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这边太子比较机灵，他站起来看到林澈放在旁边桌子上的笔和纸。
于是，林澈边说，他一边记着，如此这样，即便不理解，后面也方便学习。
对太子的举动，朱元璋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今天他又从林澈这里嫖到了几个简单肥料的法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先生，有了这几种法子，是不是就可以先让五谷杂粮产量增起来，等后续试种红薯成功后，如此一来我大明粮食之危解已。”
朱元璋听的都忘了喝酒吃菜，看着林澈眼神发亮。
之前在诏狱听林澈说过，王朝覆灭往往是因为后期受气温影响，百姓粮食不够吃才造反。
那如今有了着法子，岂不是真的能让大明千秋万代？
“这些法子都是些家用方法，小农们自给自足一番都是绰绰有余，若是说拯救大明粮食危机，还是远远不够。”
“想要彻底拯救大明，推动盛会发展，还得是纯正的化肥，从矿物质中提取农作物所需要的元素。”
在古代炼制化肥的难度，只怕大的惊人，虽说他有法子，但是还是要考虑皇帝陛下愿不愿冒风险去实施，还是个问题。
算了，本来就是与老朱家一起闲聊。
想到这，林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埋头喝酒吃菜。
旁边朱元璋见林澈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一颗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想要在气温转变下拯救大明很难，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
但是再难又能怎么办？难就撂挑子不干了？
所有人都可以说这话，唯独他朱元璋不能，因为他是大明的天子，黎民之君。
连他都不去管老百姓失火了，谁会有闲心去管。
再难朱元璋也会咬牙前行，提高粮食产量造福天下百姓，这等天大的事，岂能推辞不理。
若是有此神物，仅仅是因为炼制稍有困难就放弃，将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朱元璋握了握拳，愈发坚定起来。
“先生，制作纯正化肥只怕难度很大吧？再难我们也要去做！百姓何其无辜，有法而不去践行，是对大明百官大明皇帝的侮辱！”
就在朱元璋准备表态时，朱樉看到林澈欲言又止，顿时慷慨激昂，言辞坚定。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他朱樉愿意为天下百姓去行这艰难之事。
“好小子，跟了林先生一个月，这说话气势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愧是咱朱元璋的儿子，有种！”
朱元璋眼中含笑，欣慰无比，心里给儿子一个大大的赞。
心有家国百姓，愿负天下之艰辛。
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这边，林澈也是惊奇的看着朱樉，没想到这小子能说出这么坚定的话来。
再看朱元璋一脸的期待，便放下手中的酒杯，解释道：
“想要炼制真正的化肥，首先需要的便是一个炉子，还需要一个道士。”
“如今大明崇道扬佛，这一人一物还是比较好找的。”
林澈没有再犹豫，将炼制化肥的先决条件全盘托出。
“道士？炉子？”
方才还慷慨激昂的朱樉闻言懵了，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炼丹？
该不会这化肥，实际上是先生的炼丹之法吧？
朱元璋闻言也是一愣，听起来怎么不走寻常路？
这道家虽然神秘无比，但炼丹之术他是真的不敢恭维。
一想到那黑秋秋如同泥丸般的丹药，朱元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先生，咱只听闻道家可以练让人长生不老得道飞升的仙丹，没想到这化肥之术也是道家神通。”
“早知道我便从小修道炼丹了，提前将化肥神丹炼制出来，好增加我大明的粮食产量！”
朱樉后悔莫及。
这修道还不简单么，钦天监里都是道家大牛，以自己的身份与他们厮混，成长起来不要太快。“谁跟你说化肥是丹药了？要炉子是用来炼制化肥的，而不是炼丹。”
盯着朱樉唏嘘后悔的表情，林澈脸都绿了，这炼丹可不是好玩的，君不见从古至今有多少皇帝是因为乱吃丹药暴毙的。
传言秦始皇就是因为吃那些不明不白的丹药，导致重金属中毒才暴毙而亡的。
再说了炉子只是提炼矿石中农作物所需要的元素。
“而且炼制化肥之法也并非道家神通，我前面给你讲过，化肥，顾名思义就是以化学提炼出的肥料。”
“化学？不是道家神通么？”
朱樉有些迷迷糊糊，他还以为窥到了什么天机。
“嘿，想什么呢？”
“化学不是神通，而是一门新学科，主要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转化以及应用。”
“像炼制化肥就是涉及转化以及应用。”
林澈无奈摇了摇头，当即给他普及了一下化学的概念。
一听又是新知识，朱樉忙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弄这些东西是为了提炼氨这种元素，使用土法炼焦，有了氨气之后，再找介质将这些氨气吸收，制作成氨肥。”
“最方便的吸收氨气的介质就是硫酸了。”
林澈这么说了一堆，朱樉神情迷茫，完全不懂林澈在说些什么。
朱元璋和朱标也是听的糊里糊涂。
弹道这些就是仙人的仙语？
“这些听不懂的，你先不用管，先把土法炼焦弄明白就行。”
林澈瞥了眼朱家三父子，就知道他们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土法炼焦比较简单，就是把焦炭堆叠放进砖窑里，密封上三天就行了。”
“煤里面有少量的含氮杂环，在炼制的过程中，氮元素会议氨气的形态释放出来，这就是得到氨气最简便的法子了。”
林澈尽量言简意赅的说着，朱樉在大脑中飞速运转后也能勉强理解一点。
朱元璋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先生，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就是将那个什么氨气弄出来，然后再找个东西把它们给吸收了，这个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叫做化肥。”
朱樉揉了揉眉心，认真回想。
“这么快就理解了，不错。”
林澈有些诧异的看着朱樉，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化学的人，居然理解这么快，原来这小子除了读书，其他方面还是挺聪明的。
朱元璋也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子，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自己都还没完全弄懂，这小子倒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看来跟在林先生后面学习，就是不一样。
自己以后有空，也一定经常来听课，以提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