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的心早就跟着他跑了,他真的对贺森毫无抵抗力,轻叹一声,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还有一种求放过的意味:“阿森,我在拍戏。”
“你再这样的话,这部戏估计今年都拍不完了……”
贺森很喜欢看着苏煜为了自己动摇的样子,开心地道:“因为哥哥喜欢我呀!”
苏煜宠溺道:“嗯,喜欢你。”
他提前报备道:“导演临时安排今晚有夜戏,可能要回去晚些。”
贺森轻轻地“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煜想到手机刚收到的天气预报发来的暴雨预警,很是担忧。
贺森他怕黑,怕打雷下雨,要是自己不在,他一个人……
苏煜关切道:“还有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
他还没把“要不你过来剧组吧。”这句话说出来,就被贺森急忙打断了。
贺森语气又气又急:“晚上还要拍戏?下暴雨拍戏?还是这么大冷天?导演脑子是进水了吗?”
苏煜安抚道:“剧情需要,刚好有夜戏和雨戏,就拍了。”
贺森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哥哥,这多冷啊?”
苏煜感受到对方的不安,温声安慰道:“拍摄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的。”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出声。
苏煜担心晚上的那场暴雨,带着商量的语气跟贺森说:“阿森,你要是不忙的话,晚上可以来剧组等我。”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贺森朝坐在前面的保镖打了个手势,让他噤声,然后微笑着跟苏煜说:“嗯,我看一下情况。”
贺森看了眼时间,他知道苏煜下午的拍摄时间,连忙开口道:“哥哥下午要拍摄,还有一点时间,你休息下吧。”
“好的。”
“哥哥再见。”
电话挂断。
保镖恭敬道:“贺先生,我们到地方了,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人在里面。”
贺森冷笑一声:“走,去看看这个狗胆包天的家伙。”
一名保镖从外面把后车门拉开,贺森起身走了下来。
一辆大卡车停在他们车旁,车上载着一群身材魁梧的欧洲人,他们一个个干净利落地从车上跳下来,一看就身手了得。
贺森扫了一眼向自己走来的这群人。
贴身跟随贺森从国内过来的保镖解释道:“贺先生,这些人都是林总安排的,随时听从您调遣,他们都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
“好。”贺森点了点头,往里走去。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
“人呢?”贺森问。
保镖回答:“在地下室。”
有人在前面带路,贺森环顾了一下四周,跟了上去,他身后跟着一群安全感十足的保镖。
地下室一楼是一个娱乐场所,里面摆放着几张桌球和牌桌,旁边有一个酒柜。
一直往前走,在一个拐弯处,保镖伸手朝墙面一推,一扇小门被打开。
这扇门跟墙的主体是同一颜色,隐匿性极佳,即便站在跟前也难以发觉。
贺森愣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抬脚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感受到强烈的不适感。
这个房间看起来60多平,里面简直就是一个装备齐全的色情场所。
一张无比凌乱的床,床头和床尾都挂着长长的链条,链条的末端是锁铐。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刑具”:皮鞭、蜡烛、眼罩、头套、钢珠、……还有各种各样的药丸,简直触目惊心。
墙上全是一些裸体照,男的女的都有,不同肤色,不同发色,不同年龄阶段的,一看就是被偷拍的。
地上散落着女人的丝袜,内衣内裤和一些用过没用过的安全套。
可想而知这里的用途是用来干什么的。
屋内泛着恶心的腥臭味,即便里面喷了大量的香水,也难以遮挡这些让人作呕的味道。
贺森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他屏住呼吸,皱着眉头,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捂住口鼻。
“贺先生,您过来一下,这里有……”
保镖欲言又止。
贺森走了过去,特意避免踩到什么恶心的玩意。
看着抽屉的物品,他瞳孔都震大了,最上面是一张苏煜的海报。
他连忙伸手拿了出来,上面用红色油性笔清清楚楚地描绘出人体的各个部位,连隐私部位都不放过,甚至用发光笔特意在外边缘画了一遍……
原本穿着西裤白衬衫,纯洁无瑕的苏煜,在禽兽的操作下成了衣不遮体的玩物。
贺森快速地把海报卷了起来,闭上眼,用力地攥紧拳头,手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手背上的青筋显现。他紧咬着泛白的嘴唇,那双眸子,一瞬间猩红似血,像一头愤怒到极致的雄狮。
他的苏煜,他视若神明的爱人。
全天下最干净,最善良的苏煜。
自己放在心尖上,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
居然在这个阴暗肮脏,臭气熏天的小破屋中成为某些垃圾的性虐对象……
贺森慢慢地张开眼睛,环顾着这间令人作呕的屋子,冰冷的目光扫过里面每一件变态的工具。
他屏住呼吸,无法想象要是苏煜遭人算计,被弄到这里来会怎么样?
这里如此隐蔽,就算在里面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人知道,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他不愿去想。
不敢去想。
可越是害怕和抵触,脑子越不由自主地往那些黑暗又恐怖的地方去想。
不管是对苏煜还是他来说,这比凌迟更痛苦千万倍。
贺森指甲陷入肉里,有血渗了出来,他的眼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杀气腾腾地嘶吼道:“那个狗东西在哪?赶紧把他带过来。”
“伤害苏煜的人,全都该死!”
“在厕所,我马上把他带过来。”保镖跑去洗手间。
一分钟后,一个上身裸露,全身只穿一条内裤的胖子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他的手脚都被又粗又结实的绳子紧紧地捆绑着,眼睛被布条蒙着,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脏布,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