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抬起了灰色的眸子。
“贺子均?”
城墙上传来了一阵冷笑。
“难得兢王还记得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渊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得知贺子均死而复生,他与盛以宁心中都有猜测,奈何京中变故太快,根本来不及行动。
贺子均双手按在城上,目光冷冷。
他的大阵已准备完毕,只要能拿到盛以宁的尸身,就可以实行自己的偷天大计,这一次,绝对不容有失。
他勾起了冷彻的嘴角。
“这个你不必知道,盛以宁,我势在必得。”
“你为什么要针对盛以宁?”
墨渊五指收紧,手背上爆起青筋。
贺子均哈哈大笑。
“因为她是我必须得到之人。”
“找死。”
墨渊伸手抢下了弓箭手的长弓,三根箭同时上弦,嗖的一声朝城墙上射去。
他的动作快如行云流水,贺子均听到声音立即抓过一个兵士,挡在自己的面前。
却仍然慢了一步,长箭贴着他的脸划过,霎时就见了红。
贺子均抬起手指,慢慢的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眼中一片阴鸷。
“墨渊,且再让你嚣张一时半刻,今日,你必死无疑,来人,挑选十人,
一起杀掉。”
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响起,阵中血腥味更浓。
墨渊的嗅觉比常人更为灵敏,不由双眼喷火,仰头面向城墙。
“墨云麒,你身为云苍的皇子,就这么眼看这妖人残杀自己的子民吗?”
此时,墨云麒已被人按在了城上,身边站着同样穿着软甲的秦太师。
眼见百姓惨死,墨云麒不禁也慌了神。
之前说好的,只拿百姓吓吓墨渊,如今他们却真的杀起了人。
眼见百姓惨嚎不止,墨云麒俊脸发青。
“秦太师,你这是何意,莫非想造反不成,放开本王,本王或可既往不究,你若一再执迷不悟,本王定不轻饶。”
秦太师面无表情的说道:“三殿下还是省省力气吧,莫要对老夫发这么大的官威,皇上病重之事朝臣人尽皆知,现在宫中掌事的,是当朝的皇后,老臣也是听皇后命令而行事。”
墨云麒咬牙切齿的问道:“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秦太师声音寡淡的说道:“三殿下太抬举老臣了,老臣不过是为了活捉墨渊,尽一分心力罢了。”
墨云麒忍不住骂道:“你个贼臣。”
秦太师冷笑了一声,不再搭话,墨云麒气的咬住了后槽牙,旋
即朝下方大喊了一声。
“盛以宁,你快走。”
盛以宁正在掐算破阵方位,听到墨云麒的声音,心神有了瞬间的恍惚。
“宁儿,怎么办?”
许月清打开几支暗箭,来到了盛以宁的身旁。
盛以宁皱了一下眉头,安慰道:“不要慌,我在寻找阵法最弱之处,说不定可以突破出去。”
心中却知希望渺茫,如果真的是血祭阵,必须以阳血冲之,光靠阵法,恐难获胜。
“宁儿,你可有把握?”
耳听头顶不断响起惨叫,墨渊的心绪也乱了。
盛以宁再度把这个阵法思量了一遍。
笃定的说道:“可能是血祭阵,以人血布阵,再用人血对阵法加持,如果想要破阵,只能用纯阳之血破之。”
“那就用本王的。”
想起盛以宁数次咬破自己的中指,墨渊立即伸出了手。
盛以宁无奈地说道:“如此逆天的阵法,一个人的血哪够,且必须得四柱纯阳,才能克制血祭,被困阵中的人虽多,但若挨个测算,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
墨渊抬手抽出了腰间的御天剑。
“这个不是问题,这么多人中,总有四柱纯阳之人,大家齐献血即可,不必挨个测算。”
盛以宁眼前一亮,没错,四柱纯阳并不是特殊的日子,实在不行,八字身强者亦可。
“时间紧急,到是可以试试。”
墨渊立即回身说道:“来人,全都捐出中指血。”
认识盛以宁这么久,墨渊多少也明白了一些,知道中指血乃身体最阳之物。
“你速速召集人,我这就去建一个法阵,成败与否,总得试试。”
墨渊颔首,侧眸说道:“好,清流,去传令,本王留在这为王妃护法。”
说话间,阵中杀机再起,又有数人死于非命。
盛以宁心头微微一跳。
“三婶跟在我的身边,千万小心。”
“好。”
许月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阵法,心中不由一阵发怵。
盛以宁已朝右前方斜走了三步,从怀中拿出了五张道符,一狠心咬破了舌尖,取下腰上的酒壶,将舌尖血与酒和在一起,分别喷到了几张灵符上。
她右手捏符,左手飞快捏了数个道诀,清声叱道:“千化,一而分。一三,三而成。三化五,五君。北方大,里一煞威神。天神威,下九。九之主,遵令而行。三层天君,同入天。天之,幽重重。刀山柱,刀如。交起,寒黑昏。速化天
,血收魂。急急如律令!”
手指一松,五张灵符瞬间飞入空中,按东南西北中五行方位停住,旋即慢慢旋转,阵中的杀机顿时一滞。
眼前的变化让盛以宁心头一喜,既然有反应,那就证明自己猜的没错,眼前的阵法果然是血祭阵。
“将血全部滴到五张道符的中间。”
活着的兵士,立即都朝这边跑来,纷纷抽刀,割破了中指。
数滴血滴下,灵符亦跟着暴涨,巴掌大小的黄符,竟在眨眼间长至楼房的窗子大小,泛着淡淡的金光。
众人不由啧啧称奇,王妃竟有如此能力,当真无比玄妙无比。
城墙之上,贺子均不禁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奈何阵中阴风阵阵,沙尘飞起,无法窥见内中的情况。
想到盛以宁精通阵法,定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即对身后的兵士说道:“再杀五十人。”
又有数十男女老少被推到城下,几刀刺下,血腥扑鼻。
阵中的符纸光芒瞬减,慢慢缩小。
盛以宁不禁有些急。
“这些血不够,有些可能不是四柱纯阳。”
墨渊眉头顿皱,一刀切向了自己的手腕,内力催发之下,鲜血蓬勃而出。
盛以宁顿惊。
“墨渊,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