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赢初弦,要想制住她,还得让师傅出手。
再说了,师傅这么些日子没见到师娘,应该很想念她。
所以,时云一在赢初弦来的时候,就点燃了通讯符通知月现。
通讯符燃烧殆尽那一刻,时云一拔腿就跑。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再不跑的话,留下来容易挨打。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是真的。
时云一有动作的那一刻,赢初弦食指与中指并拢,单手掐诀。
鸢鸢犹如离弦之箭飞速窜向时云一。
时云一看到那条气势汹汹的红绳就打哆嗦,大喝了声:“云娘助我!”
云娘凭空出现,单手搂住他的腰,鬼力涌动裹住他,飞速消失在原地。
唯有他的声音不断的在房间里回荡:“师娘,师傅马上就来了!暂时委屈你在这里等师傅吧!”
鸢鸢气急败坏的在地上抽了一下,画中灵嘿咻嘿咻的从赢初弦口袋里爬出来,见状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出声。
捂着小肚子指着它嘲笑:“你不行呀,居然让人逃走了。”
鸢鸢绳身上冒出雾气,飞快幻化成一个红色虚线小人,蹿过来对着大笑的画中灵就是一脚。
直接将它踹飞了出去,啪叽一下砸在墙上,四肢摊开跟张饼一样,慢慢的往下滑。
画中灵滑落到地面,正了正被砸歪的五官,小声嘀咕:“真小气,笑一下都不行。”
赢初弦任由它们闹,她环顾了房子一圈,发现这间房四面八方都设下了困阵。
很明显是想把她困在这里,不让她逃出去。
不过,现在的赢初弦也没有想要逃走的想法。
她飞速掐算了下,精致的眉梢一扬:“居然真的是阴阳师的大本营。”
这群R国人可真自信啊。
以为她被抓了,就没办法离开了么?
她嗤笑了声,原地盘膝坐下,没动,等着月现到来。
另一边。
时云一连滚带爬的出现在安培真也和安培尤马面前,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个女人怎么又变强了。”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感觉到赢初弦身上的气息又厚重神秘许多,比起之前的她,现在的她更加深不可测。
若说他以前见到赢初弦还能跟她打一架,那么现在,他看到赢初弦,连跟她打的心思都生不起来了。
只想跑。
时云一忍不住羡慕嫉妒,这女人是吃火箭增长的修为吗?一次比一次强!而且才过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啊!
安培尤马和安培真也对视一眼,安培尤马忍不住出声:“时先生,您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那位赢小姐在我看来,没有您说的那么可怕。”
时云一上前自顾自倒了杯茶喝,压了下内心的惊惧后,才问安培尤马:“你们是怎么抓到她的?”
安培尤马顿了下,三言两语把他如何在龙国抓赢初弦的过程说了一遍。
末了还笑道:“那位赢小姐是一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一路上都很安分,没有反抗,甚至还跟我聊了一会天。”
“若她不是龙国人,我们说不定还会成为朋友。”
时云一听完,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这个人,看着安培尤马的眼里似乎写着几个大字:
你死定了。
他跟赢初弦杠了那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她那么乖顺的被人威胁后就跟着走的。
她肯定在打别的主意。
说不准……
她就是将计就计,奔着R国的阴阳寮,或者是他来的。
时云一想着,忍不住又往外挪了一些,远离安培尤马,生怕他突然暴毙,血溅他一身。
心中合计要不要现在就跑。
反正人已经困住了,师傅也已经通知了,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了,他功成身退,正好回龙国看看张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许是他表情变化太过复杂,安培尤马皱了皱眉,小心的问他:“时先生,我所做的,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您这一副表情?”
时云一神情更复杂了,看着他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吧……”
他拍了拍安培尤马的肩膀:“接下来的日子,你想吃什么就去吃,想玩什么就去玩吧,别委屈自己。”
说不定待会就吃不成了。
安培尤马一脸茫然,时云一也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起身对着安培真也道:“我师傅一会到,你们不想死就别去开那间房间门。”
“答应你们的式神,等我培养好了会让人送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话音一落,时云一不等安培真也说话,施展遁地术飞速离开。
安培真也看向安培尤马:“尤马,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
安培尤马起身,微微躬身:“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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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一前脚刚走,后脚月现就到了。
他从空间缝隙中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下坐着的,让他无比熟悉贪恋的纤瘦身体。
赢初弦微阖的眸子稍稍睁开,声音冰冷:“再用那么恶心的视线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月现低低的笑了笑,迈步朝她走了过去:“师傅想要我这对招子,与我说上一声便是,不用那么辛苦的自己来挖。”
“我愿,亲手把它挖出来给你。”
赢初弦眉头皱了皱,浑身升起一抹恶寒:“别说那么恶心的话。”
月现在她身边坐下,温顺的叹息一声:“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赢初弦眉头皱得更紧了,望向他的眸子更是冷了几分:“说吧,你把我抓来,想干什么?”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该不会,真的如同那神君和时云一所说的那样,你喜欢我,想跟我结侣吧?”
她没忍住笑了声:“你配吗?”
被她讥讽,月现面上仍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眸光缱绻的看向她,冲她温柔一笑:“我知道我不配,可我不喜欢你的目光停留在其他人身上。”
“所以,我想尽办法,将你捉回我身边,让你一直看着我。”
无论她的眼里,是恨也好,怨也罢,他都想让她一直看着他。
这是他万年前,直到现在的执念。
他想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