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察同志,我实名举报,这家伙刚刚把你们警局的防盗窗都给拆下来了,就为了捶我!!!我申请立刻拘留她。”
刘卫见自己的姐夫过来了,像是有了锥心骨一般。
刘卫心底其实是有点怕这个姐夫的,看着温和有礼,从不会轻易动怒,但不知道为什么刘卫就是有点怕他。
不过有一说一!
姐夫至少不会打人。
“什么?”那警察吃惊的看着纪谨,那表情明显是有点难以置信。
”那个……我如果说这窗户不结实,你能信吗?”纪谨尴尬的赔着笑。
她又不是故意的……
”锌钢材质的,你觉得呢?”警察木然反问。
“那就是这个接口有问题……”纪谨努力给自己找补。
她绝不承认是她力气太大给弄坏了的。
“你是说水泥有问题呢?还是想说电焊有问题?”
纪谨无语了,也不装了:
“我有问题行了吧……我赔钱还不行嘛……”
”警察同志,我替她赔了……“张鹤亭见着纪谨手上拷着的手铐,以及连在手铐另一端的那扇被完整拆下来的防盗窗,向来处变不惊的表情,也有了一瞬间的龟裂。
但还是好脾气的和声细语的跟警察说道。
纪谨:“……”
“姐夫!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替她赔什么钱啊!!!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刘卫人都麻了。
他姐夫这是还没睡醒吧……
“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张鹤亭声音不大,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刘卫却是识相的闭上了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了,你姐姐身体不好,让你没事少给她添麻烦。现在我说话都这么不好使了嘛?”张鹤亭眉眼低垂,眸光扫过刘卫肥胖的身躯。
“姐……姐夫……我也不想的啊……可是这次我才是受害者!!!是这个死丫头片子打的我!”刘卫狡辩。
他承认的确对纪谨存了歪心思,但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按住了一顿暴捶好吧……
“你再说!!!信不信牙给你掰下来插脑门上!!!”纪谨混账惯了,一时半会儿,学不会收敛。
刘卫一听这话,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一般,瞬间闭嘴。
张鹤亭:“……”
这脾气……倒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纪谨,初次见面。我叫张鹤亭,是你的亲舅舅,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你该叫我三舅舅……”
张鹤亭上前两步,稍稍靠近了些纪谨,脸上带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字里行间尽是蛊惑。
许是张鹤亭的态度过于温和,纪谨对他第一印象不差。
不过也不排除对方是个笑面虎的可能,要是真这么好说话,刘卫这货也不会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连个完整的屁都不敢放。
纪淮也是个笑面虎,纪谨可太熟悉这种人了,人前人后两套皮子,最不是个东西了!!!
纪谨自然是不会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叫舅舅的。
毕竟她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种家长里短的亲戚朋友。
烦的要死!!!
就连住在纪家,纪谨都是三天两头想要离家出走。她这样一个怕麻烦的人,又怎么会自找麻烦去认回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亲戚。
“哈哈……是我唐突了……你不叫我也可以理解……我们可以慢慢来……”张鹤亭一点也不介意纪谨态度冷淡。
因为一个是张鹤亭的小舅子,一个是他的外甥女。
都是自家人。
于是这两人直接签了字,就被张鹤亭一并带走了。
车上。
刘卫被安排坐在了副驾驶上。
纪谨跟张鹤亭则是一起坐在了后座。
“我可以叫你阿谨吗?”张鹤亭语气温和的跟纪谨打着商量。
“我如果说不愿意,你可以不叫吗?”纪谨反问。
还阿谨呢?
跟她爹似的!!!
“或者你可以挑一个你可以接受的称呼……”张鹤亭一副一切都依你的宠溺态度。
“叫我名字就好。”
“也好。纪谨……很好听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张鹤亭是真的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没有,我爸没文化,取了个错别字而已。”纪谨回答。
张鹤亭:“???”
“这么晚了,我在这附近有一处房子,要不然先去我那儿凑合一下吧。”
张鹤亭显得特别的儒雅随和,一点不在意纪谨的态度。
副驾驶上的刘卫都看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他姐夫这么温声细语小心翼翼的跟人说过话。
这姑娘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张家还有一个这么受宠的外甥女。
但是他不敢问。
纪谨如果是姐夫的外甥女,这么算起来,也算是他的外甥女。
长辈调戏晚辈,还被晚辈给打了,最后闹得警察局去了……
想想就觉得丢人……
刘卫都不知道回头该怎么跟他姐姐姐夫交代了……
“不用了,下个路口你把我放下来就行。”纪谨不是很想跟眼前这个人有过多的牵扯。
张鹤亭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这深更半夜的我把你一个人放在路口,你觉得合适吗?”张鹤亭也不恼,只是心平气和的跟纪谨说起了道理。
“先不说我是你亲舅舅,就算我是个陌生人。我也不能把你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放在路边不管了……”
“这若是再遇到一个刘卫,你是打算再进一遍局子吗?到时候你打算找谁给你捞出来?给你男朋友微博留言吗?”
纪谨:“……”
这话听着怎么阴阳怪气的?让人浑身不得劲儿呢。
“你可以送我回军训基地。”
“送你回去没问题,但是要等到明天早上,这么晚了,你总不好意思让人家门卫深夜爬起来给你开门吧?”张鹤亭说的都是情理之中的话。
纪谨没法辩驳。
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跟着张鹤亭去了他的住处。
至于刘卫?
哪凉快哪待着去。
张鹤亭压根就没让他进家门。