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白初禾伸手揉眼睛，又问他，“小叔叔，怎么车停了？”
蒋南州发动车子，若无其事道：“刚才在检查车况，没事。”
电台换了新闻在报。
白初禾嫌车内太热，放下车窗，夹杂着水汽的晚风穿透，吹起她的碎发。
少女开始哼歌，蒋南州听了会，察觉到是之前电台播放的那首歌。
车开了很久，两个人的电话都没有响，赶在天黑前到了度假村。早有员工等在大门那，拖着行李车替他们送行李。
负责接待他们的管家开了高尔夫球车来，越野车有门童去泊。
后座只有两个，傍晚风大，蒋南州外面套了一件呢绒大衣，解开来裹住白初禾。
他怀里淡淡的古龙水味。
白初禾面朝内，能被男人保护的很好，一点也不透风。
她习惯，也不习惯。
管家询问，“蒋先生，白小姐，二位去餐厅用餐，还是回房？”
“回房吧。”
车停在小木屋前，灯已经全部被打开。管家开门，替他们生起壁炉里面的炭火之后便礼貌离开，蒋南州将脱下来的大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白初禾环顾了小木屋一圈，冬青树环绕着每一面落地窗，只有一角能居高临下的看到远处的雪场，以及渺小的隧道痕迹。
蒋南州站到她身边，“明天去滑雪？”
她缓缓摇头，又道：“太冷，没兴趣。”
蒋南州不强求。
白初禾坐回沙发，打开电视看。蒋南州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后，随后又渐渐远去，听着像是上楼了。
少女不是不知道蒋南州的意思，出来度假，只是为了弥补之前发生的误会，打一棒子给一颗糖吃，不然再傻的人也会跑的。
她抬起头来看客厅顶上的灯光。
似乎因为年久，木层摩擦，有专属于老房子的吱呀声响起，吊灯随着男人走路而微微摇晃。
白初禾的心也像这盏灯一样，摇晃个不停。
直到蒋南州下到一楼，灯停下来，白初禾坐直，转头去看他。
蒋南州举起手机，示意给白初禾看：“管家打电话过来，说我们的行李丢了。”
白初禾呆住。
她站起来，头脑发空的看向蒋南州，又转头要去拿衣架上的衣服，扭了门锁要出去。
蒋南州大步上前，伸臂将人留下，又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话呢。”
“我要去找行李。”
蒋南州挑眉，循循善诱问道：“行李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白初禾下意识答道：“我给小叔叔准备的礼物还在里面——”
她抬头，少女眼睫很长，眨起来的时候有同长相不同的懵懂无知感，还像个小孩子。
“行李没丢。”蒋南州深邃眼中露出些笑意，手掌搭在白初禾肩上，“他们说送错了房间，已经去取了，等会送回来。”
白初禾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再度同蒋南州表明了态度。
比起那句浮于表面的不要紧还明显。
她放不下，舍不掉。
蒋南州救过白初禾的命，看护她长大，八年时光，无数个日夜，蒋南州强势独行，说一不二的对白初禾好。
她向来只记得蒋南州的好。
“嗯。”白初禾缓缓点头，又轻声问道：“怎么晚餐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