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陈子玉等人远远的瞧见弘治皇帝后,忙不迭的跑了过来,纳头就拜。
“儿臣拜见父皇。”
“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徐经也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跪倒在地。
弘治皇帝看着三人风尘仆仆的模样,不咸不淡的拜了拜手:“起来吧。”
“谢陛下。”
三人这才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旁,朱厚照更是吓得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弘治皇帝。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弘治皇帝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子,你为何在此处?”
“回...回父皇,儿臣...儿臣...是来看看书院建造的如何。”
朱厚照结结巴巴的说道,朝着身旁的陈子玉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陈子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随即站了出来道:“回陛下,太子殿下作为书院院长,所以今日臣特意将太子请来见证书院挂牌一事。”
“哦?”
弘治皇帝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陈子玉,接着问道:“太子,是这样吗?”
“回父皇,是这样的。”
有了陈子玉出言相帮,朱厚照的担心的情绪减轻了很多。
弘治皇帝不置可否,站起身来背着手环顾一圈后,目光停留在陈子玉身上。
“子玉,带朕去瞧瞧书院吧。”
“是陛下,这边请。”
陈子玉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书院就在作坊隔壁,一行人步行片刻功夫就到了书院大门外。
弘治皇帝抬起头看着高大的门楼,怔怔出神,只见上书五个大字“新西方书院”!
两旁的柱子上原本刻着对联的地方此刻却被红布遮的严严实实
“子玉。”
“陛下,臣在。”
“这书院的匾额看起来有些眼熟,谁题的字?”
“回陛下,乃礼部尚书张公,书院一事原本就归张公管,所以找他题字正合适。”
陈子玉丝毫没有提及其他的,只是站在大义上来说,而且这道理放在哪都说得通,不找礼部尚书题字难道找兵部尚书?
“怪不得如此眼熟,不错。”弘治皇帝颔首点头,“不过这匾额为何挂在这牌楼上,不放在书院门口?”
陈子玉笑吟吟的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匾额原本是打算等书院建造好了之后,在放上去的,如今书院还得半年才能完工,所以暂时先放在这里,这样的话其他人瞧见也能知道此处就是书院入口。”
弘治皇帝没有说话,顺着牌楼往前看去,只见一排排屋子连成一片,看似村落一般。
“此处是就是书院暂时的落脚地?”
“回陛下,正是,此处原本打算建造给作坊里的工匠们使用,但是如今空置出来这么多屋子,索性就利用上了。”
对于陈子玉的安排,弘治皇帝十分满意的,旋即瞧见两边被红布遮住的柱子,顿时好奇心大盛。
“子玉,这对联为何要遮住?”
“陛下有所不知,眼下这对联并没有刻上去,臣还没想好找朝着哪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来题字。”陈子玉恭敬的回答道。
这让弘治皇帝更为疑惑,当即追问道:“为何不让张升一并题了?”
只见陈子玉摇了摇,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陛下,臣觉得这书院开了咱们大明的先河,如此留名千古的好事怎么能让张公一人占了。”
“哈哈哈,你啊你,要是张升听到你这番话,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弘治皇帝摇着头,继续背着手迈步朝前面走去。
陈子玉紧随其后,至于朱厚照则与他肩并肩的一同前行。
身后的徐经见自家的恩师跟陛下宛如长辈晚辈之间的交流,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朕瞧王华就不错,一来他乃吏部侍郎,二来他又是状元出身,其三嘛,他又是你弟子的父亲,有这层关系在,行事肯定方便。”
弘治皇帝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句话倒是给陈子玉提了个醒,自已怎么没想到?
让王华来题字确实不错,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这书院可是朱厚照假传圣旨奉命督造的,这会儿圣旨还没发出来,估计弘治皇帝还不知情。
以为这是自已个人名义的。
万一到时候被百官弹劾,还会连累王华。
想来想去,陈子玉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内阁大学士谢迁!
谢迁无论是出身,还是资历都足够了。
最重要的事,谢迁一直看陈子玉不顺眼,总觉得之前陈子玉的名声太过于荒唐,另外对太子朱厚照一直都颇有微词,总觉得朱厚照不学无术,过于荒唐。
倒不是说谢迁对陈子玉有敌意,而是此人生来性格刚烈,做事说话心直口快。
如此一来,陈子玉下手坑谢迁,自然没了心理负担。
有了礼部尚书和内阁大学士来站台,到时候就算假传圣旨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况且退一万步说,此事从长远看,好处多多!
至于刘健和李东阳嘛,都对陈子玉不错,所以还是不坑他们了!
想清楚这些后,陈子玉当即往弘治皇帝身边凑了凑,拱手道:“陛下,臣觉得谢公倒是不错,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谢爱卿?”
弘治皇帝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陈子玉,“为何?”
“谢公为人刚正不阿,对臣教诲良多,臣感激不尽......”
一番一阵言辞的话,听的朱厚照嘴角直抽抽,心道也就老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
“朕没想到子玉对谢爱卿如此看法,朕还以为......”说到这,弘治皇帝停了下来,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罢了,谢爱卿也算合适,朕没意见。”
“那陛下是答应臣让谢公来题字了?”
“只要你能说服谢爱卿,朕没意见!”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