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处理完先生的事情,洛川言她也算是终于能回家了。
“小言回来啦,好像看你好几次进进出出的。”景光从沙发那边冒头说道。
一提这个,洛川言只觉得心累:“别提了景光哥,我感觉今天就不该出这个门,差点回不来了。”
说着,洛川言直接一点形象都不要的往沙发上一趴,景光则是倒杯茶推了过去。
“又发生什么了?”景光刚问一句,就感觉对面的女生似乎已经睡着了:“小言这是累坏了啊。”
望月时走近,顺便将一边的毯子给洛川言盖上:“今天直接一堆事堆在一起,也难怪累成这样。”
听她这么说,景光有些好奇了:“你们干什么去了?”
“唔,见了个······前同事?对阿言来说是这样啦,对我来说,和仇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形容,景光明显更感兴趣了:“谁啊,能知道吗?”
望月时想了下,随后说道:“你听过先生这个人吗?感觉阿言应该会和你们说的。”
“你们见到先生了?!”一提起这个名字,景光直接应激了。
见他这么个反应,望月时眉毛微挑,估摸中间应该是有什么故事了:“看起来你们有恩怨?”
景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啊,差不多吧,其实那件事严格来说和先生没关系,后期小言也解释了,那主要是她的脱身之法,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只有将仇恨放在那个人身上,带着这样的执念,这样才能撑下去。”
望月时想了下,很快便联想到了是那件事:“你是说当初阿言假死那件事?”
景光苦笑了下:“小言也和你说过啊,是的,那是我们几个人心中一直都有的一根刺,即使后来见到了真正活生生的小言,那也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痛苦。”
望月时在一边静静听着,心里也能理解了景光,毕竟,曾经的她也是如此啊。
唯独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时候我们拼尽全力去查有关先生的事情,但是,很奇怪,没有任何的线索,甚至连先生这个人都查不到,于是我就换了个方向,既然在国内查不到,不妨去国外查查。”
“小言是种花人,那就去种花查,最后查到了,但是查到的结果却是对方已经死了,那时候我们才隐隐意识到,小言所说的那句‘回来’,可能不是表面上的那层意思,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玄幻,后来我们各自开始工作,我和零也被派去作卧底,这件事也就耽搁下来,再往后,就是死亡了。”
景光说到这,轻叹了口气,随后认真的看着望月时:“即使到了现在,我们仍旧没有停止寻找先生,按小言的话来说,这更像是生前的一种执念,即使小言已经说了和先生无关,我们也没办法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所以,我真的很需要知道有关先生的事情,哪怕只是捕风捉影。”
见景光认真的模样,望月时无奈摇摇头:“你不该问我的,毕竟我无法代表阿言的想法,你问她的话她肯定会回答你的。”
“我知道的,”景光唇角微勾,目光温柔的看着一边熟睡的洛川言:“她不会对家人有所隐瞒,只要我想知道,她什么都会说,但同样我也知道,即使小言明面上有多么嗜血凶残,她仍旧是向往着和平安宁的,她很聪明,如果我问了有关先生的事情,她肯定能猜到我们没有放弃向先生寻仇这件事。”
“我从南川小姐那边有了解过,小言对先生的态度是和善的,我不想她因为我们而为难,更何况,这只是一件过去的事情,小言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因为这件事······”
“景光,”将景光似乎陷入了什么死循环,望月时忙出声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思想一直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景光听后直接愣住,随后就见望月时表情极其认真地说道:“你还是不懂家人对于阿言的意义。”
“你知道的,南川一家和我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我们以前生存的环境可以说是水深火热,我们每个人都要保证绝不出错,因为失败的代价是死亡,我们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们远比你想象中的警觉,你们和南川他们相遇的那次我也听说了,你知道为什么对外界永远保持警觉地他们,会这么轻而易举同意你们去接阿言吗?”
景光愣了半晌,脑海中也回想起了曾经南川鹿露说的话。
······
“电话上给你们的备注是家人,我想姐应该很重视你们······”
······
“因为我们是家人。”景光喃喃出声,显然,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bgo~”望月时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说道:“至于家人对于阿言的意义,就由她本人给你解释啦~”
话音未落,沙发上一直都睡着的女生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言,你没睡啊?!”
洛川言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无奈:“我睡眠轻嘛,你们一直在旁边聊,我能真睡着才怪。”
景光愣了片刻便意识到一件事:“那···刚才那些话···你都······”
“都听到了哦~”洛川言说着,缓缓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拄着下巴看着景光:“真的好——伤心呢,哥哥遇到麻烦居然是想着先隐瞒,都不告诉我一声。”
声音懒洋洋的,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景光下意识低着头:“小言你已经够忙了,再因为这种事打扰你就有些······”
“可哥哥你是我的家人啊。”洛川言直接出声打断道。
随后,洛川言起身走近,双手将景光的头朝向自己,认真的看着对方:“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家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部哦~”洛川言的眉眼弯弯,眼睛中满是温柔:“或许有一天我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但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家人。”
“那是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