在电影杀青后长得很快,海风吹过,已经能微微的拂动。
他是杨收成的贵客,大家都在有意关注他,此刻这番姿势摆出来,众人心里只能感慨:
“长得真顶啊,难怪处女作能卖到钱。”
回头发现,最开始坐在方沂旁边的嫩模正定定看着他,端着香槟向他走来。金黄而近似透明的香槟起到了放大镜作用,让人忍不住去看她胸脯,光是这几步路都很有讲究。
“你叫什么名字。”
“方导,我叫杨影。”
“你认识我?”
“我找你的电影看过,很喜欢上面的你,我还看了你和俞非虹的一些新闻,知道你参与了执导拍摄。”
“想不到,你们还会关注到导戏的部分。”
“方导,我是演员,我只是没有机会。”
方沂以导演的角度上下打量这人一顿,她也配合着展示自己的身材,方沂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住,心里暗自叹。
这演员长得是漂亮,但不是一张电影脸啊。
小家碧玉的感觉。
在港地这种环境,想出头,太难了。
游艇调转方向,往来时的停泊处行驶。
杨收成忽然起了主意:
“我们今天还没玩过有趣的,来,你们也为主人家出点力,你们都是签约了英黄,或者想签约英黄的,拿出你们的魄力来,我常讲,干这一行就是要拼啊,不拼怎么行?”
“只有你拼了,敢于博上位,才会有人注意到你。要做明星的那么多,凭什么选你。”
杨收成指使手下拿来一捆救生用的绳子,一圈圈铺开,绵延到五六米远。又取下一游泳圈,摔在绳头那。
“出来玩,就玩得痛快。谁准备上,我有赏。”
一下举起好几双手,男女都有。
杨收成的目光停在杨影那:“你刚才和方生讲过话,你很识相,有没有这个兴趣……”
“杨总,我当然有。”
话没有说完,这女的笑嘻嘻三步并做两步,把游泳圈抱起来,又把绳子缠绕在自己身上打上结。
接着,闭上眼睛,咬牙跳进水里面。
游艇继续开,但海面上浮起来的只有那个亮黄色的圈,而没有人。
方沂被吓了一跳,杨收成却对他抛来得意的眼神,“你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不是
几秒钟后,海上突兀的钻出来一脑袋,艰难的扒住泳圈,向船上的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