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宁顿时想到了贺子均,她一直对那双玄瞳很感兴趣,便对下人说道:“让他去厅中等着,你跟在他的身侧,莫要让他对府中做什么手脚,我稍后就来。”
“是。”
下人领命出去了。
方翠菱好奇的问道:“那位白衣公子,是宁儿新认识的朋友?”
“算是吧。”
盛以宁拿了个软枕,放在了许月清的颈后,让她躺的舒服点。
“三婶先躺一会,我出去瞧瞧。”
“去吧。”
许月清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方翠菱有些好奇,低声说道:“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再来陪你。”
“嗯。”
许月清正沉浸在自己手脚都有知觉的喜悦中,反倒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盛以宁已来到了前厅,贺子均正摇着折扇站在厅中观瞧。
听到脚步,他笑着回过了头。
“不愧是将军府,果然很有气势。”
“过奖了,想来和贺公子已经算出了我的命数,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盛以宁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贺子均。
贺子均唇角微扬。
“确实算出来了,但这似乎并不是盛姑娘的命数。”
“哦?可以见得?”
盛以宁问得漫不经心。
贺子均在她身旁坐下,
笑着说道:“姑娘给我的八字乃是早夭之相,如今姑娘还活得好好的,便证明这八字是错的。”
盛以宁挑起了清亮的眼眸。
“为何不说是你算错了?”
贺子均摇着折扇说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对我的卦术很有信心。”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知我的命数,盛姑娘如何解?”
盛以宁的目光在他五官上迅速扫了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命数可不算老实。”
“哦?此话怎讲?”
贺子均饶有兴趣的看向了盛以宁。
盛以宁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野心极大,欲壑难平,若不加以收敛,早晚有一日会栽在你的欲望之上。”
贺子均听罢哈哈一笑道:“是人皆有欲望,这算不得什么,难道盛姑娘便可心如止水,毫无所求吗?”
“那自然不可能,但是,我不会因为自己所求,而且损害他人的利益,你却不同。”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希望咱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否则便可惜了一个道友。”
贺子均不以为忤,甚至还有些高兴。
“能得姑娘做道友,实在是小生的荣幸,我也希望永远不要与盛姑娘成为敌人,小生向来怜香惜玉,如姑娘这般美人,若就此香消玉殒,
实在是可惜。”
说完他又用扇子挡住了嘴,一脸愧疚的说道:“小生是不是说错话了,还望盛姑娘莫要见怪,姑娘这般仙姿玉质,定然可以长命百岁。”
盛以宁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万物生灵皆难逃一死,你我既然同修玄门,何须那么多忌讳。”
贺子均立即拱手道:“姑娘好气度,时令人敬服。”
贺子均话音刚落,怀竹就从外边走了进来。
“主子,石头已经运到了。”
盛以宁立即站起身。
“去看看。”
贺子均也跟了出来。
只见院中放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巨石,宽也有一米左右。
不由有些好奇。
“姑娘弄一块这么大的石头,是要做什么?”
旋即又哦了一声。
“我明白了,这是挡煞用的。”
盛以宁知道瞒不住他,索性就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盛家地处到反弓煞,既然无法搬离,只能自己想办法。”
贺子均摇着折扇说道:“好办法,只是单凭一块石头,恐怕还不够,盛家坐落于箭心之上,若不以符咒镇之,很难达到效果。”
盛以宁一边打量着石头,一边说道:“不愧是懂行的,这个就不劳贺公子操心了。”
贺子均叹息了一声。
“我是真心想与姑娘唯友,只盼着能为盛家多出几分力,好能让咱们的友情牢固一些,既然姑娘,不需要,我就不多留了,想来姑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咱们改日再见。”
贺子均朝盛以宁拱了拱手,就溜溜哒哒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盛以宁眉头微皱。
刚才的说辞并非是她胡说八道,而是从此人面相上所得,贺子均若是枭雄,必然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这种人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来人,给我将朱砂拿过来。”
片刻之后,下人拿来的朱砂和毛笔。
盛以宁蘸匀了朱砂,在这块巨石上写下了一道繁杂的道符。
“去找一个巧匠来,将这道符刻在石头上,然后搬到门口的东侧,石身的位置朝向皇宫,再命的巧将在石头上打造一个凉棚,不可让着道符遭到雨淋。”
下人们领命去了,盛以宁又在房前走了一圈,嘴角微微扬起。
皇上将这反弓煞赐给盛家,她总得回敬点什么聊表谢意。
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盛以宁便返回了住处,将那汉子给的铁牌拿了出来。
第一次寻人失败,再想找,就得借用阵法与道符,昨晚回来的时候,盛以宁算了一个小六壬,得出的卦象不适合寻人
,这才蒙头大睡。
今晨她又给自己起了一卦,卦像为泽天夬,寻人可成,索性就去兢王府起坛。
知会了怀竹一声,盛以宁便出了府,估计墨渊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就去了集市,刚到街口,就被一匹高头大马给拦住了。
“盛以宁,你要去哪里,刚才从盛府出来的男子是谁?”
墨云麒坐在马上,愤怒的语气中还透着一丝酸。
“他是谁和你有关系吗?我去哪儿,难道也需要报备你?”
每次看到这个人渣,原主那些痛苦的记忆,都会从盛以宁的脑海中闪出来。
墨云麒顿时恼羞成怒,愤然说道:“盛以宁,难道你真的人尽可夫了吗?”
盛以宁呸了一声,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是绝世的大种马,赶紧给姑奶奶滚开。”
墨云麒顿被气得青筋暴突,咬牙切齿的说道:“放肆,你竟敢如此对本王说话,来人,将这大胆的民妇给本王抓起来。”
“慢着!”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盛以宁的身后传来,华丽的马车已停在了她的身侧。
车帘撩起,露出了一张俊朗如雕的面孔,一双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了墨云麒。
声音寡淡的问道:“未知本王的人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