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浦明倒工夫茶的手抖了,茶水泄出去。
他抬起头,“你同我开玩笑?”
白初禾摇头又点头,原本只是随口说的话,可过了脑子,却觉得有有了些依据:“不算玩笑。”
她列述理由,梁浦明那位女友,身份受限,很难娶到,也容易被刁难。
但如果梁浦明在明路上有了个未婚妻,维护这关系的人选就会是未婚妻,而不是梁太。
至于白初禾,目的还是为了有份婚约,不急于结婚,要继续读书。
也不会要和梁浦明结合。
权益婚姻,两家人都会满意。
梁浦明听完话,沉默片刻,额前碎发垂下,挡住视线,从轮廓来说,有些像蒋南州。
男人抬头问她:“你这么想离开蒋家?”
白初禾抿唇笑了笑,为梁浦明的惊人洞察力,又为了自己可笑的出发点。
没来得及听到明确的回答,梁浦明想问别的,办公室门被敲响,化妆师推门探头,请人过去。
白初禾天生长得妩媚,但眼神又是青涩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带着若无其事的吸引力。
很灵动。
她不用光替,化妆换衣服之后就在棚内,根据打光师的要求来走位,化妆师几次补妆要求,她也基本能遵循。
不生气,也没有臭脸。
这代表她其实还算适应这种拍摄模式,梁浦明自始至终守在棚边上,怕白初禾遇到不愉快。
不过...
也许是梁浦明观察过细,总能察觉到白初禾似乎有点反应迟钝,摄影师提出的要求,她要慢一拍才能听见。
等中间审片休息的时候,梁浦明拿了桌上的咖啡递给白初禾。
他询问道:“是不太适应吗?感觉有时候你似乎不能及时反应。”
白初禾攥咖啡杯的手一僵。
其实是因为一侧耳朵听不见了。
似乎就是去蒋家的那天晚上,彻底消失的耳鸣和听力,因为也不怎么痛了,她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白初禾先道歉:“不好意思,是不是因为我耽误进度?”
梁浦明说没事,毕竟白初禾是新人,会不适应也正常。
但少女知道,梁浦明同她认识,所以愿意这么说,一但遇到要求更严格的人,若是白初禾达不到要求。
她一定会被撤下去。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白初禾觉得有些压抑,轻轻的搁下咖啡杯,说自己要去上一趟洗手间。
......
保安拦下一个带着帽子的瘸腿青年,“嘿,你是干什么的?你先出示出行证!”
白和丰一只眼看不见,独眼杵着,“...里面的人是我朋友,我进去找他。”
“不行!要么派人来接,要么给我们打电话说明情况!”
保安的腰上别着电棍,身后是防暴警示牌,白和丰摸了怀里的刀,忍住了动静。
他本来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要真硬碰硬,打不过。
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
白和丰往后退了一步,独眼像淬了毒,注视着摄影棚的入口。
他转身出去,继续寻找可以进去的地方。
可惜这里处于市中心,他鬼鬼祟祟的动作很快被附近路过的市民看见,有人叫了巡警过来,“警察,就是这个人一直在这里打转...”
香江偷渡客多,查起来这个也严。
“站住!”
白和丰拔腿而逃,巡警追在他身后,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幸好前面就有个半地下窗,他瘸着身子,钻进去。
恰好看见对着门的白初禾出门去,似乎没看见他,只低着头收拾自己身上沾到的水渍。
白和丰想大喊这贱人的名字,又忍住了,最后被巡警拖了出来,“你跑什么?”
白初禾回了摄影棚,继续下半程的工作。
还好只是照片,拍摄结束之后,还有个短片也被拍摄好。
梁浦明给她看了刚才剪辑师处理的粗剪版,看着镜头之中的自己,白初禾觉得有点陌生。
男人夸道:“我就说你适合这么拍,果然好看。”
白初禾问他:“如果广告能通过,最后会刊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