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水洪,祖籍闽南,生辰年月……
长毛洪皱眉望来,不明白李洛诗这是何意。
“郑先生,你的生辰八字很好,有成仙的机缘。”李洛诗笑着说道。
“成仙?”
“李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长毛洪冷声说道。
他找李洛诗来,是为了权力,金钱。
至于成仙?
开玩笑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郑先生,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嘛?”李洛诗淡淡说道。
茶餐厅门口,又有一人走入,顺手将身后的玻璃门关上。。
他身形消瘦,却穿着宽大的罩袍,头上挽着道髻,下颌留着长须。
“这位?吃饭吗?”伙计露出诧异神情,暗道今天来的客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呵呵……”
此人露出诡异笑容,伸手一拉,竟是将茶餐厅的卷帘门整个拉下。
哗啦啦响动过后,茶餐厅忽的一暗。
“你干什么?”伙计和老板愣了一下,涌出怒容上前,要将卷帘门重新打开。
然而,那人脱下罩袍,露出一身黑色道士服。
右手一动,一柄青铜铭文剑从袖子中滑出,被他握在手中。
呲啦!
毫无征兆的,他持剑斜斩,饭店的伙计化作两截,肩膀脑袋和下半身分离,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啊啊!”老板吓得亡魂丧魄,瞪眼尖叫。
迎接他的,是一剑枭首。
“你们?!”
长毛洪震惊万分,却能猜到出剑杀人的道人,是和李洛诗一伙的。
杀老板伙计是消灭人证,真正的目标肯定是他。
想到此处,长毛洪从腰间掏出黑星,
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保险上膛,对准了面前的李洛诗。
“郑先生,你想错过成仙的机缘吗?”
被黑黝黝的枪口对准,李洛诗的语气依旧淡然。
“扑街,你们都是疯子吗?”
“我不陪你们玩了,放我离开,否则我和你同归于尽!”长毛洪冷声说道。
此时,
道人持剑从后厨回来,剑身鲜血流淌,不断的从剑尖滴落。
没猜错的话,后厨的伙计也被他杀了。
“我会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至于郑先生,你应该使用了我们的针剂?”
“怎么样?效果很美妙吧,那是属于仙人的力量。”李洛诗不停的说着。
长毛洪的脸上,一道道白色纹路蔓延攀爬。
“哦啊!”
青筋在长毛洪的额头跳动,他察觉到不妙,想要扣动扳机。
可是……
手背上也被白色纹路覆盖,指头已不听他的使唤,死死的僵住。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长毛洪问道。
“我说了,成仙。”
李洛诗露出笑容。
吭嗒……
黑星掉落在餐桌上,一枪未出。
长毛洪的眸光开始涣散,脸上出现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
“成仙……”
他口中喃喃低语,从座位上站起,朝后厨走去。
不多时,一盆水被他端出,放在空地上。
呲啦!
长毛洪撕开上衣,露出胸腹。
道人持剑上前,在他胸口刻画出半幅勾牒。
随后,道人的青铜剑一横,双手捧着递到长毛洪身前。
长毛洪接过,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腹部,轻轻一划。
哗啦啦……
肠子从伤口处流出,落进水盆里。
还未结束,长毛洪剖开自己的肠子,在水中清洗起来。
待到肠子洗净,他又将肠子塞回。
“犯背信之罪者,下抽肠狱。”
李洛诗低吟,接过青铜剑将下半截勾牒补上。
剑尖画完最后一笔时,长毛洪气断身亡,
人虽死去,白色纹路依旧在蔓延。
长毛洪的七窍之中,白色菌丝长出,如触手般纠缠生长。
哗啦啦!
卷帘门打开后又关上,
李洛诗几人若无其事般离开,汇入双庆大厦的人群之中。
许久之后,直到傍晚饭点。
开店的老板和搬运货物的工人来到芳园茶餐厅门口,却看到紧闭的卷帘门。
“今天怎么不开门?”
“不知道啊,中午我还吃过饭的。”
“有事回家了吧。”
正当众人猜测的时候,有一个搬货工人低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那是!”
他指着卷帘门下方,油腻漆黑的地面上,流出一滩暗红血液。
“出什么事了?”
“快,打开卷帘门看看!”
哗啦啦!
卷帘门再度打开,为众人展示出茶餐厅里的景象。
血泊中残尸遍地,更有一名男子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盆血水。
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脸上长满了白色霉菌,像是一块培养蘑菇的土壤。
“呕!”
“快打999!”
…………
永利街,照相馆。
二楼,不大的茶室坐满了人,香烟的烟气弥漫。
原本长毛洪坐的位置,此刻坐着一名肥胖老者,正是不紧不慢的沏茶。
“阿栋,你说丧牛和槟榔雄不是你做的。”
“又说长毛洪先对你出手,现在又跑不见了。”
“兄弟相残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认是吧?”肥胖老者说道。
十几位老者中,花衫栋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吞吐着烟气。
“邓伯,不是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认。”
“再说了,我不是有证人吗?”
“那几个长毛洪的马仔,你们也见过了啊。”花衫栋一脸不耐的说道。
“丢,那几个马仔被吓得有三魂没七魄,嘴里一直说什么怪物,让我们怎么信?”
一名老者说道。
“那你叫我怎么办?先去精神科把他们治好?”
花衫栋怒目瞪去。
这名叔伯名叫串暴,收了长毛洪的钱,所以不想他上位。
“反正,现在出来选坐馆的,只剩我一个。”
“各位叔伯,你们举手表决吧?”花衫栋嚣张的笑着。
“是啊,阿栋为人不错。”
“这么多天了,长毛洪都没出现,指不定早就跑船去南洋了。”
“没错,我选阿栋啊,他说带东胜兴打进尖沙咀。”
几个叔伯收了花衫栋的钱,出声力挺。
“尖沙咀,你怎么不说打上月球啊!”串暴斜眼说道。
“扑街,你存心作对是吧!”
花衫栋腾的站起,怒视着上前。
串暴被花衫栋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到,退后几步直到身体贴到墙上。
“阿栋,冷静点!”
“坐下说。”
几位叔伯上前拦住,没让文戏变成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