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红呢,说的是差不多的话。
柳蜜看方沂之前是一个人搬的行李,觉得他低调过头了,“你现在也赚了钱了,就算不签约什么公司,你喜欢自由,至少也雇几个助理吧,开车,做杂活儿,安排行程,找自己家里信任的朋友……不要次次都蹭我的班底呀,我也不能给他们开两份工资的。”
她说着,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又带着些许的心疼,可是呢,表情又美滋滋的。
诗施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方沂上车后,诗施拍窗户,要说什么,窗户刚一打开,她抓了把小零食给方沂,“我说道长,你也吃一点垃圾食品吧,别过得那么自律啊……”
方沂不愿意接,诗施和他呆的时间久一些了,已经会学习柳蜜的招式,用厚塑料袋儿套住零食旋出空气,冷不丁往车子里一丢,“你可别还我了。赶紧走吧,也不用谢我。”
回来跟柳蜜说,“我让他丑一点,不要太放肆了。”
柳蜜却说,“他不喜欢吃零食啊。你给他,他也不吃的。”
诗施问,“咖啡?”
柳蜜更高兴,简直掩饰不住,“也不喝咖啡。”
诗施察言观色,“蜜蜜,有一段故事吗?”
故事?
柳蜜呢,心里想的,是方沂
也许,就是这样,才不知觉的陷进去了嘛。
我柳蜜,最开始也想嫉恶如仇的,很快被教做人了,却碰到这样的人,心里就羡慕他喜欢他,忍不住指挥他,希望他走得好,可是,最不能让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有看轻我的时候。
诗施看柳蜜陷入回忆中的笑,立马知道是什么色彩的故事,终于醒过来了,正要说什么给她,便道,“哦,你不要讲了。”
“诗施不愿听吗?”
“我有点累了。”
柳蜜眨眼睛,“说吧,今天怎么忽然状态那么差。”
诗施说,“徐长卿走了,她可能不习惯吧……哦,我不是说她就有那个意思了,她毕竟在拍戏过程中,肯定以角色的关系为主。我看她下了戏,其实不怎么和方沂讲话。她是分得清的。”
柳蜜对自己这傻白甜闺蜜也挺放心。
一则是,傻白甜此前没什么桃色绯闻。
二则是,她确实规矩。
方沂的车开走了,在车窗向他们做手势再见——柳蜜喊,“方沂,我之前给你的话,就是我的礼物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
诗施说,“那个方沂,我给你了零食啊。”
袁红看这两人叫的起劲,情绪被带动起来,也打算说什么,“胡戈,我们送什么礼物?我们需要吗?”
胡戈一句话回答两个问题。“袁红,你是个傻子吧。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怎么说?”
“你是女的吗?你去凑热闹?”
“哦?……哦。”
“嗯。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你想送方沂。”
胡戈摇头,“我不来,诗施就不可能来,柳蜜肯定要一个人去送方沂,否则她要怀疑;现在我来了,你也来了,大家都来了……柳蜜身在山中,被我们一搅和,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袁红恍然大悟了。觉得这朋友,在两性思维上的造诣,实在是高出外太空。
他于是说,“以后我和女朋友感情不好了,我就来找你取经……老胡,你真是大师啊。”
“过奖。”
另一边呢。状态一直不好的,被李果立批评了一顿,导演经历的风雨多,大概猜到了什么原因,“停一会儿,那个,,我知道你可能想和他们一样,去送方沂,你们都是朋友……但是,你现在正拍戏呢,你看呀……你穿着戏服,化着妆,你身上的都是大家的劳动成果,不可能这样去送别朋友……”
“你忍心换了衣服,然后又重新让剧组等你换回来吗?我们这个戏服,不是穿羽绒服啊……换上换下,要几个人来伺候,要足足几个小时的。”
“就像是,紫萱和徐长卿是没法儿在一起的,因为剧本是这样安排的,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你都要明白。很多事情嘛,总是要有遗憾的。”
答应了一声。
李果立宣布晚间暂休。吃晚饭。
在吃饭的时候,呢,也没有来,李果立因为在关注这事儿,支了个场务去看情况,“女演员要是不吃饭了,情绪太低落,你就问她经纪人,要不要喝一点流体的,这些女演员特别瘦弱,平时也不怎么运动。拍了一天戏了,一直不吃饭的话,搞不好晚上拍夜戏,她要昏过去。”
场务得令了,去找的经纪人。
很快又回来。
“你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她不吃饭,也不喝流体。我还想问要不要吃其他的,但女演员很忙。”
李果立楞了,忙?
饭也不吃,忙什么呢?
真当是女娲吗,长生不老的。
支使场务,“再去看。”
很快又回来。
这次呢,场务瞪大眼睛,支支吾吾的,却指着演员休息的地方,那一块儿呢,临时搭了个防风的帐篷,门帘遮住里面,李果立看不清情况。
他问场务,“你说个话,有什么好奇怪的。”
场务又是感慨,又是无奈,只是说,“导演啊……”
然后继续用手指着。
只放了一小会儿假,饭也不吃了,还能做什么呢?
李果立于是搁下碗筷,看了几秒钟,在耐心要消失的时候。
那门帘开了。
冲出去一个人,说是冲,其实也不太快。她脚底下是做道具的布鞋,身上呢,是紫蓝相间,流苏佩饰繁多的精美衣服,裙摆拖的长,她呢,为了怕衣服脏了,就提着裙子,也垫着脚。戏服在她身上,一腾一腾的跳跃。
李果立看着她逐渐跑出场地,往下山的路去了。
确实没有换衣服,也不需要化妆。
现实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紫萱姑娘一有机会了,偏要勉强呀。
李果立惊住了,问场务,也像是自言自语,“她那么瘦,可是挺能跑的。”
这时候呢,天也没全黑,还是隐隐的有红晕在,照在女演员的身上,特别好看。
李果立忍不住,随手拿了个照相机,往那边拍。
就在他看到画面的那一刻,忽然想到剧组以前传的“照片”,是紫萱和徐长卿的吻戏照,本来也很常见,只是拍的好看,又有泄露剧情的风险,所以呢,特地传给了导演看。
李果立对这倒无所谓,只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小白拍的。
他忽的问,“紫萱那个经纪人,以前搞什么的?会不会拍照?”
场务
李果立说,“我们的紫萱姑娘,原来今天不是没有进入状态,是太进入到状态了。以至于茶饭不思。”
他手机响了。
是胡戈的短信,“导演,把徐长卿道长送走了,我们马上回来。”
剧组这帮人呢,玩的再怎么开心,还是要给剧组这边通报的,说自己的大概行程,因为呢,导演常常有要补拍,或者改戏的想法,需要看到演员的出勤状况。
李果立放下相机,觉得自己一直不擅长的感情戏,似乎从此要升华很多了。
既然徐长卿都回家了,紫萱自然不必送了,还得回来南诏。虽然她终于拿到机会,逃出了南诏国的剧场,但已经来不及找到要让她逃的人。
因为剧本,剧本就是这样安排的呀。她拿到的不是女主剧本。
她兴冲冲的去,马上又会沮丧的回来。
李果立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