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站在窗边,从秦敢回头角度,像一只扑飞的蝴蝶,随时可以消失不见。
她披着毯子,露出的腿也是消瘦的痕迹。
似乎在这一刻,并不畏惧有人拍摄。
下头的狗仔有人惊呼:“白小姐出来了!”
他们其实是在仗着蒋南州不在,所以欺负她。秦敢有短暂懊恼,要他爬到蒋南州的地位,也可以像他一样保护白初禾。
秦敢想白初禾痛,这样他才有被需要的可能。
可太痛了,从小一并长大的回忆,让男人多少有点不舍得。
秦敢厉声呵斥,“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狗仔们不走,男人换了威胁手段:“你们都是哪份报纸旗下?名片拿出来!”
有人收集到素材要往外跑,又被秦敢的手下人抓住了。
同狗仔的交锋一贯是要讲技巧的,如果太暴力,会被拍下来,如果太柔和,对方又会贴到你脸上拍。
总而言之处处受阻,秦敢不耐烦起来,暴力手段也是手段的一种,只要让他们闭嘴就行——
他还没动手,那些狗仔的电话一个个响了。
白逸眼看着狗仔们一个个收拾相机都要走,一下子急了:“你们走什么?不拍了吗!这可是头等热点!”
他被秦敢的手下捂住了嘴。
狗仔们像看不见,一个个出去了,还有一个,朝着白逸道:“白先生,你怎么不说她认识陈太啊?拿我们当枪使!”
他啐了一口在白逸身上,后者气得脸胀红,还是连同其他家里人一并被拖进蒋宅。
白初禾下了楼,站在楼梯口:“放开他们。”
秦敢犹豫:“他们不安分,有些话还是这样说。”
“都是我的亲人,我怕什么...”白初禾轻微皱眉:“放开吧。”
白逸被放开了。
他站起来就要往白初禾面前冲,后者又道:“我家有监控,你打吧。”
中年男人憋屈的收拳,恨声道:“你个贱人!”
“白初禾!你不要脸,你这么害家里人!”
他的表侄将人扶住了,对白初禾破口大骂。秦敢知道,刚才就是这小子砸的窗户。
他记性好,这一张张脸也不算陌生。
本来是要在蒋南州和白初禾之间用的...
白初禾脸苍白得很,面对血亲,说不出话,她勉强撑起耐心,“你们过来找我,肯定有想要的,说说吧。”
白逸破口大骂,“我儿子都因为你死了!我还能要什么?你不去死——”
白家表侄打断他,“叔叔,我们过来是谈什么的你忘了?”
白逸脸灰青的,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你要和解,得给我们家足够的补偿,你弟弟一条命,至少给我们一个亿!”
白初禾的信托,算起来也有几亿,但是取不出来。
要拿现金,只有抵掉蒋南州给她的股份。
可白初禾根本不准备给钱,她从以前就坚持这一点,以后也一样,给钱,贻害无穷。
她平静道:“我没这么多钱。”
白逸破口大骂,“你吃穿不愁,我哥哥给你那么多遗产,不是钱?”
“蒋南州养你,没给钱?”
白初禾快被指着脸骂,也不着急,只眼帘微颤,“蒋南州如果管我,你们连门都进不了。”
白逸听了,眼珠子转了一圈,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所遗忘的一点!
蒋南州不在!
那现在更是好时机,白初禾最好拿捏...
好拿捏的白初禾道:“你们到底要怎么办?白和丰绑架我,你们现在上我家闹,就为了要一个亿?”
她再度问:“白逸叔叔,你还是长辈样子吗?”
白逸气的眼珠子颤抖,“就为了要一个亿?那可是我儿子的一条命!”
白初禾点头,她缓缓往前走,坐进沙发,从有些角度看,像蒋南州一样的坐姿,和气质。
生人勿近,面善心冷。
“敲诈我,是要坐一辈子牢的,叔叔是半百之人了,不怕,表弟你呢?”
她问扶住白逸的青年,后者脸胀红,粗暴吼道:“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们怎么算得上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