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内场的两个人对此都并不知情,一听到他说什么险些被砸死面色瞬间就不好了。
不说希尔曼,
这回估摸着就算她不说清楚,对方回头也定会去查。到时候要是他想不开去翻查什么录像资料,现场体会一下估计魂都得吓飞了,还不如直接告诉对方好了。
姜洄也没有过度夸张夸大什么的,只简单地说了下经过。
但只这么三言两语的描述,奥古斯特便已经从中体验到当时的惊险。
这……这就是那位竞选时所说的致力‘保护民众护卫帝国’,瞧瞧他都干了什么?
别人不知道,出身自克拉伦斯家的奥古斯特又怎会不知道这系列任务幕后的指挥,连具体有谁他都清楚,甚至于他的家族也参与过其中的讨论。只是他们更多位于旁观者的位置,而非直接参与人,因为这与他们的利益并不相关。
但有谁能知道这一桩竟还能牵扯到他们家族,甚至险些送掉泰奥菲勒的性命。
这让奥古斯特·克拉伦斯烦躁异常,颇有种被杀了个回马枪的感觉——谁叫他们当初也是默认了的。可谁又知道发起人这么不经用,他所谓的清算大概连自己人都一块儿算进去了吧。
待这一次事情报上去估计够他吃一壶了。
对方的面色沉沉,姜洄两人不是没有看到,也挺能理解的,毕竟听到自己家人险些就死了肯定是冷静不到哪里去的。
所幸这位少校先生也没有因此迁怒,还算和气地安抚了他们两人。然后听到治疗师那边的议论声,他结束了在这边的对话,转回到克拉伦斯那边去。
希尔曼看着姜洄,夸张地做了个口型,朝对方的身影努了努嘴。姜洄无奈摇摇头,示意他安分点,别在人家身后做搞怪表情,怪不礼貌的…~
不过克拉伦斯这位兄长的气势也实在是太强劲了,刚才那一刻她甚至都隐隐感觉好像没法呼吸。
而且对方的气势也不是针对他们的,没啥好怕的。
姜洄眼神放空,忽然觉得喉管深处有那么些痒,忍不住咳了几声。希尔曼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是个伤患,连忙扶着人做回原先的位置上。
“啪嗒——”
她这顺着坐下,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滑了下来,砸到了地面上,发出闷重声。
“嗯?”希尔曼反应过来,想要去捡,然坐在床上的人却先一步蹲身下来触及衰落之物。
那是一条项链?如流光般的银白链条,下端链接着一枚血红的宝石,其内汇着莹莹的光,透出几分如同被鲜血浸润的妖异。
在触及冰凉金属链条后,姜洄愣了下,这东西,这……她怎么把这东西给带回来了?
这条项链是她在机甲底部发现的,当时她挣扎着想要爬出去恰好就摸了此物,并自从其上感觉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她记得刚才混沌中隐约就有听到桓宪的叫喊声,只是方才那场景实在是太混乱,姜洄还以为只是错觉。直到摸到这条项链,她才反应过来那或许不是错觉——
她是见过这条项链的,在桓宪身上。
这东西难道是他扔进来的?
随后便是军队的搭救,一片混乱后姜洄真的就见到了桓宪。她也知道自己于混沌中听到的叫声不是错觉,桓宪真的在外头喊了一嗓子,这条项链估摸着也是对方扔进来的,难怪这上头有他的精神力。
她当时几次三番想把项链从口袋里拿出来询问对方,但见对方面色沉沉严肃的样子以及周围一圈显得很肃穆的军士,姜洄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然后鬼使神差地揣着兜里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带了出来。
如今她的脑子总是清醒过来,祛了先前的混沌,姜洄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
这项链万一不是桓宪的可怎么办,那她岂不是把别人的丢失物给顺手带出来了?而且不管东西是不是桓宪的,她就这样招呼不打把东西带出来,人家丢了东西搁那找半天可怎么办?
姜洄拽着细闪的链条,紧了紧,随即揣回了口袋。算了,既然都这样了,回头再问问桓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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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事,一行人顺利抵达最近的军区医院,那边显然已经接到的通知,立马就有人来接应。
而姜洄她们则随同克拉伦斯的兄长一同在外等候。
姜洄的伤都是皮外伤,经过治疗点上的处理已经差不多了,她在医院来又简单经过一轮测试,已经确定没什么问题了。等治疗师给她开了药,她又回到急救室这边。
奥古斯特有询问过两人是否要派人护送她们先行回去。毕竟克拉伦斯的情况复杂,光是祛除污染源就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事。
这两个孩子一天下来也受惊了。奥古斯特也不好叫两个孩子跟在这边一起等,眼下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然两人都担心着克拉伦斯的情况,就不太想走。
不过没过多久,希尔曼的家人就先一步找来了。
一接上希尔曼的光脑,对面的人险些没急得哭出来。他们已经整整数个星时没跟希尔曼联系上了,又陡然得知公开赛场的祸事,希尔曼的父母得知消息都要急疯了,也等不及通知出动到各自的人力去寻人。
希尔曼宅就只留了老管家一人,他也没闲着,连续不断地拨打希尔曼的光脑,哪怕对面一直显示没有信号也不曾松懈。然后在尝试了数个星时,他终于在夜晚接通了希尔曼的光脑。
同一时间,疯了的还有接连打通光脑的希尔曼一家人。
先前跟老管家通讯两人都还勉强算得上冷静,然随着越来越多号打进来,或高或低询问声,或是喜极而泣或是急声追问或是……即便隔了老远的距离,另一边的两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那边的混乱事态。
希尔曼无奈,只好跟两人暂且告辞转到另一边的通讯区,应好好应答这来自于家人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