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澈和宋墨迟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赢初弦没动,只是将口袋里的小木人拿出来往前一甩。
常人看不到的阴气顿时充斥着整个小院,郭大猛地从小木人中冲出来,双目赤红的冲向了慌乱得跑出后门,正要从后院逃跑的老骆。
后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宋言澈和宋墨迟被关在了房间里。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后院传来了一阵尖叫声:“你!你别过来!不是我害得你!不是我!”
不过几秒,尖叫声变成了惨叫声,伴随着嗬嗬呼吸困难的声音。
宋言澈脸色苍白,闭着眼往后退了数步,恨不得离那道门远一点,再远一点。
后院里的动静惊到了卧室里的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阿骆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尚还站在客厅里的二人转头看去,看到一楼的卧室里慢慢走出来了一位身子佝偻,头发花白的老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老人,是个瞎子。
她看不见。
听到这道苍老的声音,后院里的声音停滞了一瞬。
老人面色十分不安,摸索着想要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怎么不说话?是有客人来了吗?平安她人呢?”
看着这个瞎眼老人,宋墨迟和宋言澈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惊扰到她。
赢初弦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视线落在这位迟暮老人身上,眸光微顿,声音清脆:“奶奶,我是安安同学,安安邀请我来做客,叔叔和安安正在后院做饭呢,没出什么事,您别担心。”
赢初弦示意宋墨迟将关闭的后门打开。
老骆的声音配合传出:“妈,我刚才被鸡给吓到了,没啥事,你别担心。”
老人侧耳听了听,略微担忧的面上才稍稍松了几分,带上了几分笑意:“原来是安安同学来了,我说今天怎么醒来就那么热闹呢。”
“你啊,还像小时候一样怕鸡。”老人摇摇头,摸索着要往后院走去:“我过去帮你吧。”
“不不不!不用了妈!”老骆被郭大死死的压在地上,看着客厅里三个陌生人,咬着牙道:“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行。”
“你身子骨不好,快先回去休息。”
老人面色黯然了一瞬,叹息一声:“也行,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先回房歇着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玩。”
“我扶着您。”赢初弦上前,伸手搀扶住老人。
老人笑容慈祥:“好姑娘,谢谢你。”
将老人搀扶回她的房间后,赢初弦便看到昏暗的房间内,床头的一面墙上钉了一块木板。
木板上,摆了一个小小的神龛。
中间的泥塑被人用红布盖着,两边插着两根冒着红光的电子蜡烛,中间的香炉内插了三根香。
在前面放着的,是一块用金线绑着的红布。
在昏暗的房间内,红光一闪一闪,看起来十分诡异。
赢初弦的视线落在最中间的泥塑上,眼眸微眯。
这个泥塑,上面有她熟悉且十分厌恶的气息。
她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收回,将老人搀扶着上了床躺下,才转身离开。
离开前,她带走了泥塑前的红布。
宋墨迟看到她走出来,立马朝她走过去。
宋言澈犹豫了一会,还是没上前。
他怕鬼,就不去拖后腿了。
赢初弦直径走向后院,并且把后门关上,贴上了一张隔音符。
他们来的时候,老骆正冲着郭大磕头求饶:“兄弟,是我对不住你,我承认,当初是我鬼迷心窍,跟包工头推荐了你!但是我一开始并不想让你去死的啊!”
“这一切都是包工头害的!是他拿我老娘的命威胁我!让我亲自动手弄死你!弄死你的这些年我心里也很愧疚,他给我的钱,我也暗中给了你儿子一份!”
老骆匍匐在地,嚎啕大哭:“兄弟,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你看在我以前照拂过你儿子的份上,你饶了我一回吧,等我把我老娘送走了,我定下去给你赔罪,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照拂?”
赢初弦嗓音淡淡:“你所谓的照拂,就是用钱买了他的命吗?”
老骆身子一僵。
郭大猩红的眼顿时瞪大,猛地看向赢初弦:“大、大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赢初弦指了指老骆:“他老娘在五年前就该死了,但被他想了办法,拿钱买了你儿子的命续上了。”
“他买了你儿子的寿数,导致他时运低,被工地里的冤魂第一时间盯上,继而丧了命。”
赢初弦把手上的红布朝郭大甩了过去:“这上面,还有那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头发呢。”
宋墨迟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向勃然大怒的郭大,眸中带了几分同情。
这老骆还真是,逮着郭大一家人薅啊。
郭大果然从那红布上面感应到了自己儿子生前的气息,身上鬼气剧烈翻涌,咆哮一声猛地冲向老骆:“王八蛋!老子生吃了你!”
老骆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抖着声音道:“我一开始不想对他下手的,谁让他一直在找你,我怕他发现端倪,所以就……”
“我也没想到他命那么短,只是借几年,时运就低了,还被怨鬼盯上横死了……”
郭大什么都不想听,直奔他的灵魂而去,用力的撕扯着。
老骆克制不住的发出阵阵哀嚎声,双目惶恐的大喊:“神君!神君救我!”
“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啊神君!救救你的信徒!”
在他喊出这一句话时,周围的空间似乎静止了一瞬。
赢初弦眼眸一眯,迅速从包里掏出两张符咒,贴在了宋墨迟身上。
下一秒,庞大的阴气嗡的充满了整个平房。
被红布包裹着的泥塑缓缓出现在了老骆面前,上面乌光一闪,直接将郭大弹飞了出去。
老骆眸中爆发出惊人的狂热,面露癫狂和崇敬之色:“神君!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救我的!”
“神君?”
赢初弦低低笑了,手腕上的鸢鸢迅速幻化成了一把红色长剑,被她握在手中:“不过是藏头露尾的邪祟罢了,也敢自称为神?”
“脸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