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来到镇上的邮局,给周兴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打听白金服装厂的情况。
白金服装厂跟na没有合作,周兴旺还真不知道它前几天失火,里面的一切化为灰烬。
等打听到失火的原因,周兴旺十分无语。
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他的老熟人,正是去年跟亲妹妹吴春丽合伙,给他下套的吴志高。
吴志高能说会道,给白金服装厂拉来不少订单,每月到手的工资和奖金还算可观。
时间一长,他就开始膨胀了,嫌弃自己的老婆身材走样,竟然跟厂里的一名缝纫工眉来眼去。
今年年初,两人彻底勾搭在一起。
不知道是为寻求刺激,还是其它原因,那天晚上两人竟然在服装厂里幽会。
恰逢停电,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不方便,他们就点了一根蜡烛。
两人肆无忌惮的享受偷情的快乐,闹出来的动静特别大,一不小心撞翻了放蜡烛的木板,木板后面又堆着一堆易燃的棉花。
轰的一下,棉花瞬间被掉下来的蜡烛点燃了。
正在酣战中的两人吓傻了,反应过来后衣服都顾不得穿,手忙脚乱地开始灭火。
只是屋子里堆积的除了棉花,还有各种各样的布料以及待加工的服装,仅凭他们根本无法灭火。
况且白金服装厂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有防火意识,厂里根本没有灭火装置。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灭越大,最后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只能拼命往外跑,连裤子都来不及穿。
路人和附近的居民很快发现了火势,纷纷拿起水桶水盆要去灭火,就跟光着屁股跑出来的吴志高二人碰了个正着。
这些热心市民们怀疑他们是纵火犯,毫不犹豫把人抓住扭送到附近的派出所。
现在两人还在看守所,大概率要进去踩缝纫机。
听完前因后果,白棉也是一言难尽:“幸好没有出人命,不然木仓毙他们都不解气。”
电话线的另一端,周兴旺有些幸灾乐祸:“该,心眼不正的人,活该是这个下场!”
去年险些被吴志高算计到妻离子散,他心里一直窝着气。
现在吴志高自己作死,这口气突然就顺了。
白棉挂断电话回到家里,跟周小兰说了白仙容的服装厂失火的事。
“这、这也太倒霉了!”
辛苦打拼一年多的服装厂被一把火烧干净,周小兰都有点同情白仙容:“怪不得前两天她上门借钱,要是没有其它路子,以后怕是很难翻身了。”
“厂房是租来的,房东肯定会索赔;那些布料和未交货的单子,怕是也有赔不少……”
白棉粗略计算了一下,这场大火给白金服装厂造成的直接损失,估计超过了五万。
“这么多!”
周小兰吓得嘴唇直哆嗦,不敢想自己要是背负这么大一笔债,下半辈子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白仙容的厂子是跟人合伙开的,这笔欠债不会全部落到她的头上。”
白棉对白仙容的性子有所了解,绝不是甘愿吃闷亏的人:“大概她会想办法赖掉这笔债,赖不掉也会一直拖着。”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白仙容还是个孕妇,就算赖账被告上法院也没啥用。
听闺女这么一说,周小兰开始同情房东和债主:“都是那对狗男女的错,真是害人不浅啊!”
白棉笑了笑,白金服装厂缺乏安全意识,就算没有吴志高二人,也有很大概率发生其它安全事故。
知道了白仙容面临的困境,白棉就把她抛诸脑后,每天早早起来踩着自行车去周家帮忙。
周家的新房用的是白家的新房图纸,不过周家的宅基地没有白家大,动工前按照实际情况修改了一下,建成后会有几处不同。
连续忙了半个月,新房主体终于建好。
吃完丰盛的封顶酒,白棉连夜赶回家,收拾行李做好去兴城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行李箱,带着提前买好的车票,坐上白良的拖拉机赶往火车站。
拖拉机经过汽车站门口,白棉意外发现了肚子奇大、正抓着一张饼狼吞虎咽的白仙容。
白仙容也看到了她,咽了一半的饼咽不下去,噎的她直翻白眼,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白棉假装没看到她的狼狈,转移目光望向前面的道路。
“咳,咳咳——”
白仙容噎的眼泪都下来了,饼渣还呛进了气管,剧烈的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等她再次抬起头,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白仙容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饼,突然发疯似的丢到地上,抬脚用力踩上去:
“贱人,你得意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信你能风光一辈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脚底下,让你跪舔我的鞋底——”
周围的人下了一大跳,纷纷后退远离神经病。
这一次去兴城,白棉没有告诉贺骁。
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夜,她拎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又坐公交车来到汽车站,坐上了路经大院的班车。
傍晚,贺骁挺拔的身形出现在单元楼下。
走到门口,他习惯性的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刚一转钥匙就察觉到不对劲。
每天早上出门,贺骁都会转动一圈上锁,现在却是一拧锁就开了。
潜意识告诉他,小偷小贼不敢闯进这里偷东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贺骁心跳极速,眼神一下子亮了。
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轻轻推开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呲呲啦啦的炒菜声,还有女人哼着的不知名的曲声。
锅里的鲫鱼豆腐汤已经炖好了,白棉弯腰打开最底下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一只大汤碗,刚站起身准备盛出来,腰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搂住。
“啊——”
白棉猝不及防吓的差点摔掉汤碗,反应过来是谁后,她扭头瞪着数月不见的男人:“你属猫的吗,走路没声音,差点吓死我!”
贺骁的目光紧紧拧在她的脸上,手臂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他的媳妇真的来了!
“小白……”
贺骁低头问住媳妇的嘴角,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